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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給旁人劉羽這份心思,怕是唾沫都夠把他淹死的,穀萬金賣你人情,你居然還不情不願?這得是多大的好事啊?電業局這種有錢的地方,隨便撈倆項目都是七位數,多少人上著杆子找穀萬金呢!


    “智中的,國產。”既然被強賣,那就好好賣吧,看看能不能從智中那換點,不然平白買了人家一份人情,虧大了!


    “功能不,價格也公道,穀局長覺得不的話,我這邊有個人可以聯係下。”


    “嗬嗬,那敢情好,你推薦的人我當然信得過。”穀萬金哈哈笑著,心裏卻不無腹誹,嘿,我穀萬金的人情啥時變成跳水的股票了,得強賣人家才肯收。


    接下來就簡單,劉羽中途給毛吉師打了個,其實留毛吉師的名片,他就是防這一出,現在總算用到了。


    驚聞電業局有意跟智中合作,毛吉師自然是驚喜,連同他的上司約好跟劉羽見麵,其實就是希望劉羽能在場,搭橋鋪路,畢竟前期他們跟電業局談得並不融洽,還是得有個人在一旁幫腔好。


    飯到臨末,兩人幹喝酒閑聊,穀萬金聊到兩次見莫言青都遇上劉羽的事,唏噓感歎,大呼巧合,順帶的,至少在劉羽看來,穀萬金順帶點出了原因。


    “還不是咱們金沙大壩鬧的?”穀萬金苦著臉。


    金沙大壩?說別的大壩,劉羽可能就個三.峽大壩,但是金沙大壩名氣實在大。中州的人極多。金沙大壩不說在全國河流大壩中排到多少。但就周圍四省來說。絕對是第一壩!裝機總容量達到80萬w!概念?長江流域,超過80萬w的水電站不過50個!想想吧,該有多大?


    包括風山在內的中州省境內,所有水電站裝機容量加起來也僅僅200萬w而已,一個金沙卻高達80萬w!就是這200萬w的水電,支撐了中州省三分之一的用電,可以說中州是個吃水電的大省。


    “?出事麽?”劉羽問道。


    穀萬金苦澀的灌了一杯酒何止是出事了?是出大事了!金沙水電站被人盯上了!”


    “有人要收購它?”劉羽問道,這沒問題吧。企業之間的並購,你一個電業局操心?


    “嗯,是收購,但收購價非常離譜!80萬w接近巨型水電站的大站,居然隻有5個億!”


    劉羽眨了眨眼5億很少麽?”


    穀萬金給這句話嗆到了,麵皮皺成一團何止是少,簡直是搶劫!用市場的標準,這個水電站最少值36億!這還是保守估計,很可能超過40億!”


    劉羽瞳孔縮了縮,40個億。這是特大項目,誰吃得動啊?


    “這應該是市場的事吧。跟電業局有關係?”


    穀萬金猶豫一下,方才道出實情金沙大壩並不是私企,其實是國有水電站,掛在風山電網名下的企業,最近央國資委突然下來人,查出金沙大壩水電站財務狀況有問題,要求整頓業務,說整頓,其實就是逼著風山電網把他拆分出去!說穿了,有人眼紅,看上金沙大壩水電站,鼓動央國資委發難。”


    劉羽倒吸一口涼氣,都涉及到中央了?這得是那些大家族才幹得出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隻是這吃相太難看了!40個億的項目,5億就吃下,就不怕天打雷劈?


    “可是……”劉羽狐疑問道國資委,貌似你們沒必要太買賬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劉羽這話說得很有些誅心,但事實就是這麽回事,國資委對國有資產具有監督、指導以及建議的職能,但你再指導,國企老大一攤子,自成一個體係,一個小王國,你的指導,人家心情好順順你的意思,心情不好,當指導是個屁。


    穀萬金卻覺得劉羽不拿他當外人,沒遮遮掩掩關鍵是,國資委之外,水利部某位司長也發話了!”


    劉羽想罵娘!八部委之一的水利部居然也冒頭?金沙大壩水電站這塊盛宴到底多少人盯著?


    “小小一個司長,了不起?”劉羽忿忿不平,司長的級別跟地級市正廳差不多,是部委下麵單位的,權利比正廳大,但也大不到哪去,隔了那麽遠居然伸手下來,也不怕被人剁了爪子!張青鬆會放著不管?省委書記會不管?


    “司長當然沒,但人家如果是紫家的人,那就了不得!”穀萬金一語道破天機。


    紫家的人?劉羽一個激靈,真要是紫家的人,那麽一切都有可能了!


    上麵有水利部搖旗呐喊,下麵有張青鬆接應,再加上國資委敲打,吃掉這個項目真的不會太難!


