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刀子才拿出來,槍又響了,這次是他的手掌,直接被打穿了,血水飆濺了一地。


    “啊,我的手,我的手……噝~啊!”熊燃抱著手,劇烈的痛楚席卷全身,在地上痛得滾得死去活來。


    “我發誓,一定要弄死你!”熊燃目中的怨毒已然無法言喻,簡直都深入骨髓了。


    劉羽依舊是那副淡定得一塌糊塗的表情:“你威脅執法人員生命安全,我有權開槍。”


    熊燃再不敢亂動了,眼前這個小警察,分明是個**沒長腦子,連市長家屬也敢打。


    “好,你記著,你一定要死!別以為仗著一個劉羽在你們分局就了不起,他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一世!等他滾了,離開首山,那時候,誰也救不了你!”熊燃憤怒的咆哮,五官扭曲,如同發怒的獅子,怨毒、憤怒無以複加。


    審訊員嘴角抽抽,你確定站你身前的是個需要保護的小警員?


    劉羽收好槍,重新給他上了銬子,麵無異色,淡淡的道:“哦,我記住了,你一定要我死……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口中的劉羽。”劉羽很無辜的聳聳肩:“我也不曉得,我能不能保自己一世,哎,這個世道,意外太多,誰知道我能保自己多久?”


    熊燃憤怒的麵龐,陡然凝固,像一坨冰將其凍住了似的,好半晌才嘴唇一個哆嗦:“你……你就是劉羽?這裏的副局長?”


    劉羽摸索著下巴:“如果,北化分局沒有別人叫劉羽的話,那就是我咯,說說看,打算怎麽讓我死?”


    熊燃如吃了一碗人肉湯,渾身惡寒,眼底更是有一抹恐懼,他跟別的警察囂張、打劉羽的狗是一回事,那是爭麵子,沒跟劉羽正麵交鋒,用不著太畏懼,可這衝他連開兩槍的居然就是那個劉羽!


    他聽老子說過,劉羽是敢在市政府會議室開槍,且當眾帶走遊鴻飛的主,甚至,遊鴻飛半路跳車猝死也有幾分詭異,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的人物,誰不怕?


    熊燃這一刻,有一頭撞死的衝動,艸,姓劉的,你好狠,故意設圈套開槍,這筆賬,咱們以後慢慢算!報複不了你,我報複不了你的家人麽?哪怕你沒父母,難道還沒女人?艸,找人把你女人拖出去輪了,我看看,你還有什麽臉在公眾露頭!


    劉羽眼睛慢慢的,慢慢的眯下來,他雖然不清楚熊燃具體在想什麽,可他卻感受到熊燃剛才心底一閃而逝的陰狠,這家夥,似乎要做什麽非常危險的事。緩緩的,一道若隱若現的血圈在他眼中出現,眼神更是變得極度危險,其腦子飛快轉動,太該怎樣死才最合理呢?


    “劉局,這是?”張琳離得近,飛快的趕過來,望著滿地的血,倒抽一口涼氣,開了三槍,這事夠嚴重啊。


    劉羽收斂神色,嚴肅道:“此人脅迫辦案警員開了手銬,並拿出危險武器,試圖威脅我,警告無效之後,開了槍。”


    張琳瞅見地上的鉛筆刀,一陣腹誹,就你那身手,這把鉛筆刀能傷到你一根汗毛?當然,該站在誰的立場,這是毫無疑問的,衝身側的倆警員使使眼色,倆人就將人給拖走了。


    “劉局,這事讓下邊兒人辦吧,政委針對禁毒活動,提了個倡議,咱們跟文化局合作,搞個禁毒流動宣傳課堂,在全區各大小公私單位、用人企業等地方進行反毒宣傳,配合咱們北化的禁毒行動,目前還是個倡議,想聽取下你的意思,禁毒畢竟是你的口子。”


