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些複雜的看著他。


    家主這是將大小姐往火坑裏推啊。


    一旦禁足,就是告訴家族眾人他對大小姐有多珍視。


    在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隱世家族內,哪個子嗣一旦被珍視,那是要成為眾矢之的的。


    如果家主是真的器重大小姐,想要讓她成為下一任掌權者,那大小姐即便是犧牲了,也死得其所。


    可關鍵是家主從未想過讓大小姐掌權,之所以對外透露他有意立大小姐為繼承人,單純隻是想讓她成為桓少的擋箭牌,為他扛起所有的災難。


    這樣的做法,饒是他一個管家,也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可同情歸同情,他卻不敢多說什麽。


    他是容家的家奴,世世代代隻效忠容家的家主,不敢生出半絲的違逆之心。


    “是,我這就去祠堂,讓他們放了大小姐。”


    話落,他轉身退了出去。


    容家主擰眉朝容大爺的住宅方向看去,眸中泛起了幽冷的光。


    我倒要看看你這老家夥能耍出什麽鬼把戲。


    同一時刻。


    容大爺的住處。


    書房內。


    幾個中年男人站在書桌前,向容北川匯報著這幾天的進程。


    “大爺,該控製的高層我們都已經控製了,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爺,咱們不能錯過了。”


    容大爺緊緊拽著拳頭,眼裏劃過一抹躍躍欲試的光。


    一旁的容武跟著附和道:“父親,咱們籌謀了那麽多年,就等這一日了,若是錯過這個時機,我們父子不知還得隱忍多少年。”


    容北川看了幾人一眼,搖頭道:“我們隻考慮到了容北破,忘了他背後還有一個容情,


    那丫頭能暗中與我較量數年,絕不是尋常那些花瓶能夠媲美的,還是再等等吧,別栽在一個丫頭手裏了。”


    “可……”


    “好了,我意已決,不必多說,容武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


    等室內幾人退出去後,容武有些疑惑地看著親爹,蹙眉問:“爹地,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容北川一臉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歎道:“二房那邊,真正可怕的不是容北破,而是容情那丫頭,


    那天她乖乖就範,待在祠堂不動聲色,鬼知道她做了什麽安排,武兒,成王敗寇,咱們隻有一次機會,賭不起。”


    容武咬了咬牙,憤恨道:“這幾天裏應該弄死她的,留著始終是個禍患,白開那邊給的三日之期已經到了,我們不動手,怎麽向他交代?”


    容北川微微眯起了雙眼,冷哼道:“他說三天就三天?別忘了,是他有求於我,在我們沒成事之前,他就得乖乖幫我們拖住容北破,


    這樣,你給韻兒打個電話,讓她拿下白開,等以後白開執掌了白氏,韻兒也能成為白家的主母,享盡尊榮。”


    容武點點頭,“這個法子好,韻兒一旦成為白開的人,咱們跟他也就徹底綁在一塊兒了,他想抽身都難。”


    他的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走進來,急聲道:“大爺,武少,祠堂那邊傳來消息,稱二房下了家主令,解了大小姐的禁足。”


    容武倏地起身,怒道:“什麽?我二叔解了容情的禁足?他這是濫用權柄,他……”


    不等他吼完,容北川伸手拉住了他,冷笑道:“這樣豈不更好,往往隱藏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如今她出來了,也就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反正現在容北破的人都已經被我們給控製了,隻剩一個容情,咱們應付起來也不是全無勝算。”


    容武有些遲疑地看著他,“父親的意思是接下來全力對付容情?”


    “不錯,全力對付她,隻要鏟除了她跟她那些隱藏的勢力,二房就徹底分崩離析了。”


    “.…..”


    深夜。


    郊區古堡。


    一陣陣旖旎的聲音在房間裏飄散開來。


    容韻看著自己身上的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算計的弧度。


    比起嫁給家族那些老東西,這白開更容易讓她接受。


    隻要她助他奪回了白家,那她就是白家下一任主母。


    這毒穀在外界的地位,可一點都不比容家差,能當白氏的主母,她日後定能成為人上人。


    所以當她那利欲熏心的大哥給他打電話時,她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而她唯一的要求是他們抓到容情後交給她處置。


    “白,白開,你慢點。”


    她給這男人下了迷香,讓他將她當成了火影。


    這招果然管用,藥性一發作,他就化身成了豺狼。


    而她也很享受這一刻的快樂。


    不知過了多久,當白開眼裏那層迷霧漸漸退散,看清懷裏的人是誰後,猛地躥了起來。


    “容韻,你敢算計我,找死。”


    說完,他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容韻冷冷地笑著,從牙縫裏艱難地突出一個個破碎的字眼,“你若殺了我,你跟我父兄之間的合作怕是要就此作罷,


    他們得你相助,如今已經控製住了我二叔,你確定要撕破臉皮,最後什麽也撈不著麽?”


    白開猛地用力,直接將她甩在了地上,“滾。”


    容韻緩緩起身,撈過被單裹住自己,冷漠道:“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但咱們是一路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白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跟我綁在一塊兒後的好處,我父兄日後定會毫無保留的相助你的,因為他們把你當成了容家的女婿。”


    “.…..”


    白開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了兩下。


    他不是想為誰守住貞潔,而是被這麽個女人給算計了,火氣翻滾。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


    聽完容韻這番話後,他輕輕地笑了,“能娶容家女,是我的榮幸,幫我轉告容大爺,我願與容家永結秦晉之好。”


    容韻冷嗤了一聲,眼角餘光落在了對麵的主屋內。


    既然她想做白家的主母,那主屋裏那個被關著的女人就沒必要活了。


    …


    白家老宅。


    白家主用了三天時間控製住了家裏的小老婆,重掌了白氏大權。


    書房內。


    白茜從外麵走進來,對著白家主道:“爹地,我迷戀上了陸先生,您能幫幫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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