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的瞳孔狠狠收縮了兩下,鷹眸裏迸射出嗜血的冷光。


    “說。”


    “他是修羅門門主五年前從羅馬救回的一個少年,雖然當年他們隱去了所有的痕跡,但還是留了一些蛛絲馬跡,屬下調動所有的勢力,查到了這個。”


    話落,黑衣保鏢將手裏握著的照片遞到了楚雄麵前。


    楚雄垂眸看去。


    隻一眼,他的身體就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是那個賤種,竟然是那個賤種,他沒死,他居然沒有死,怎麽可能?當年那場大火明明將他燒的屍骨無存,他怎麽可能還活著?”


    越說,他越激動,最後撐著床板試圖坐起來。


    黑衣保鏢連忙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頷首道:“您若想為自己報仇,就得先養好身體。”


    ‘啪’的一聲脆響。


    楚雄揚起胳膊,在黑衣保鏢臉上狠狠甩了一耳光。記住網址


    “養好身體?我這已經徹底廢了,還怎麽養好身體?你在做什麽春秋大夢呢?還是說你在看老子的笑話?”


    黑衣保鏢連忙單膝下跪,恭敬道:“屬下的命,是家主給的,絕不敢以下犯上。”


    楚雄像一條死魚般躺在床上,嘴裏不斷呢喃著,像是著了魔似的。


    “是他是他就是他,一定是他,肯定是他,隻有他會對我有這麽大的恨意,隻有他敢放藏獒廢了我,當年他來了招金蟬脫殼,從我的地盤上逃走了,那個賤種,該死,該死,他該死。”


    說到最後,他開始激烈捶打床板,怒火狂湧,整個室內都蔓延著濃鬱的戾氣。


    病房外,海濤站在走廊上,聽著裏麵的咆哮聲,唇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可真是一把好刀,就等江酒入局了。


    她一死,所有的絆腳石就全部都清理幹淨了。


    海因家族將會成為全球第一大世家,站在眾生之巔,俯瞰一切。


    …


    暗龍總部。


    實驗室內。


    殷允正在搗鼓器皿裏的毒藥,見江酒從外麵走進來,不禁冷哼。


    “怎麽,膩歪完了?終於肯出來見人了?”


    江酒不禁失笑,調侃道:“我要是你,就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你說你眼巴巴地黏著我做什麽,我又不能給你什麽回應,


    還得時刻忍受陸夜白那副可惡的嘴臉,怪難受的,所以我還是勸你趕緊離開吧,別跟著我了,我不用你保護,因為我的煉毒術比你差不了多少。”


    殷允當沒聽到,大步朝門口走去。


    跟這女人多說幾句,他能活活被她給氣死。


    江酒見他要走,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得得得,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你愛跟著就跟著吧,我也管不著,你先不要走,我有事情要問你呢。”


    殷允冷哼了兩聲,“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也就在有求於我的時候才會主動送上門來,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說吧,你又想讓我幫你煉什麽毒?”


    江酒瞪了他一眼,斥道:“煉毒煉毒煉毒,那毒能吃是不是?我煉那麽多做什麽?”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江酒踹了他一腳,正了正神色,認真道:“說正事,別開玩笑了,我問你,男人中了閻王渡,精子裏麵也會含有毒素麽?”


    殷允一愣。


    大概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不過殷允就是殷允,轉個心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沉聲道:“你別打什麽鬼主意啊,在他體內的毒素沒有徹底根除之前,最好別想著要孩子,我跟你說,那是作死你知不知道。”


    江酒的眸光一凜。


    所以說精子有毒素?


    “你的意思是有毒了?”


    殷允瞪了她一眼,嗬斥道:“胎兒是由父母的精血結合而成的,陸夜白中閻王渡之後,整個人就一毒罐子,


    他的精血能沒毒素侵蝕麽?這麽簡單的問題,你想想就應該明白了,還需要我解釋?”


    江酒的臉色沉了下去。


    有毒。


    那……


    殷允見她有些傷心,加重了語氣冷喝道:“你最好牢牢記住我的話,別拿孩子作伐,到時候會很痛的,因為想打掉舍不得,想留下又不能,那樣的滋味,光想想就不太美妙,所以你別以身試險。”


    江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眼中的情緒,笑道:“還好來問你,不然真得釀成大錯了,你放心吧,我還沒缺心眼呢,怎麽可能會冒那個險受孕。”


    說完,她轉身朝外麵走去。


    得知精血裏麵可能會有毒素,她已經不期待懷孕了。


    她甚至在暗暗祈禱,祈禱自己隻是尋常幹嘔,肚子裏並沒有貨,不然真的很難收場。


    …


    海城。


    蕭家別墅。


    客廳內。


    傅璿第n次拉著蕭母的手詢問蕭恩何時能娶她。


    蕭母哪答得上來啊。


    自從得知黎晚有可能會康複後,她就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如果黎晚真的活下來了,蕭恩不會娶傅璿的,哪怕她肚子裏懷有蕭家的種,他也會不聞不問。


    “伯母,我這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了,外界都在等著蕭恩宣布娶我的消息呢,按照時間算,那女人也該咽氣了吧,為何遲遲不見喪事傳出?”


    蕭母的眼神躲閃,含糊不清道:“他的醫療基地裏全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與藥物,多吊著她一段時間,也不足為奇,


    你放心吧,那女人遲早會死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咱們都等了那麽長時間了,也不在乎這幾天。”


    傅璿總覺得這老女人有事瞞著她。


    她收到消息,說父親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若父親真的下台,她就沒有了賴以仰仗的靠山,對這老女人來說,一文不值了。


    屆時她若不再幫她,她怕是隻能獨自帶著私生子離開,淪為名流圈的笑柄。


    既然黎晚那麽難死,那她就幫她一把,早點送她去西天吧。


    她一定要在父親的病況對外宣布之前逼著蕭恩娶了她。


    有了蕭太太的位分,即使她對這老女人而言沒有了利用價值,也不用擔心她會將她掃地出門。


    “伯母,要不咱們推她一把,讓她今晚就咽氣吧,她活得已經夠久了,也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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