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又對著手機冷笑道:“殷允,你真當我是蠢貨呢,


    如今我叛逃了殷家,整個家族都對我恨之入骨,


    即使你將少主之位讓給我又如何,刹那璀璨之後,我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與其成為一個笑話,淒慘落幕,不如圓了自己一場心願,


    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好好享受一下這人世間最大的快樂。”


    說完,他伸手就準備切斷通話。


    這時,江酒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白開,殷家入不了你的眼,那毒穀呢?”


    白開的身體狠狠一顫,咬牙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江酒沉聲道:“我不傻,知道想要從你手裏拿到解藥,就必須用那些你感興趣的東西跟你交換,


    所以自從前兩天我跟你通完話之後,就秘密派人去攻打毒穀,


    我知道你跟白灼都出自於毒穀,遭人迫害,才四處流亡的,


    如今我向你承諾,讓你重回毒穀,並且助你坐上毒穀穀主之位,


    你把我想要的解藥給我,然後放了火影,如何?”


    白開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得不說,江酒這個條件十分誘人。


    他說這女人這兩天為何沒有動靜,原來是私下去解決毒穀,想要以毒穀來跟他交換解藥。


    答應她麽?


    自然是要答應的。


    因為重回毒穀,是他生平所願。


    而毒穀穀主在國際上的地位,絲毫不弱於殷家。


    最重要的是,毒穀是他的家,江酒若幫他達成所願,他不用擔心家族之人會背叛他。


    而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控製整個毒穀,將其占為己有。


    隻不過……


    他看著眼前這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心裏又升騰起了一絲不舍。


    這女人如今都已經送上門了,到手的鴨子,難道還要讓她飛了不成?


    不,魚和熊掌,他都要。


    “江酒,我承認你開的條件讓我心動,但這個女人也是我所愛的,


    我心心念念期盼了那麽多年,如今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了,


    你哪怕拿整個世界來跟我交換,我也不會退讓半分的。”


    說完,他直接切斷了通話,關了機。


    下一秒,他開始朝火影逼近。


    有這女人在他手裏,即使他將解藥交出去又如何?


    難道殷允那狗東西還會不管她死活不成?


    隻要他拿這女人要挾殷允替他收複毒穀,那狗東西敢不妥協麽?


    屆時,他心愛的女人到手了,毒穀穀主之位也到手了,江山美人,盡入他懷。


    火影心思單純,一時半會也想不透這個中關鍵。


    她隻知道殷允說喜歡她,為了這句喜歡,她可以像飛蛾那樣撲火。


    哪怕最後灰飛煙滅,她也無怨無悔。


    痛意襲來的那一刻,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殷允,你活,我拉著他去死,願你餘生安好。


    …


    基地。


    病房內。


    殷允拿著手機,不斷地撥白開的號碼。


    可那頭始終隻有一句‘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


    關機。


    關機。


    所以那狗東西鐵了心要火影,無視了他跟江酒開出的誘人條件。


    ‘啊’


    他仰天咆哮了一聲,然後翻身下地,踉踉蹌蹌地朝門口衝去。


    陸夜白沈玄二人見狀,連忙押住了他。


    殷允瘋狂掙紮起來,眼裏全是嗜血的光芒,“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她,去救她。”


    陸夜白沉聲道:“殷允,你特麽給老子冷靜點,這大半夜的,


    咱們連白開的落腳點在哪兒都不知道,你上哪兒去救她?”


    殷允不管不顧,掙紮得越來越厲害了。


    他這一動怒,急火攻心,毒素迅速在他體內蔓延開來。


    一旁的江酒臉色豁然一變,大步走過來,將手裏的銀針插進了他後勁一處穴位上。


    下意識,殷允雙眼一閉,直接昏死了過去。


    陸夜白跟沈玄連忙將他扶到病床上躺著。


    江酒一臉陰鬱的看著雙目緊閉的殷允,看著他眉心那忽明忽暗的黑霧,渾身煞氣暴湧。


    “白開,你就等著下地獄吧。”


    她算準了白開的野心,本想著暗中控製毒穀,助他成為毒穀穀主,以此來逼著他交出解藥。


    以她對那狗東西的了解,他必定不會拒絕。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火影會這麽衝動,居然私下去找白開。


    那條狗下毒害殷允,就是為了得到火影。


    如今火影主動送上門,正如他意。


    那狗已經瘋了,又豈會將到手的人給放了?


    所以這一切悲劇,在火影私自去找白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可她不甘啊。


    那麽一個纖塵不染明媚動人的女孩,就這麽被白開給禍害了,他們如何能坦然麵對?


    尤其是殷允在生死關頭看清了自己的心。


    這對他來說,何其殘忍?


    想著想著,江酒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滾滾而落。


    “我不該瞞著火影的,我該告訴她我已經想好怎麽應付白開了,


    如果我跟她說了,那丫頭也不至於如此衝動,是我害了她。”


    話落,她整個人都崩潰了,踉蹌著朝後退去。


    陸夜白見狀,連忙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進了懷裏。


    “別瞎想,有些事,不能走漏風聲,


    再說了,你已經向她保證會救活殷允,


    是她不信你,私自行動的,你別總是責怪自己。”


    “……”


    沈玄咬牙道:“我這就去查那條狗的藏身之處,然後宰了他。”


    “不。”江酒撕聲喊住了他,“哥,我們不能讓火影白白犧牲,


    剛才殷允動了極大的怒火,毒素在他體內亂竄,他撐不了多久了,


    白開不會讓他死的,所以一定會派人送來解藥,你不能殺他,


    殺了他,殷允跟火影一個都保不住,給那樣的狗陪葬,不值。”


    她若想殺白開,易如反掌。


    這幾天之所以沒動,是顧及殷允的性命。


    如今……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傷害,保住殷允跟火影。


    這世間的情,能衝淡一切悲傷與苦難。


    隻要殷允真心愛火影,她相信他們能守在一塊兒治愈火影心裏的傷。


    隻有活著,才能看到希望。


    這時,容情跟陸西弦從外麵走了進來。


    容情頷首道:“火影來找過我,在我這兒取了情蠱。”


    江酒聽罷,臉色再次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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