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沒看到陸夫人在他身後,如果她知道,一定不這麽放肆。


    雖然她臉皮厚,但也沒厚到在婆婆麵前跟老公親熱。


    江酒瞪了陸夜白一眼後,連忙從他懷裏退出來。


    這狗男人,也忒損了,看她出醜很好玩是不是?


    “媽咪,那個,我……”


    陸夫人噗嗤一笑,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笑道:“新婚夫妻,就該這樣,


    如果你跟他保持距離,我還得著急上火,琢磨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我就是看你在花園待太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怕你有什麽閃失,所以過來瞧瞧你,


    恰巧在岔路口上撞到了來找你的夜白,我沒什麽事,先回去了,你們多逛逛吧,天氣好。”


    說完,陸夫人笑眯眯地走了。


    江酒摸了摸鼻子,後知後覺自己剛才跟洛克南宇通話時說了婆婆的壞話。


    “那個,你們剛才沒聽到我跟洛克南宇的談話吧?”


    陸先生點點頭,“聽到了。”


    “啊?”江酒愕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麽不提醒我?那媽咪豈不是都聽到了?”


    說完,她一下子沮喪起來。


    陸夜白捏了捏她的鼻子,與她額頭相抵,輕笑道:“我早就過來了,聽到你在用我的經曆教洛克南宇追媳婦兒,


    正在你說得起勁的事兒,遠處傳來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我母親,為了不引發婆媳矛盾,所以我折返回去攔住了她。”


    江酒猛地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力親了他的俊臉,“老公,你真好。”


    陸先生箍著她的腰,失笑道:“我也是為我自己著想,畢竟你們要是鬧起了矛盾,最後遭殃的是我。”


    “嘿嘿……”


    陸夜白牽著她圍著人工湖散步,邊走邊問:“雲氏繡坊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需要我出手幫你善後麽?”


    江酒笑著搖頭,“不用了,我能應付得過來,一群跳梁小醜罷了,礙不了什麽事的,


    對了,你跟隨意談得怎麽樣?他啥情況啊,還能不能掰得過來?”


    陸夜白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了,眼裏劃過一抹擔憂之色。


    那小子,確實提前進入叛逆期了,狂妄自負得很,不讓他受點磨難,怕是越養越歪。


    “我打算將他送去暗龍的特工島,他的性子,得好好磨一磨了。”


    江酒偏頭望向他,蹙眉問:“為什麽是暗龍?即便要磨煉,也該去修羅門,


    畢竟他是修羅門公認的少主,去那兒更容易適應環境,也能更好的融入。”


    陸先生搖頭道:“正因為他跟修羅門太熟了,所以才不能送去那兒,


    他如果去修羅門,大家都捧著他,他會越發的狂妄,越發的目中無人,


    暗龍就不一樣了,特工島上無人知他身份,更不會奉他為少主,


    我打算讓他以普通的身份去曆練,不告訴島上的教官關於他的身份。”


    江酒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提議是好的,但孩子畢竟還小,就這麽扔去特工島,要是出個意外怎麽辦?


    而且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還在父母懷裏撒嬌呢,這麽做,是不是太過苛刻了?


    她知道,隨意肩上擔了太多東西,他必須早日成長你起來。


    而且他走的路跟墨墨的不一樣,墨墨隻需要練就經商頭腦就行了,以後足夠支撐起陸氏財閥。


    但隨意不同,他想讓修羅門跟暗龍的人服他,就必須有鐵血手腕,鎮壓得住才行。


    而這樣的手段,得從屍山血海裏練就。


    陸家如同溫室般的生活,隻會養廢了他,以後難當重任。


    “你有沒有跟他說,他什麽態度?”


    如果孩子不肯去,他們做父母的也不能逼迫。


    陸夜白頷首道:“他同意,事實上這個提議還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我問他要不要去特工島曆練,他說他不去修羅門,要送就送他去暗龍。”


    江酒歪著頭看著他,像是要將他看透一般。


    “你沒有強行逼迫他威脅他吧?”


    陸夜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失笑道:“想什麽呢,他是我親兒子,我能害他不成?


    既然你我決定讓他走這條路,就必須提前為他安排好一切,這樣他以後也能少遭點罪。”


    江酒四下環掃了一圈,問:“那小子人呢?我去跟他聊聊。”


    陸先生敲了敲她的額頭,“你還是不相信我啊,認為我會逼他,


    他應該在練功房,我陪你一塊去吧,免得你被他氣著了。”


    江酒扒拉開他的爪子,搖頭道:“我一個人去,你別跟著了。”


    “……”


    得,她還是覺得他脅迫了兒子。


    …


    蘇家在海城的繡坊。


    三樓某繡房內,一個少女拉著另一個少女溜到了角落裏。


    “林暖,你幹什麽啊?上班時間,拉拉扯扯做什麽,讓主管看到了,又得挨批,你自己想找罵,別拉上我啊。”


    林暖壓低聲音道:“茜茜,瑞士王後已經承認江酒繡了那隻鳳,


    外界都在探討這事兒呢,你說咱們繡劣質品的事兒會不會曝光啊?”


    王茜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江酒繡了那隻鳳又如何?最多隻能證明她是被冤枉的,你怕什麽?”


    “可,可外界現在盛傳是蘇氏在搞雲氏,還說那劣質品是蘇氏弄出來栽贓雲氏的,如果江酒往深裏調查,咱們會不會被扒拉出來?”


    王茜冷哼了一聲,譏笑道:“蘇氏刺繡那麽多繡娘,她哪那麽容易扒拉到我們頭上?你鹹吃蘿卜淡操心呢?”


    說完,她一把推開她,扭著腰走出了繡房。


    林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著急得不行。


    不錯,蘇氏確實有很多繡娘,想要從裏麵找是誰繡了那幅劣質品的,很難。


    但她別忘了,那劣質品用的是雲氏針法。


    而整個蘇氏會雲氏針法,不超過五十個,她們都是從雲氏叛逃出來的。


    如果江酒真的深入調查,肯定能查到她們。


    而她現在最擔心的還不是江酒查她們,而是蘇家殺人滅口。


    她們隻是兩個小嘍嘍,若蘇家真的想平息此事,肯定會想辦法封她們的口。


    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不行,她不能坐著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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