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江酒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臉色也恢複正常了。


    就是心裏的氣還沒消完,一想到駕照被終生吊銷,她就鬱悶。


    對於一個喜歡飆車賽車的人來說,一輩子不碰車,那可真是要老命,老要命了。


    房門推開,沈夫人端著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


    江酒一見親媽,脫口問:“您怎麽還沒走?”


    她一說話,就把沈夫人給氣笑了。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的麽?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陸家了,你給我老老實實臥床休息。”


    江酒翻了個白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老太太時刻看著她,可比不能開車了更令人鬱悶。


    “陸夜白呢?”


    她現在一肚子的鬱結,得找個人狠狠發泄一下才行。


    沈夫人搖頭道:“我沒看到他,應該還沒回來,人被你氣成那樣了,不理你也是正常的。”


    江酒一下子急眼了,“到底誰氣誰啊?他特意給交警隊打招呼,讓人家吊銷了我的駕照,


    我憋了一肚子火,在房間裏待了大半天,他倒好,自個兒去外麵吃喝快活了,


    這男人可真是狗,說甩臉色就甩臉色,這麽沒耐心,娶什麽老婆?”


    沈夫人不禁失笑,“這可是你自找的,能怪誰?好了,不氣了,起來吃點東西。”


    江酒狠狠一咬牙,撐著胳膊肘坐了起來,“我要回娘家。”


    去了沈家,隻有親媽一個人管著,陸夫人總不能跑去沈家住吧?


    嗯,她可真是個小聰明。


    “媽,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等會回沈家。”


    沈夫人端起小米粥遞給了她,笑罵道:“我還不知道你心裏那點小九九麽?回沈家了,少一個婆婆管你是不是?


    看來睡了一天,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哪兒了,也難怪夜白氣成了那樣子,換做是我,也得被你氣死。”


    江酒伸手接過碗,嘀咕道:“你可真是我親媽。”


    外麵傳來腳步聲,很熟悉,江酒又將碗塞回了親媽手裏,然後滑進了被子中。


    沈夫人:“……”


    算了,女婿回來了,他總有辦法讓她把東西吃了的。


    將碗放進托盤後,沈夫人起身走出了房間。


    陸夜白抱著一束百合花站在門口,剛準備推門,見丈母娘出來,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嶽母,她怎麽樣了?”


    沈夫人在他手裏捧著的鮮花上掃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道:“在生氣,駕照的事兒,鬧著要回娘家呢,


    你好好哄著,別再給她甩臉色了,她身子虛,要是氣到了,你又得難受,還有,她沒吃東西,記得勸她把床頭的粥喝了。”


    陸夜白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辛苦嶽母,您去房間休息吧,累一天了。”


    “嗯,你們好好的啊,可別吵架了。”


    “我有分寸的。”


    目送沈夫人離開後,陸夜白抱著花走進了病房。


    他在床邊站了片刻,見那女人用被子蒙著頭一動不動,不禁笑了起來。


    “你真是好沒道理也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做錯了,最後還得我買花來哄你,


    這都一天過去了,陸太太,氣消了沒?如果沒消的話,你說說我該怎麽做才行?”


    江酒猛地掀開了被子,惡狠狠地瞪著他,“所以你買花就是為了哄我的?如果我不生氣,你就不會買了?”


    這女人……


    陸先生開始頭疼了。


    以前也沒見她這麽無理取鬧啊,難道是懷孕的緣故?


    他靠著床沿坐了下來,緊盯著她,認真道:“本來我是打算每天送你一束玫瑰花的,但我們大婚的時候把國內的玫瑰都賣斷貨了,


    這不,我沒得選,隻能送你一束百合,看著這白裏透粉的顏色,是不是滿滿的少女心,會不會好受些了?”


    江酒冷哼了一聲,還真是有備而來的,都提前準備好了說辭。


    “那我的駕照呢?能不能別吊銷?”


    陸先生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慢慢板起了臉。


    “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答應你,我說過你這輩子都別想碰車,那就一輩子別想碰。”


    江酒再次將被子蓋了回去,不想跟他說話了。


    陸夜白看著她被被子蒙著的頭,無聲一歎。


    將百合放到床頭後,他緩緩俯身去拉她的被子。


    “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做你一輩子的司機不好麽?


    如果你想賽車,我可以為你打造一千安全的賽車場,


    隻要你不開到馬路上溜達,我可以退一步,讓你過過癮。”


    江酒也沒用多大力道拽著被角,他一扯,被子就被扯開了。


    陸夜白吻了吻她的臉,湊到她耳邊道:“你就是我的心,無心難活,我這輩子也不想再經曆今天這種事了。”


    江酒偏頭看向躺在床頭的百合花,眼裏劃過一抹狡詐的光。


    她如果不裝生氣,就是她哄這男人了。


    動了怒的男人,最難伺候了,她才不要操那個心。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自己生氣,讓他來哄。


    “我開車出去的事兒,你不跟我計較了?也不跟我算賬了?”


    陸夜白埋首在她懷裏,他其實隱約猜到這女人就是故意在生氣,然後誘騙他來哄她。


    明明知道,還甘之如飴,因為是她,所以他心甘情願。


    “你懷著孕,我怎麽跟你算賬?罵又罵不得,打也打不得,隻能當個祖宗供起來了,


    不過你必須得答應我,孩子沒降世之前,不準做危險的動作,改明兒我讓他們安轉個電梯,


    從今天開始,你上二樓休息都乘電梯,別走樓梯了,還有,花園裏的搖籃什麽的,我都命人卸了。”


    江酒真想一巴掌拍過去。


    霸道成他這樣的,也是世間少見了。


    “那我在床上躺到生吧。”


    “這樣的話,就更好了。”


    “……”


    陸夜白低低一笑,伸手將她抱起來,“逗你玩的,孕婦要適當的運動,哪會讓你一直躺著?


    從今天開始,你出門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不在的話,讓兩老太太跟著。”


    江酒突然將手探進了他領口裏。


    她要是不鬧死他,還真就對不起他的這番關照。


    “陸夜白,你今天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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