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葛小兵無奈,質監局和工商局的人覺得窩囊,媽的,掩耳盜鈴給誰看?麵子早被人家刷了,等一會就能等回來?正經是,不把劉羽踢出去,咱們能這麽被動,被韓國棒子奚落?真是自作自受!


    劉羽到了呂德總經理室,見到了這位讓中國人下跪的女總,一位歐巴桑級別的大媽,年過五十,卻打扮得格外妖豔,嘴唇上濃重的口紅令劉羽一陣反胃,推門而入出示拘留證之後,直接便道:“樸金賢女士,我們懷疑你們公司使用的產品不合規,致使車主死亡,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樸金賢正在看國產韓劇,床上嗯哼,呼哧那種,冷不丁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慌忙關掉頁麵,眼珠子往外一凸,說著韓語。


    劉羽聽不懂,聽得懂也裝作不懂,努努嘴,一左一右兩個警員就上去,將樸金賢女士給拷上。


    “啊!你們要幹什麽?”關鍵時候,樸金賢小宇宙大爆發,忽然融會貫通了博大精深的中文,喊出饒是劉羽都舉得流利異常的中文。


    劉羽冷冷道:“原來你會說人話!我們是公安,能幹什麽?帶走!”


    樸金賢大急,劇烈反抗,還用指甲抓破了一位民警的臉頰,劉羽臉色登時陰沉下來,上前就是一腳踹得她倒飛,在其身子堪堪落下,但又未摔在地上時,劉羽一把手扯住她,將其險之又險的拉起來,然後客氣的送了十個耳光!打得樸金賢滿眼金光,臉紅腫得跟血饅頭似的。


    “這裏是中國,敢抗捕我們有權采取適當措施!”


    兩個民警一左一右架著樸金賢,對視一眼,均是吐吐舌頭,咱們老大的凶名真不是吹出來的,給公安執法法規增加新的抽臉規定都理直氣壯……


    在呂德眾多人眼睜睜的目光下,劉羽帶著兩車人火速回到派出所。


    “我們也進去……”葛小兵很想抬頭挺胸搞調查,可話到嘴邊就沒了氣,有劉羽在前,這氣如何都抬不起。


    劉羽立刻安排人對樸金賢展開審訊,其實劉羽壓根就沒啥可審訊的依據,呂德輪胎爆胎害死的人倒是有,可上哪去找受害人立案?他不過是帶這個女人回來,狠狠收拾一頓!


    “好好的審她!”劉羽如是說道,審訊的警員均是眼力一等一的主,自然知道這個“好好”是哪種好法。


    其實劉羽完全是在亂搞,連立案都沒有立,隨便抓人進派出所,流程都錯了,隻要肯找問題,妥妥能找出來。不過,劉羽的問題向來就有,關鍵是找出來又如何?更何況,風山呂德遭遇人人喊打的情況,誰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不過,劉羽顯然高估了官場的人均智商,好死不死,真有人跑來替呂德說話!


    “小劉,明天中午有空?我介紹一人你認識。”穀萬金跟呂德八竿子打不著,自然用不著求情。


    “先說是誰。”劉羽有點不買麵子,穀萬金雖未說,劉羽卻能大致猜到,是為樸金賢說話的人。


    “是中州大學外語學院院長。”穀萬金說道。


    我母校的?劉羽嘴角一抽,他對中州大學的感情就那麽回事,說是說中州大學栽培了他,但從經濟的情況來看,他交錢,中州大學給知識,是一場純粹的交換行為,不過是掩飾了一層高雅的外衣罷了,否則為什麽那麽多讀不起書的人?中州大學為什麽不免費收留?既然不是慈善事業,就不要擺著聖母瑪利亞的麵孔——這是劉羽對當代高等教育院校的看法,雖然有偏激,卻並非沒有道理。


    “哦……說個地點吧。”劉羽沉吟片刻,終始緩緩點頭,對方要求可以不答應,人卻要見一見,否則就是劉羽不講人情,不念母校恩情,至於你的要求,既然你是出於私誼,自然跟所謂的母校恩情無關。


    第二天,劉羽就迎著母校的恩情,見到了外語學院院長顧年朝,一位快五十多的中年人,穿著嚴謹,言行舉止一絲不苟,且不怎麽笑。穀萬金介紹時,顧年朝也僅僅是點了個頭,倒是衝穀萬金笑得多些。


    小酌幾杯後,穀萬金穿針引線,終於將話題帶到呂德上麵:“小劉,聽說你最近抓了呂德的老總?犯什麽事了?”