    劉羽眉毛一展,這個提議……很好。


    劉羽一直想從宣傳反毒方麵狠抓,在源頭遏製住毒品,可一直沒啥頭緒,這個流動課堂可以試著搞一下嘛,有益於禁毒工作的嚐試,都可以搞一搞。


    當即劉羽就到吉榮辦公室,具體商量了下這個流動課堂,推測出其可行性和一定效果,最終敲定一個大概和部分細節。吉榮對禁毒這一塊的熱情相當高,目前禁毒是北化的招牌,無論如何必須越擦越亮,斷然不能砸掉。這個倡議,他也是動過腦筋的,以往的禁毒宣傳,一般都是電視、紙媒的公益廣告,沒有針對性,而流動課堂,就專門針對用人單位,比如工廠的工人、公司的白領,對這些基數比較大的單位,都可以開展講座嘛。


    當然,如何處理這些單位緊張的工作時間與講座占用時間的矛盾,就要靠雙方溝通了。


    在第二天,會上通過了這個倡議,有一定意義,雖然不具普遍性,比如一些個體老板,他們的總基數其實並不小,加上身上或多或少有點錢,學曆平均水平不高,受到誘惑的話,有一定可能成為新一代吸毒人員。


    接下來幾天,劉羽都在跟吉榮商討具體細節問題,涉及到經費、人員安排、時間安排、重點講座單位、媒體的跟蹤報道等等,方方麵麵,都要有詳細的規劃。吉榮本來是不會參與細節問題的,頂了天最後過目,拍個板,眼下親自參與進來,可見他對禁毒的熱情。


    忙活了三四天,終於將這個活動的提要和大致細節敲定,剩下的就是跟區文化局溝通,聯合開展此活動。


    眼看北化的禁毒走上正規,劉羽一陣欣慰,其實劉羽所作所為,並非無法取代,隻是大家都不敢嚐試,怕失敗。現在有了劉羽帶頭,積極性被調動起來,自發的投入到禁毒當中,相信,現在少了他,北化的禁毒也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下去,劉羽的存在,隻是一個帶頭作用。


    這天,劉羽中午吃飯時,許久未聯係的石利民突然就來電話:“劉老弟,晚上有空,出來吃個飯?”


    “有事?沒的話,我得回家,家裏管得緊。”劉羽輕笑道,石利民無緣無故打電話來,自然是有說道的。


    “瞧你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咱們出來喝喝酒,順便介紹一人你認識。”石利民張嘴就來,說話都不帶磕絆的。


    就知道你有事!劉羽腹誹,微微頷首道:“介紹誰?很重要的人麽?”


    石利民略一猶豫,話題毫無征兆的一轉:“你來了就知道……對了,聽說你抓了個叫熊燃的小家夥?”


    劉羽目光一眯,放下筷子,靜靜道:“是,打傷警察,正在立案調查,快出結果了。”


    “嘖,打傷警察,這事不大,讓他道個歉,賠點禮算了,當賣我個麵子怎麽樣?”石利民說道。


    求情?為這種沒教養的東西?劉羽歎口氣道:“如果僅僅是打傷警察就算了,他在審訊室,脅迫審訊人員解開手銬逃跑,中間還拿凶器威脅警員生命安全,被打了兩槍,這事全局都知道了,要弄出來,可不是我一人的意思……算了,我具體問問,有沒有折中的法子。”


    “哎哎,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那晚上過來聚聚?”石利民忙道,開什麽玩笑,這種人撈出來,麻煩會是一點小?劉羽解決了這麽大一麻煩,那得還多大人情?為別人的事欠下這種大人情,不劃來!


    劉羽就要點頭,冷不丁意識過來了,狐疑道:“我說石總隊,你要介紹的人,該不會是那姓熊的什麽家屬吧?”


    石利民半點尷尬的意思都沒:“嗬嗬,被你猜到了,你買老哥這個麵子,晚上來見個麵,談不談得來是另一回事,行不行?”


    劉羽要張嘴拒絕吧,可忽地反應過來,石利民此前直接張嘴撈熊燃,壓根沒抱著成功的希望,為的就是劉羽不好拒絕晚上見麵的事。這種利用人的補償心理的手段,劉羽不是頭一回遇到,隻是,用起來五花八門,錯非劉羽腦袋轉得快,怕是壓根沒察覺到其中的不對。


    “成吧,到時候聯係。”劉羽掛斷電話,有點不太爽,跟我還用手段?那姓熊的家屬給了你什麽好處?


