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趁早要了她的命為好,以免她絕地反擊。


    陸夜白走到江酒麵前後,用眼角餘光朝另一側的洛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住蘇煙,別讓她給逃了。


    洛河時刻保持著戰鬥的準備,接收到他的目光後,緩緩握緊了口袋裏的武器。


    陸夜白從腰間掏出匕首,然後如同一道鬼魅般朝江酒撲殺了過去。


    蘇煙臉上的獰笑漸濃。


    一道森冷的寒芒在她眼前閃過,她幻想著的鮮血四濺的畫麵……


    並沒有到來。


    也不知道陸夜白是如何出手的,隻見他握著的匕首在江酒的左右兩側劃了幾下,然後她身上的繩子全解開了。


    接著,他抱著她滾蛋到了木樁後,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槍聲響起。


    蘇煙有片刻的怔愣。


    “公主殿下,我們被耍……”


    她身邊的黑衣保鏢準備提醒,洛河猛地射出一個飛鏢,直接洞穿了他的咽喉。


    話鋒戛然而止,鮮血濺了蘇煙一臉。


    溫熱的液體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下意識想要躲閃,可行動力太慢,被洛河三兩下就擒住了。


    “都不準動,如果你們要是再敢靠前一步,我立馬殺了她。”


    四周的人剛反應過來,準備掏出家夥事將洛河給幹了。


    如今見他挾持了蘇煙,個個都懵逼了。


    怎麽辦?


    “別,別動,都,都別動。”


    蘇煙被刀抵著脖子,徹底的慫了。


    她不想起。


    很不想。


    所以哪怕她遭受了欺騙與背叛,仍舊沒有多少怒氣,有的隻是恐懼。


    她這麽一嗬斥,周圍的保鏢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洛河冷冷一笑,沉聲道:“命令他們讓出一條路,放我們離開,否則我直接抹了你的脖子。”


    蘇煙轉了轉眼珠。


    這裏全都是她的人,方圓幾裏都是伏擊圈,她就不行他們能逃得掉。


    陸夜白……


    陸夜白……


    他居然將她當猴耍。


    好呀,既然是在裝失憶,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等她抓住了他們,一定要安排幾十個男人將江酒給弄死。


    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無數男人身下爆體而亡。


    “我,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你們上車之前必須得放了我,否則我不介意拉著你們一塊兒去陪葬,


    反正我落入了你們手裏也是不得善終,還不如多拉幾個人一塊去死,黃泉路上也有人給我作伴。”


    洛河心中冷笑。


    這女人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亮。


    她還將希望寄托在方圓幾裏隱藏的那些人之上麽?


    真是可笑。


    “好,我答應你,隻要讓我們上車,我就放過你。”


    蘇煙沒理他,對著四周的人喝道:“都給我聽清楚了,我現在放他們走,他們承諾上車之後留下我,


    如果他們食言的話,你們就不用掛念我的性命,直接對車子開火,拉著他們給我陪葬,都聽明白了嗎?”


    這些都是死士,無條件接受主人的命令。


    眼下蘇煙有了抉擇,他們自然附和。


    “是。”


    洛河挾持寫蘇煙,與藏在木樁後的陸夜白對視了一眼。


    陸夜白迅速脫了江酒身上的衣服,隻留一身襯衣。


    然後將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將她裹了個嚴實。


    他剛準備打橫將她抱起來,江酒突然開口道:“秦衍還在倉庫裏,我們不能就這麽走,如果就這麽走,他必死無疑。”


    她的話音剛落,空氣傳來力道淒厲的慘叫聲。


    秦衍掙脫了束縛從裏麵衝出來。


    周圍的人舉起家夥事,準備給他兩粒花生米。


    洛河連忙喝道:“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這女人。”


    說完,他猛地用刀劃開了蘇煙的脖子。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刺激得蘇煙狠狠地顫抖了兩下。


    她的雙眸中閃過一抹驚恐之色。


    她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連忙對著周圍的人喝道:“誰讓你們動手的?通通都給我退下去。”


    秦衍走到陸夜白等人身邊,與他們形成了三角形,然後一步步朝座駕退去。


    江酒被陸夜白抱在懷裏,她湊到他耳邊問:“雖然路上的埋伏都解決了,但這裏還有不少,上車之後能扛得住這一輪猛攻麽?”


    陸夜白沒說話,緊抿著薄唇,渾身殺意在暴漲。


    似乎他現在想的,跟江酒所擔心的完全不一樣。


    他現在想殺了現場所有的人,一個都不剩。


    他的女人,被折磨成了這樣,如果他要是夾著尾巴逃了,忍氣吞聲,以後他不用做男人了,直接做變性手術得了。


    江酒無聲一歎。


    今日這場經曆,怕是在他心口劃下了一道傷,成了他的禁忌與芥蒂。


    哪怕她不願他,他大概也能將自己狠狠折騰一頓。


    在他的認知裏,她之所以會受這麽大的折磨,全都是拜他所賜,所以他會用同樣的法子來折磨自己,不讓自己好過。


    “陸……”


    她剛準備開口,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暴喝聲,“主人有令,劫殺了江酒跟陸夜白,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這裏。”


    “該死的。”洛河白低咒道:“這裏麵似乎還有陳媛的人,咱們怕是得來一場血拚了。”


    說完,他對著蘇煙吼道:“蠢貨,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命令你的人止住暴亂啊,不然他們殺過來,第一個死的絕對是你,


    還有,你真以為陳媛那麽好心扶持你麽?她在你的人裏麵安插她的人,就是想要借你的手殺了江酒,然後她再反過來殺你。”


    蘇煙不蠢,如何聽不懂他說的話?


    “好個老女人,居然敢算計我,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將那些暴起的人通通給我除了。”


    “……”


    下一秒,周圍槍林彈雨四處橫飛,彈殼跟彈頭下雨似的往下落。


    “別讓他們跑了,用炸彈,趕緊用炸彈。”


    陸夜白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你帶著江酒趕緊走,我來斷後。”秦衍開口道。


    江酒下意識拽住了他的胳膊,心裏的不安在極速加劇。


    “你別走,我知道你是抱著必死的心想要護我周全,如此一來,我更不會讓你走了。”


    秦衍朝她笑了笑,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指,“生死危難之際,考慮不了那麽多,江酒,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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