    顧年朝適才抬起頭,注視著劉羽。


    “嗬嗬,當然是犯了該犯的事兒!”劉羽含糊道,他能感覺到顧年朝對他似乎不怎麽熱情,反倒對穀萬金挺熱乎,大概也覺得一個所長沒什麽了不起吧。靠,情況都沒摸清楚,就來替人說話,可笑。


    穀萬金如何不知道劉羽的意思?顧年朝的態度,穀萬金哭笑不得,他事先已經跟顧年朝提過,這位派出所長很有背景,顧年朝當時笑著點頭,現在看來,明顯沒當回事,隻當劉羽是穀萬金叫來的,而非請來的,僅僅對劉羽表示表麵的客氣就行。


    “聽說最近她讓中國工人下跪?”穀萬金覺得隻可能是這個原因把劉羽引過去了。


    穀萬金挽場子,劉羽不好再拿著強調,頓了頓點點頭:“嗯,報紙上我也看了,挺氣憤的。”


    顧年朝正喝著酒,聞言,手停頓一下,重新放下杯子,推了推厚厚的眼鏡片,斯文的發話:“是我們中國人太敏感了。”


    穀萬金投去目光,劉羽則目不轉睛的盯著酒杯,要中國人下跪,是我們中國國民太敏感?嘿,這話是出自一個大學院長之口啊!


    顧年朝一輩子搞學問,能在官員麵前擺譜的就肚子裏那點墨水。


    “跪,是一種韓國文化,最初是體現自己的尊貴,之後演變成對長輩的尊敬,這一段是學習古代中國,後來韓國有了自己的發展,從唐朝時期,就有了跪坐的說法,最初在高句麗時期,是貴族的禮儀,隨後普及到平民,成為民族文化,如今,跪,是韓國的傳統,並沒有侮辱人的意思,我想在呂德的工人們,正是感受到這股文化,抱著入鄉隨俗的觀念,才肯下跪,不過,外人都誤解罷了。”顧年朝很有些自得,笑著抿了一口酒。


    穀萬金暗道不妙,他對中國人跪韓國人,觸動不是很大,到了他這個年齡,可他知道劉羽觸動一定很大!眼下,顧年朝居然為韓國人洗地,雖說有理有據,可當清客的嫌疑著實很重,劉羽不生氣才怪!


    果然,劉羽放下了筷子,麵上露出一絲和煦的微笑:“從中國漢朝開始,韓國就一直被統治,中國統治過他,日本統治過他,蘇聯統治過他,美國統治過他,韓國的曆史是跪的曆史,韓國的文化是跪的文化。”


    顧年朝不喜,半抬著眼皮,望著桌上的菜發話:“年輕人,我建議你多看看書,學校的書本教給你的隻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韓國文化博大精深,自有他可取之處。”


    劉羽對顧年朝也是極為不喜,典型的崇洋媚外,韓國文化那麽好,所以全宇宙都是他們的對吧?哈韓哈日的小年青,劉羽見到過很多,可這麽一大把年紀哈韓的真沒見過。尤其那種為其心甘情願洗地的忠心模樣,劉羽就來氣!


    “我沒有否認韓國的文化,我想說的是,韓國人喜歡跪,那是他們的事,憑什麽要我們中國人跪?入鄉隨俗的話,在中國就更不該跪!”劉羽對顧年朝終於怒了,毫不留情一陣見血的諷刺:“我看,有問題的不是韓國跪文化,而是崇洋媚外的哈韓中國民眾,尤其鼓吹跪文化,為韓國人美化的專家學者!”


    穀萬金暗歎口氣,得了,顧年朝為呂德說的好話,饒是他也聽得不對味。報紙上寫得明明白白,是強迫中國工人下跪,不跪的被開除了!如果說報紙帶有記者個人的感情色彩,那麽穀萬金就自己的判斷來看,中國人什麽時候入鄉隨俗,喜歡對人下跪?不是顧年朝得了呂德好處,為他美化,就是顧年朝自己崇拜韓國,不分場合的替他說話。


    他尚且聽不過,何況是劉羽?後麵劉羽那毫不留情掃麵子的話,讓穀萬金很無奈,這桌飯怕是沒必要吃下去了。


    顧年朝放下筷子,手勢有點重,以至於碰翻了一次性碗,神色不愉的抬頭:“所以我就說年輕人要多學習別人的文化,古話總歸是有道理,山間竹筍腹中空!”


    “年輕人文化不深,總好過毒根深種的親外老種!吃中國長大的,反為他國人說話!”劉羽算是撕開臉皮,媽了個巴子,不要臉的老哈韓,是哪個國家的糧食和水把你養大?怎麽養出你這種為別的國家無下限洗地的王八蛋?


    顧年朝登時就惱了:“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我批評你,是為你好!你什麽態度?”


    劉羽拍案而起,橫眉怒目:“滾你的批評?老子請你這種韓國的狗腿子批評?你算什麽東西?”


    “你!”顧年朝氣得胡子發顫,指著劉羽,胸膛起伏:“目無老師,不重師道,我們中州大學沒你這種學生!我回去要向校長反映,有必要加強思想道德教育,現在的學生,一代不如一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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