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慶漁歌有點擔憂,卻又有躍躍欲試的興奮,隨後咬咬牙,立即開始動筆寫,就算被上頭處罰,掉了記者的飯碗,不是還有劉羽麽?幹不成新聞記者,我進電台沒關係吧?


    不多時,慶漁歌就寫了一篇《央視記者**被抓 辯稱:我在暗訪》的文章,大概七八百字,短小精悍,卻句斟字酌的講述事件經過,童年是如何赤身裸體被抓現場的,如何大言不慚辯解自己是暗訪的,描寫得生動而客觀。


    這篇報道在記者站,第一時間被曹金華攔住,靠,活膩了,揭露央視記者?但看到署名是慶漁歌,二話不說遞給了王濟舟,王濟舟心知是劉羽在背後發力,不得不匯報給宣傳部長江劍屏。


    江劍屏拎著這份報告,又無奈又惱怒。


    他再三對童年強調過,對劉羽務必客氣,可當天童年就打小報告,說劉羽目中無人,蠻橫不講理,態度惡劣。江劍屏對劉羽的為人略有耳聞,你講理,他會很好說話,不用腦子想江劍屏也能知道大概事情經過——童年沒把他的話放進耳中,太把自己當回事。事後,他坦言,劉羽在風山比較特殊,沒想到童年卻跟劉羽杠上,眼下跑去暗訪yin.窩,好吧,你暗訪就暗訪,跟我們宣傳部無關,可尼瑪,你怎麽訪著訪著,訪到了床上?現在好了吧,報道放在我這,你說我是打回去,還是通過?


    江劍屏頭疼,無奈之下匯報給鄭立光,鄭立光乍一接手頭痛了,他等著安心退休的主,自然不肯攬刺,表示:“莫市長最近比較關心道德文明建設,這篇報道拿給他看看,理論與實踐是相輔相成,聽聽他的意見吧。”


    江劍屏腦門盡是黑線,你這撒手撒得太快啦!我宣傳部的人去請示市長?人家莫市長還沒當市委書記呢!


    無奈之下,江劍屏隻得請示莫言青,江劍屏的請示,莫言青還挺高興,這就來拜碼頭麽?但一聽這個事,臉色便僵硬下來,跟吃了隻死老鼠似的。媽了個巴子,鄭立光,你太不是東西,有好處你跑出來搶,有刀子殺來你跑得比兔子還快!


    但莫言青心知,這篇報道還真不好推諉太多,這可是小劉要辦的事!鄭立光可以推,左右不用買劉羽麵子,但他可是欠著劉羽幾筆賬呢。


    沉思了足足十分鍾,莫言青終於微微頷首:“小周,讓人把文章改改。”


    慶漁歌的《央視記者**被抓 辯稱:我在暗訪》被改成《**者當場被抓 高呼:我是暗訪的央視記者》,兩者乍一看,似乎區別不是很大,都是央視記者在**。但二者意義區別非常大。


    前者攻擊性很強,風山政府明確知道童年央視記者身份,仍舊大肆報道,具有明確針對性。


    後者則表示了風山政府存疑,我們風山抓到一個**者,居然大言不慚說自己是在暗訪的央視記者!這件事我們隻當是一件新聞事件報道,不存在任何攻擊你央視的意思。


    僅僅換個說法,文章的刺就少了許多,又能達到打擊童年的目的,事後要麽是被旁人證實,此人真是央視記者,要麽被央視澄清:是……嗯,他是臨時工,對,就是臨時工!


    此新聞一經報道,著實引起一番轟動,疑似央視記者**被抓,點亮了無數人眼球!長久以來,央視都以高大全的形象呈現在人們眼前,央視醜聞少之又少,眼下蹦出一個**的央視記者,不少人抱著感興趣的態度關注此事。


    央視的反應速度很快,不等旁的人證實童年的身份,央視就通過微博發出澄清:央視並無此人,係當事人謊稱造謠,將追究造謠者責任。


    不過很快有人找出童年早時發過的幾篇稿子,質疑央視的微博辟謠,但質疑聲卻是被壓下去了——醒醒吧,央視能專門辟謠,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了,再追著不放,央視會搭理你們?不知道央視是高貴矜持清高寂寞冷的禦姐麽?


    童年被央視否決了,蠻橫的否決了,跟莫言青預料得差不多,童年是臨時工,不,連臨時工的角色都不如,央視壓根沒這個人!童年回央視的場景可以想見:對不起,我們這裏沒你這個人,資料是空白的。


    當兩個民警特意給童年送去最近的報紙時,童年從此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整個人癡傻掉。


    劉羽有點好奇央視的態度,未免處理太狠太快了!這讓劉羽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細細琢磨,不難發言央視有一種氣急敗壞的惱羞感,行,我成全你,我按你的意思,馬上開除他,你滿意了嗎?


    琢磨到這層隱晦的態度,劉羽渾身涼颼颼,被央視盯上?不至於吧,哥們兒是一個派出所所長誒,我這細胳膊兒細腿兒的,怎麽入得了你們法眼?


