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的麵色一沉。


    他沒瞎,看得出來他老子跟顧媛正處在十分詭異的狀態裏。


    如果不趕緊將他們給喚醒,一定會出大事兒的。


    “怎麽辦?強行將她敲暈麽?”


    說完,他踱步朝床邊走去。


    江酒連忙拽住了他,搖頭道:“不可,催眠術結合造夢術,牢牢地禁錮住了患者的思維,你將她敲暈,你老子恐怕永遠也醒不過來了,狀態就跟植物人一樣。”


    傅夫人聽完兩人的對話後,猛地站起了身,怒瞪著江酒,喝道:“什麽叫永遠醒不過來?什麽叫跟植物人一樣?


    你這女人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外麵的保鏢都死了麽,為何將她給放進來了?”


    江酒冷冷一笑,輕飄飄地道:“傅戎,我覺得你現在該做的是將你家那老太太給敲暈了,她站在那兒,似乎有些礙手礙腳。”


    傅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拔腿就準備衝上去跟她開撕,


    管家連忙伸手拽住了她,壓低聲音道:“太太,眼下救治先生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她招呼兩個女傭將傅夫人強拽到一邊去了。


    傅戎偏頭看著江酒,問:“怎麽辦?”


    江酒沒理他,大步走到床邊,從口袋掏出兩根銀針,往傅先生的後頸上一紮。


    下一秒,傅先生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江酒伸出手指,一邊在他耳邊打著響指,一邊迅速找其他穴位插針。


    “把她拽下去。”


    傅戎聽罷,毫不客氣,拽著顧媛的衣領將她扔在了地上。


    江酒順勢坐在她的位置上,然後趁傅先生解了催眠的間隙再次與他嫁接了精神橋梁。


    片刻後,江酒額頭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滲出,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纖細瘦弱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著。


    傅戎心下一驚,伸手扣住她的肩,狠狠搖晃了兩下,“江酒,江酒,別逞強,實在不行,咱們想別的辦法。”


    使用催眠術本來就很費心血跟體力,江酒的身體本就沒恢複,根本就支撐不住這麽霸道的術法。


    ‘噗’的一聲。


    傅先生直接噴出了一口血,然後朝後仰去。


    江酒也被催眠術反噬,身體一軟,直接地麵栽去。


    傅戎本想去扶他老爹的,見江酒搖搖欲墜,連忙轉了方向,在她即將栽倒的時候伸手拖住了她。


    嬌軀入懷,他才察覺到她渾身又柔又軟,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剔除了一般,似一灘爛泥,沒有任何的生機。


    “江酒,你沒事吧?”


    江酒輕咳了兩聲,扯了扯僵硬的嘴臉,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


    “沒事,我這副身體,如今是徹底廢了,啥也幹不了,還好將你老子從夢境裏拉出來了,不然你準備後事去吧。”


    傅戎張了張嘴,剛準備開口。


    傅夫人又跳了出來,咬牙切齒道:“顧媛催眠催得好好的,誰讓你多管閑事了?如今你害得老傅吐血昏迷,我是不是可以告你故意傷人?”


    江酒從傅戎懷裏退出來,抬頭凝視著傅夫人,冷笑道:“作為第一貴婦,可以不用太聰明,但也別太蠢了,否則上不了台麵的。”


    “你……”傅夫人狠狠一咬牙,對著周圍的保鏢喝道:“都愣著做什麽,沒看到她剛才傷了先生,將他弄吐血了麽,還不趕緊抓住她,將她扔進監獄去。”


    室內的幾個保鏢麵麵相覷。


    剛才明明是江小姐救了先生,如今夫人卻顛倒黑白,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傅夫人見他們不動,不禁氣笑了,“好好好,看來我是請不動各位爺了,你們幾個,等會兒都卷鋪蓋給我滾蛋吧,管家,打電話叫警局負責人過來。”


    管家剛準備開口應是,門口陡然傳來一道懶洋洋地聲音,“在我麵前欺負江酒,你們當我死了麽?咋地,是不是都想嚐嚐我殷家的毒素呀?”


    “……”


    殷允見周圍的人迅速後退,個個避他如蛇蠍,忍不住嗤笑。


    看來這幾年在外麵闖出來的惡名還是有些威懾力的,旁人一聽,立馬退避三舍。


    “我說傅夫人,人家好心救了你男人,你卻恩將仇報,這就是第一夫人的心胸與風采麽?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華夏的臉,怕是得被你這第一夫人給丟盡。”


    “你……這裏是帝都,不是你殷家,來這兒撒野,也得看看你骨頭夠不夠硬。”


    殷允聳了聳肩,輕飄飄地道:“我的骨頭硬不硬不要緊,關鍵是我一瓶化骨散下去,你們的骨頭還能剩多少,


    哦,對了,我不是華夏人,所以你也別用華夏的律法來嚇我,殷家人,不受任何國家約束,煉毒,我們是認真的。”


    “……”


    傅夫人慫了。


    殷氏那第一煉毒世家的名頭,她還是聽過的,而且如雷貫耳。


    要真的死在這位殷家少主的手裏,八成是不了了之,最後白死了一遭。


    殷允踱步走到床邊,將江酒從傅戎懷裏拽了過來。


    “這就是做爛好人的下場,學乖了麽?下次還要不要這麽衝動?我說江酒,你現在身體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麽?非得將自己給折騰廢了才肯善罷甘休?”


    江酒被他劈頭蓋臉的訓了一番,也來了脾氣,咬牙切齒道:“關你鳥事?”


    “……”


    傅戎對殷允道:“你先帶她回酒店休息吧,我晚一點再過去找你們。”


    殷允鳥都沒鳥他,扶著江酒朝門口走去。


    這時,趴在地上的顧媛悠悠轉醒了,看著江酒的背影,咬牙喊了聲:“縹緲。”


    沒人回應。


    顧媛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難道她不是縹緲?


    眼看著兩人離開房間後,她連忙轉身望向傅夫人,急聲道:“夫人,我都快成功了,可緊要關頭被人終止,導致催眠失敗,我,我……”


    傅夫人正在氣頭上,聽了顧媛的話之後,走過去將她給扶了起來。


    “我知道,她就是看你要成功了,怕你搶了她的風頭,所以在關鍵時刻來這麽一下子,你先去休息一下,等過兩天再繼續。”


    顧媛心下一喜,“您還讓我繼續給傅先生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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