    怪不得穀萬金和莫言青頻頻見麵,顯然莫言青也很為這事頭疼。


    一旦金莎大壩水電站拆分出去,納入了旁人的口袋,哪怕是電價上漲一分,影響也是巨大的。國家電網售出的電價不是一般的商品,不可能說漲就漲,一定要經過發改委審批,所以某段區域內,往往都比較固定。可金沙大壩一旦私有化,人家把電賣給國家電網屬於市場經濟,受到製約低,電價可以小幅度上浮。但是,哪怕上浮一分錢,也足以造成巨大影響!80萬w水電站,一年發電40億度左右,一度漲一分是多少?4千萬!


    你水電站私有化以後,價格上浮了,我電網賺的錢就少了,於是穀萬金急了;電網少了,風山財政就吃緊了,於是莫言青也急了。這才是兩人憂心的根源!


    倘若電價前後不變,他們才不會管誰吃相難看,別牽扯到他們利益就行,甚至還可以借著拆分的機會也吃一口。


    聽完之後。劉羽深呼一口氣。紫家啊紫家。你說我劉羽該不該攪合一棍子,把你們的事攪黃呢?


    兩人散了之後,劉羽覺得有必要主動找一回齊建華了,他一直被打上齊家人的標簽,但他從來沒主動找過齊建華幫他,現在看來,有兩件事卻是不得不找他談一談了。


    正想聯係常梅芳呢,冷不丁黃繼連敲來了。顯得比較急劉羽,不好啦,鄭書記會見俊陽老總李耀武了!”


    靠!劉羽接到消息當即便想跳腳罵人。


    鄭立光,你大爺的!是不是太欺負人了?哥們兒前腳找人把李耀武的工地封了,你後腳就會見人家,這不是打我臉麽?


    鄭立光會見李耀武的意味,是個明眼人就看得出來!這是鄭書記在維護李耀武,工地被封,前後間隔太短,你要說兩者沒關係都不可能。


    外人都說鄭立光行事穩重。可就這一出看來,鄭立光穩重之餘有屬於強勢的一麵。不用任何廢話,直接用行動表明的立場!


    “劉羽,要不咱們放低標準,他們提交一個整改報告,咱們就放行怎樣?這樣大家都有麵子不是?”黃繼連苦著臉說道,就是黃繼連也沒想到,鄭立光反應居然這般劇烈和強硬,對於一市的大書記,他終究還是敬畏著。


    劉羽冷著臉你真覺得這樣有麵子?”


    黃繼連語滯,可能保全得住麵子嘛?建委大張旗鼓的拿人封地,結果不出三天就妥協,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外人妥妥是要笑話的,沒準還能成一個官場笑話……那誰誰誰,跑人家工地撒潑打滾,不出三天就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了。


    “哼!那就看看,到底誰被打臉!”劉羽不是一個喜歡欺負人的人,但此刻卻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這仇不報也得報!


    不用問,這件事的背後推手一定是市委秘書長衛權中了!但一個市委秘書長安排,大書記就按著做?不是鄭立光思考的結果,斷然不可能在短短兩天內就會見李耀武的。可鄭立光支持的未必就是俊陽,很可能是衛權中,告訴劉某人,我鄭立光的人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所以,才會反應這麽快,這麽激烈,這麽強硬。


    鄭立光有沒有從衛權中那裏得好處不得而知,但若是說他對衛權中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察覺,斷然不可能!一個大書記糊塗到這種程度,他也算是白瞎了一雙眼,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鄭立光就算沒參與,多半也是默認了衛權中四處攬地,這其中必然有他的放縱!


    劉羽掛了,直接打給了陶小風俊陽這邊最遲時候動手?”


    “這麽急幹?”陶小風詫異道。


    劉羽猶豫一陣,麵色不大好看的把事情說了一道。


    雖說不是親身經曆,但陶小風卻能感受到來自鄭立光的強勢和不講理,以及劉羽的難看。


    “那行,既然衛權中想快點死,我們成全他!”陶小風目光深邃了幾分不過事情要等半個月左右,省裏協調人耗。”


    半個月?劉羽不太滿意,豈不是意味著不能馬上把仇報?要被人看半個月的笑話?


    事實上,劉羽對慶漁歌說過的一句話,非常巧妙的發生在了他身上!


    就在,碧源春動工了,至於整改報告,嘁,有必要搭理麽?


    於是,幹部所幾個老頭們在舒坦睡了兩晚之後,再度被轟隆隆的噪音籠罩。


    人的心理很奇特,對於期望值,往往有著比較有意思的一麵。比如,公司規定一天上10個小時的班,於是你不斷爭取,一番努力下來,終於降到了8小時,你會覺得賺大了。但倘若一開始便是8小時,你會很憂傷。


    這裏同樣是這麽個道理,老頭們好不容易通過報社和劉羽,失而複得的獲得了安享睡眠,現在陡然又要重回無法入眠的夜晚,足夠讓人發瘋!就像老板答應從10小時減少到8小時後,才過了兩天,又要提高到10小時,誰都要發狂。


    這下老頭們暴走了。老人最缺的是。生命不多嘛。但最不缺的也是,一天到晚可以坐著一動不動!所以,這些老幹部在了解到事情經過之後,怒不可遏的組織了原來住在這裏的好幾十個老幹部,以及附近不堪其擾的老人,一幫老家夥舉著五六條黑白條幅站在市委大院門口靜坐示威,幾乎堵了半個市委大院的門。


    他們雖然依舊敬畏官場,可本人都退出官場來了。沒有後顧之憂還怕?


