之前在飛機上他沒能替陸婷婷取出子彈。


    因為那粒彈片卡在了她的筋骨內,稍有不慎,她的整隻胳膊都得廢了。


    ‘叮’


    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個年輕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是修羅門最頂尖的醫生,名叫白澤。


    “怎麽樣,子彈取出來了沒?”


    白澤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情況很糟糕啊,雖然避開了後心,但重傷了筋骨,即使子彈取出來,很麵臨一個很大的困境,她那隻右胳膊,可能一輩子也使不上力了,直白一點講,她的胳膊廢了。”


    小哥的瞳孔微微收縮了兩下,一把扣住白澤的胳膊,咬牙切齒道:“你是修羅門最頂尖的醫生了,難道都保不住她那條胳膊麽?她是女孩子,傷得又是右手,如果廢了,以後怎麽辦?一輩子豈不是都得毀了?”


    白澤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沒事,你對她負責就行了,娶了她,一輩子照顧她,我相信小丫頭會很樂意的。”


    “白澤……”小哥猛地拔高了聲音。


    “行行行,談正事談正事,現在就這麽個情況,我也跟你說得一清二楚了,關鍵看你怎麽抉擇,反正這彈片肯定是要取出來的,


    至於取出來之後胳膊廢了的責任由誰來擔咱們得說清楚,那丫頭可是酒姐的小姑子,我可擔不起這個責。”


    小哥抿了抿唇,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你確定她的胳膊沒救了麽?”


    白澤搖了搖頭,“我的醫術有限,救不了,至於酒姐,你可以問問她,畢竟她是我師父,醫術在我之上,不過她從海城趕來雅典得幾十個小時,彈片在小丫頭體內無法停留那麽久,必須馬上取出來。”


    小哥閉了閉眼,咬牙道:“你給她動手術取彈片,出了什麽事兒,我一肩承擔。”


    “ok,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放開手腳取彈片了,你小子最好有心理準備,她是因為救你而殘廢的,如果陸家要你娶了她,你怕是推遲不了。”


    “滾。”


    “……”


    目送白澤竄進搶救室後,小哥掏出手機給江酒打了個電話。


    通話連接成功,不過傳來的聲音不是江酒的,而是陸夜白的。


    “是小哥麽?你們在雅典怎麽樣了?陸婷婷的情況還好吧?”


    小哥猶豫了一下,試著道:“那個,你能把手機給酒老大麽?我跟她匯報,至於她要不要跟你說,那就不關我事了。”


    陸夜白的回答很簡單,就一句,“江酒流產了,現在在休息。”


    小哥的眸光一凜,想詢問情況,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堪堪止住了話鋒,咬牙道:“你妹的右臂中了一槍,傷了筋骨,那條胳膊可能廢了。”


    死一般的沉默。


    隔著話筒小哥都能感受到陸夜白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


    “那,那個,對不起,她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你想讓我怎麽償還說一聲即可,我……”


    “傷了就傷了吧。”陸夜白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著你去雅典就該想到這個後果,都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話雖這麽說,但他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她沒其他地方受傷吧?”


    “沒,就傷了胳膊。”


    “行,我知道了,這件事先別告訴你酒姐,她剛流產,心情低落,不能再受刺激了,先穩定好陸婷婷的傷。”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小哥盯著已經黑了屏的手機,俊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娶了陸婷婷麽?


    他沒這個想法,隻能利用自己的人脈去給她找醫生,幫她治好胳膊了。


    …


    蕭家別墅。


    客廳內。


    蕭母坐在沙發上,滿臉怒氣的看著站在茶幾前的蕭恩。


    “混賬東西,你這是什麽意思?打算跟我斷絕母子關係麽?”


    蕭恩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眸色平靜地看著母親,淡聲道:“如果您容不下她們母子,那咱們之間的母子關係也不必維持了。”


    ‘啪’的一聲巨響。


    蕭母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麵上。


    然後猛地站起了身,伸手指著他的鼻子,怒不可遏道:“那個病秧子有什麽好的?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能給你帶來什麽?


    阿璿如今是第一名媛,金尊玉貴的公主殿下,娶了她你臉上得多有光?放著這麽好的姑娘不要,你要一個馬上就要死的女人,你腦袋是生鏽了麽?”


    蕭恩輕輕地笑了,笑著笑著,臉上閃過一抹悲哀,“說來說去,您都是為了攀附傅家,為你母族獲取榮耀,您別忘了,如今您是蕭家的人,是蕭夫人,是蕭母,娘家固然重要,但重得過您的親兒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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