    正在劉羽思索時,小雪來電話,替江心月幾人要門票,到時候一起看演唱會。


    劉羽無語,江心月還差票?嘴一張要多少有多少!劉羽冤枉江心月了,她是張口要票來著,可人家隻給了三張機動門票,柳宗權的原話是:“門票供不應求,就這麽多,不夠分啦!”柳宗權身在省台,自成小王國,真心沒必要太買江心月的麵子,可也間接說明,這場演唱會該是多火爆,省會市長張口居然隻要來三張票!


    江心月掰著手指頭數,她一張,劉羽一張,小雪一張,邱水一張,還差一張!我居然連票都要不全,我丟不起這人,氣得一張不要了,讓劉羽想辦法!你不是跟那外國女人“私誼深厚”麽?找那個女人要吧!哼!


    “哦,票啊。”劉羽茫然點了點頭,掛了電話打給了柳宗權。


    “柳台長,有多少機動票?”劉羽直接問道。


    柳宗權笑得一團和氣:“劉所長的票當然給你留著,除開預定好的一千張機動票,還有一百張是你的。”柳宗權和石軍一人握著一百張機動票大送人情,劉羽的一份當然沒敢忘,若是劉羽不吭聲,他們就自己分了,可劉羽此刻開口,當然不好瞞著,將屬於他的一百張機動票給了他。


    三四個小時後,中州的工作人員就快馬加鞭把票送來了。


    “小雪,票來了,明天去首山給你們。”劉羽將兩捆票隨手丟在辦公桌上。


    小雪回頭衝江心月做了一個ok的手勢,江心月不無嫉妒,哼,好深厚的私誼啊你們!頓了頓,江心月隨口問道:“問問他,票夠不夠,我們有四個人!”


    “哥,票夠嗎?我和小姨還有邱姐都去。”


    劉羽望望桌子上兩捆票,一臉茫然:“應該夠吧,剛才柳台長送了兩捆,一百張吧。”


    小雪愕然,回頭道:“哥說他有兩捆,一百張,台長送的。”


    江心月本是無心一問,意外得知劉羽手裏有一百多張票,還是柳宗權剛剛送過去的,登時一個趔趄,心裏窩著怒火!好你個柳宗權!我要你說票不夠,多一張都不肯給!劉羽要,你巴巴送給人家兩捆!要不要這麽欺負市長?氣得俏臉生寒,她一把搶過小雪的電話,很不含糊的發話:“一百張票,我要五十張!”


    劉羽對票票無所謂,張嘴就來:“行啊,明天帶給……咦,你等等,要五十多張票幹什麽?你想兼職黃牛?”


    江心月吞吞吐吐:“你不用管了,給我就是!”


    劉羽哪裏笨了,江心月閃爍其詞的話很能說明問題,目光落在兩捆票上,劉羽一個激靈,目光閃了閃道:“哦,我數了,票不夠,都發給我所裏的人了,隻剩……十張。”


    “什麽?你所裏才幾個人?二十個人不到吧!用得著一百張票?”江心月氣結,我是你什麽人,用得著這麽防備我麽?真是的!江心月一陣心虛,在聽到劉羽有一百張票時就動了腦筋,想她都隻能求三張票,可見這次門票多搶手,這種東西拿去送人情,一張就是一份人情,還是不花錢的,多劃算?


    “他們家屬下到八個月,上到九十九,全家都去,不行麽?”劉羽卻是回過味來了,江心月在意的東西能簡單?似乎拿出去送人情不錯啊!


    “三十張!”江心月咬了咬牙:“別過分啊,凡是可一不可再,上次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她說的是劉羽挾持朱莉莎威脅她,逼迫她就範的事。


    劉羽卻是已經將兩捆票塞進了抽屜,笑眯眯道:“真的隻有十張了,不要拉倒,我掛啦。”


    “你狠,我記住你了!”江心月氣得不行:“票送過來!”


    笑嗬嗬的掛了電話,抽出十張,叫所裏的人開他的車去省裏,自己則將盛林濤喊過來。


    “劉所,有啥好事?看你笑的。”盛林濤難得撞見劉羽笑的時候,進門笑道。


    馬玲拎著開水壺從外進來,摸不著頭腦的泡茶。


    劉羽笑嗬嗬的從抽屜裏摸出二十一張票:“所裏一人一張,想去的明天請假去看,不想去讓家人去也行,就一個條件,不許販賣!”


    盛林濤狐疑的接過二十張票,推了推眼鏡,不解道:“演唱會門票,朱莉莎?劉所,這是什麽?都去看演唱會,誰來值班啊?”


    馬玲正在倒茶,冷不丁手一顫,失聲道:“就是到處貼海報的朱莉莎演唱會?”馬玲幾乎是從盛林濤手裏搶過門票的,激動道:“現在門票老貴了,排在末座的門票也要一千二一張,五天前就預訂完了,想買都沒有買的!天啦,399坐號,是前十排的坐票!”


    馬玲激動得不行,自言自語道:“前十排的門票在官網隻賣了一天就全被預定光,聽說現在有黃牛在賣票,九千九一張!”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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