    “嘿!幹呢?把條幅都給我扯咯!你們是在擾亂社會公共秩序,妨礙國家機關工作!”市委辦公室副秘書長接到消息,硬著頭皮來跟一幫老人打交道,一上來便站在法規的製高點,威脅帶恐嚇的發話。


    劉老頭張著缺門牙漏風的大嘴巴,如同大喇叭似的嚷嚷噢,我們在這裏曬太陽聊天就是影響黨委機關工作,擾亂社會公共秩序,我們屋後麵噪音吵得人睡不著就是維護社會穩定,鞏固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這幫老家夥可是老幹部來著。跟他們打官腔,真就找人了。


    老秦推了推厚厚的眼鏡片。一本正經的威嚴發話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公民享有示威權利,這是我們申請許可證,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汙蔑我們!對此,我有權采取法律手段依法告你!”


    被兩個老家夥一陰一陽的頂,這位副秘書長隻覺得一陣尷尬,比理論水平,比法律底蘊,他差這些公安老幹部十條街。


    嘖,就跑出一堆鬧事的老幹部?這下副秘書長為難了,不得已給帶班的小武警使了個眼色。


    這武警也沒法子呀,隻能硬著頭皮,繃著臉上前,準備抬手示意他們靠邊站,讓出一條路來。


    然而,他的手才抬到空中,那位缺門牙的老大爺卻猛地捂著胸口哎呀喂,你是要打死我啊……”


    這武警傻眼了,他敢發誓,他沒碰老家夥哪怕一根汗毛!這不,他手還僵在空中,離老家夥……一米遠,好吧,最多不足半米遠——可是尼瑪,我沒學過六脈神劍啊,哪來的劍氣傷人於無形?有這本事,我開宗立派去了!


    叫他更傻眼的是,缺門牙又缺德的老家夥一捂胸口,順勢往地上倒哎呀……我……我……不……行……了。”更絕的是,倒在地上後,渾身直抽搐,活似發了羊癲瘋似的,就差口吐白沫了。


    老家夥們人老卻不糊塗,各個都是幹過警察的官油條子,會不現是好機會?


    於是,群情激奮了。


    於是,人神共憤了。


    於是,人民的意誌沸騰了……


    不得已,武警們隻得臉色大變的關上黨委大門,一臉無奈和發苦的望著外麵鬧騰騰,作勢要衝進來的老家夥們。


    “靠!都是哪跑出來的老家夥,就沒見過比你們更無恥的!”一個小武警忍不住暗暗嘀咕


    副秘書長招架不住洶湧的人群,隻得跑匯報。


    衛權中氣得臉色鐵青,大白天的,黨委被逼得關上門?傳出去得丟死人!


    可對於一幫老幹部,他抓也抓不得,打也打不得,否則傳出去風山黨委欺淩離退老幹部的消息,還不得被人罵死?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有請示鄭立光了。


    得知自家大門被閉得關上,你說鄭立光臉色能好看?就沒聽過誰的黨委大門是被逼著關上的!


    “是原因?”鄭立光黑著臉道。


    衛權中支支吾吾碧源春晚上施工,周圍的居民不理解。”


    鄭立光淡淡掃他一眼,合著是你鬧出的事!


    “告訴碧源春,今天開始,晚上停工。”鄭立光淡淡道。


    衛權中登時臉色變了,且不說耽誤工程進度,馬上就進入冬天了,那個時候就不適合打地基,單單就晚上停工,這不是向劉羽妥協了麽?劉羽打的幌子可不就是噪音?


    “鄭書記,可是您今天才見過俊陽總裁呀?”衛權中翼翼的提醒,不動聲色的關注著鄭立光平靜的臉色。


    讓衛權中想不到的是,他話音才落下,鄭立光平靜的臉陡然陰雲密布,更是一拳捶在桌上,勃然大怒的咆哮那你想我辦?”鄭立光那個氣啊,早會惹出一幫沒皮沒臉的公安老幹部,他絕對要慎重考慮一下,現在好了,人家在外麵鬧事,黨委不得不關上大門,這是多丟人的事?


    他聲音之大,透過辦公室直接傳到了走廊,聽到者均是打了個寒顫,多久沒見到鄭書記發這麽大脾氣了?是誰這麽倒黴頂上了啊?


    “是是!我馬上去辦!”衛權中縮縮脖子,雙腿打著顫,小跑著出去安撫老家夥們,盡快把人弄走。衛權中,這次把鄭立光弄得異常火大了。(未完待續……)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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