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急得不行,可又脫不了身。


    陳媛不愧是老油子,剛發射出來的那些銀針,力道都不一樣,是一根接著一根的。


    所以他應付起來很吃力。


    江酒見他著急,擔心他分了神,被銀針所傷,連忙喝道:“我能應付,你管好自己。”


    發射器裏出來的銀針更均勻,江酒躲過幾根後,就有些撐不住了。


    主要是她身體大傷元氣後,一直沒恢複,動作稍微大一些,就有些扛不住。


    在江酒即將被銀針包圍時,一道人影閃過,扣住她的腰,將她護在了懷裏。


    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殷允抱著她撞在了牆壁上,然後兩人順著牆滑了下去。


    ‘砰’


    一道刺耳的槍響。


    陸夜白脫困後,直接給了陳媛一粒花生米。


    江酒從殷允懷裏退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情況,就被一個懷抱包裹住了。


    “你,你沒事吧?”


    陸夜白緊緊抱著她,身體在劇烈顫抖,連帶著聲音都帶了幾分顫音。


    江酒回抱住他,在他後背輕輕拍打著。


    “別怕,我沒事兒,好好的呢。”


    陸夜白將她箍得更緊了,撕聲道:“不應該讓你涉險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江酒淡淡一笑,溫聲道:“她對你下了毒,我總要見她一麵的,不然心裏會落下遺恨的。”


    陸夜白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這時,一道悶哼從江酒身後傳來。


    江酒連忙推開陸夜白,轉身去查看殷允的情況。


    “你中了毒針?”


    說完,她開始在他身上摸索。


    殷允擔心她碰到毒針,連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在後頸上,你拿鑷子抽出來,別用手,有劇毒,而且毒性愛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江酒連忙掰過他的身體,透過昏暗的光線,依稀看到一根通體漆黑的毒針。


    能將銀針侵蝕得整體黝黑,這毒,確實霸道。


    阿坤取來鑷子後,她連忙用鑷子將針給拔了出來。


    自己先觀察了數秒後,再將其攤在了殷允麵前。


    “我聞不出什麽毒素,你聞得出麽?”


    殷允抖著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擰開後將裏麵的藥倒進了嘴裏。


    聽江酒詢問,撕聲道:“應該是毒王經裏幾種毒的結合體,毒性很強,


    還好我身上備有壓製萬毒的藥,不然這會兒怕是已經掛了。”


    江酒麵色一沉。


    殷允的體質特殊,即便是毒王經裏的毒藥下在他身上,也不會立馬要了他的命。


    哪怕無解的閻王渡,也不能在眨眼間取人性命啊。


    白開研究出來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陸夜白走過來,蹲在兩人麵前,頷首道:“你們這樣探討是得不出什麽結論的,


    先回基地,去實驗室做個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嗯,阿坤,叫兩個人過來抬殷允。”


    “是。”


    等保鏢將殷允攙扶下去後,江酒走到陳媛的屍體麵前。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甚至血液骨髓裏都是毒,要是毒素泄露,會害死很多無辜之人的。”


    陸夜白蹙眉問:“那怎麽辦?拿火燒了?”


    江酒的視線在四周環掃了起來。


    剛才阿坤已經將周圍的攝像頭全都整爆了,可她仍舊感覺有人在暗處注視著他們。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玻璃窗的縫隙內,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陸夜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待看清上麵一個指甲殼大小的玩意兒後,蹙眉問:“微型攝像頭?誰裝的?”


    江酒冷冷一笑,“誰毒死了陳媛,就是誰裝的。”


    霸總二話不說,直接一記飛鏢過去,將那攝像頭給整廢了。


    攝像頭一毀,那股被人監視的感覺也就消失不見了。


    江酒緩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瓶子,將裏麵的液體倒在了陳媛身上。


    那液體,有很強的腐蝕性。


    不一會兒,陳媛就化成了一攤膿水。


    “我說過,會讓你屍骨無存的,況且你現在這樣,也不能保留屍骨。”


    陸夜白見她情緒不穩,走過來摟住她的腰,溫聲道:“恩怨,總有結束的一天,


    這個女人手裏沾了太多血腥,死有餘辜,不值得你為她哀歎。”


    江酒笑了笑,靠進霸總懷裏。


    “陸先生,我累了,抱我去車上吧。”


    “好。”


    遠處的巷子裏。


    沈芷薇死死握著已經黑了屏的手機。


    那窗台上的攝像頭是她裝的,如今攝像頭壞了,監控係統癱了,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江酒沒死。


    陳媛那個沒用的蠢東西,居然沒傷她一分。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陸夜白沒死。


    那個男人,居然沒死。


    他正跟江酒黏在一塊兒,耳鬢廝磨。


    為什麽?


    老天爺為什麽要如此善待他們?


    她在地獄裏掙紮,不見天日,他們卻沐浴在陽光下,相守相伴,這樣的落差,叫她如何能承受?


    “江酒,陸夜白,你們不該這麽幸福,不該這麽幸福的。”


    說完,她狠狠將手機砸在了對麵的牆壁上。


    她不好過,他們憑什麽歲月靜好?


    要死,大家一塊去死啊,這樣才熱鬧,黃泉路上也不孤獨。


    想著想著,她緩緩伸出了雙手。


    兩隻爪子受毒素的侵蝕,已經慢慢呈紫黑色。


    看著血管裏那湧動的致命血液,她緩緩勾起了唇角。


    她,還沒輸。


    在死之前,她一定要拉一人陪葬。


    …


    基地。


    火影聽說殷允中了毒,開足了馬力衝到實驗室。


    江酒見她過來,連忙開口道:“你來得正好,殷允昏迷了,我正愁找不到人跟我一塊分析呢。”


    說著,她將手裏的檢驗報告遞給了她。


    火影劈手奪過,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毒性高達百分之九十八,毒素成分有八十二種,解毒難度係數為十,也就是說,隻有下毒之人才能解。”


    說完,她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


    下毒之人,是白開。


    那個癟犢子,心思壞得很,想要從他手裏拿解藥,比登天還難。


    江酒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勸道:“你先別絕望,等殷允醒了後,


    問問他都是哪幾種毒素混雜在了一塊兒,若他能提供毒素成分,咱們就能配置出解藥。”


    火影紅著眼眶瞪著她,“你知道白開有多恨殷允麽?他弄出這毒素就是為了對付殷允,


    你說你能配置出解藥,江酒,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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