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對陸西弦惡狠狠地道:“既然回來了,那就滾去祠堂裏閉門思過。”


    陸二少頓時跳腳,嚷嚷道:“我哥不也弄大了人家肚子,七年來對人家不管不顧麽,


    要說渣男,他比我更甚,畢竟我隻禍害出了一個,他禍害出了三個,怎麽就不見您讓他去祠堂?”


    陸夫人瞪眼,“混賬,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哥不近女色,為你嫂子守身如玉,你呢,中途還相中了一個,


    那要是個良善的也就罷了,據說是朵會作妖的白蓮花,差點害了我的兒媳跟孫女,


    即便這樣,你還將她留在身邊,讓我準兒媳吃了一肚子悶氣,你說你不去祠堂,誰去祠堂?”


    “……”


    陸二少氣得不想跟親媽說話了。


    他好無辜啊。


    他哥不近女色,為嫂子守身如玉,難道他不是?


    雖然他跟艾莉談了三年,但他們僅限於手牽手,壓根就沒有過親密接觸好不好。


    陸夫人見他像個木樁子似的立在原地,又罵,“還不快滾,難道要我喊人押你過去不成?”


    “……”


    陸西弦轉了轉眼珠,視線落在後麵的樂樂身上,眸光忽地一亮。


    他連忙朝閨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哄老太太。


    樂樂咧嘴一笑,從親爹身後竄出來,笑眯眯地看著陸夫人,軟糯糯的道:“奶奶,陸家這麽嚴的麽,動不動就跪祠堂啊,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得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長期住在這兒了,畢竟我喜歡搗蛋,玩耍的時間都不夠罰跪的呢。”


    陸夫人一愣,剛才親了墨墨隨意隨心他們幾兄妹後,她的目光就被陸西弦推出來的容情給吸引了,沒注意他們兩人身後的小丫頭。


    如今一瞧,兒子不香了,未來兒媳也不香了,眼裏隻有眼前這個仰著頭,笑顏如花的小寶貝。


    他們陸家的小公主。


    “哎喲,奶奶的小心肝兒,即便你把陸家的屋頂掀了,奶奶也不會罰你跪祠堂的。”


    樂樂:“……”


    陸西弦:“……”


    陸夫人彎身抱著這個被蠱蟲折磨了幾年的小孫女,笑得合不攏嘴,眼裏都泛起了水霧。


    “老陸,你看,咱們又多了個孫女,多了個寶貝疙瘩。”


    陸父的眼眶也有些紅,眸中升騰似了薄薄的水霧。


    前半輩子,他一直執著於林家女,對妻子,對兒女,沒有多少關懷。


    如今回頭一看,他也兒孫滿堂了。


    再憶往事,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那些年少時的心動慢慢消散在了歲月的長河之中。


    “樂,樂樂,你叫樂樂對不對?”


    小丫頭咧嘴一笑,很是乖巧道:“對呀,爺爺,我叫樂樂。”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人喊爺爺了,但陸父還是激動的掉下了眼淚。


    與幾個孫兒鬧騰了片刻後,陸父這才緩緩收了笑。


    他偏頭對一旁的兩個兒子道:“讓你母親陪著她們去住處吧,你們兩跟我去趟書房,我有話要問。”


    “好。”


    父子三人離開後,陸母也招呼著容情跟幾個孫兒朝主屋走去。


    “情情啊,我雖然沒有跟你接觸過,但聽婷婷說你是個極好的姑娘,


    想想也對,酒丫頭眼高於頂,你能跟她做朋友,應該是趣味相投,脾性差不到哪去,


    容家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別傷心,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把我當成親媽就行。”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容情的遭遇跟江酒的很相似,都是被至親之人給傷透了的。


    她能把江酒當成自己的閨女看待,如今麵對容情,自然也能一視同仁。


    容情自從脫離容家後,性子溫雅了許多,聽完陸夫人一番肺腑之言後,心有觸動。


    她主動挽起陸夫人的胳膊,笑道:“江酒說您很疼愛她,我羨慕得緊,


    如今來了陸家,我倒是不羨慕了,因為您也會那樣疼愛我的。”


    陸夫人笑得很開心,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兒子找到了鍾意的媳婦兒還要令她興奮的了。


    以前她還怨著林嫵,覺得是她勾了她丈夫的心,攪得他們夫妻不得安寧。


    如今老了,很多東西都看開了,尤其是孫子孫女繞膝後,往日恩怨也漸漸放下了。


    換做以前,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她的兒子有朝一日會娶林嫵的女兒。


    可如今……


    夜白能遇到酒酒,一改曾經的冷清冷情冷性,是她兒子的福氣,也是陸家的福氣。


    …


    江酒給黎晚做了個全身檢查,確定她體內的癌細胞全部清除後,這放下了懸著的心。


    “我聽說三天後蕭恩會跟傅璿舉行婚禮?你不吃味麽?”


    “又不是真的成婚,我吃什麽味?傅璿做了那麽多惡事,總要報應在她身上,


    這場婚禮,就是給她準備的墳墓,不管事後她是生是死,這輩子都跳不出痛苦的折磨了。”


    江酒笑了笑,她離開海城數月,這女人看似溫和了,心也硬了。


    不過這樣也好,女人嘛,該柔得柔,該狠還得狠。


    黎晚見她不再說話,偏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笑道:“馬上吃午餐了,我命人準備……”


    不等她說完,江酒直接擺手道:“我還有事,就不留下來打擾你休息了,等你身體養好後,咱們再好好喝幾杯。”


    黎晚知她剛回來,還有一大攤子事要處理,見她拒絕,也沒再堅持,“路上小心,雖然回了海城,但你曾經得罪的那些人怕是還沒死心,別著了道。”


    “嗯。”


    離開別院後,江酒沒有回陸氏,而是驅車去了秦家。


    若說她在國外最記掛的人是誰,非秦衍不可。


    那麽個驚才絕豔的人兒,溫和有禮,灼灼其華,卻被她毀了。


    原以為楚家那丫頭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應該能溫暖秦衍的心,伴著他一步一步走出黑暗。


    可沒想到她性子偏激,跑去曼徹斯特摻和她跟楚雄的事兒,想借楚雄之手除掉她,最後不得善終。


    唉!


    來到秦家,江酒見到秦夫人的那一刻,還是不知該怎麽麵對她。


    猶記得第一次見麵時,她被江柔誣陷下毒,這位貴婦人替她說好話。


    可無緣終是無緣。


    她嫁不了她的兒子,還毀了秦衍。


    “伯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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