    晚上的時候,劉羽如約來到離分局不遠的太子酒店,赫然是以前住過的那間酒店。


    劉羽有點好奇,那熊燃的家屬是誰,難道是所謂的市長?首山的市長,他並不全認識,僅僅有那麽一兩個見過罷了。


    可,這位,劉羽偏偏還就真認識!


    “是你?”劉羽瞧見那人,當時就有甩門走的衝動,回去再教訓一下熊燃。


    “劉局長,請坐。”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站起身,含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首山分管文化的副市長熊茂然!當時朱莉莎攝影團隊來中州取景,他堂堂一個省會城市副市長,親自去機場迎接,把劉羽氣得不輕,當場跟他頂了兩句。


    沒想到,那叫熊燃的王八蛋,是他兒子!


    虧得你是分管文化的,這種情況下兒子還囂張跋扈,如果讓你管暴力機關,你兒子不得成魔王?


    石利民見劉羽要翻臉,立馬笑著過來拉住劉羽手臂:“有話慢慢談嘛,就當是陪老哥喝個酒。”


    劉羽淡淡看石利民一眼,以前許多事不懂,所以沒覺得,現在人情世故看多了,相當反感石利民這種近乎綁架的手段,不鹹不淡道:“那就談吧,這人情,我今天賣你了。”


    石利民表情微僵,不常見的露出了尷尬之色,目中隱晦的閃過一絲驚異,此時的劉羽,跟以往似乎變了啊。在石利民眼裏,劉羽就是個剛出茅廬的小夥子,青得很,可眼下,卻不是那麽回事,這話裏有話,可不是他以往的風格啊。


    不多時,酒菜全上,熊茂然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見劉羽似的,把以前的不愉快經曆裝聾作啞,笑著站起身抓起那瓶高度五糧液:“劉局長,來,斟滿,今天你可得多喝。”


    劉羽大馬金刀,還真就活生生等著熊茂然斟酒,這讓熊茂然略略尷尬,小小一個科長,還真敢讓我敬酒!不過,自從在那次會議上見識到了劉羽開槍的蠻橫,他還真怕劉羽壓著他兒子不放,隻得忍下這口憋屈,給劉羽斟滿一杯酒。


    “初次見麵,我先喝,你隨意。”兩口的小酒杯,熊茂然一飲而盡。


    劉羽輕輕啄了口,就懶得再喝。


    石利民餘光飛快掃了眼劉羽的杯沿兒,暗自皺眉,這橋搭是搭了,怕是很難成啊,劉羽……今非昔比了。


    他穿插著喝了兩杯,帶動一下氣氛就借故離開。


    隻剩下劉羽和熊茂然,熊茂然眼看酒越喝越冷,隻能盡快把話展開:“劉局,我孩子不懂事,打傷的同誌,我讓他道歉,治療費得多少,你盡管開口。”這是要用錢撈他的孩子了。


    劉羽翻翻嘴皮子,語調不陰不陽:“算了,他的道歉可沒誰敢要,他正滿大街找那幾個抓他的同誌呢,一口一個要送他們全家打靶子,送他們進班房,我得為同誌們的人身安全考慮不是?哪敢把人往他跟前送?這不是害同誌們麽。”


    熊茂然聽得大火,劉羽含槍夾棒的話,聽得異常刺耳,他承認,對兒子疏於管教了,可用得著你陰陽怪氣的批評麽?


    “孩子年輕不懂事,劉局高高手,這樣,那受傷的同誌,我賠十萬怎樣?”熊茂然壓著火氣道。


    劉羽嗤笑一聲:“十萬就能保他們全家安全了?”


    熊茂然一聽,有戲!原來是嫌錢少!


    “放心,孩子我會嚴加看管,不會再發生類似事,受傷的同誌,除了賠十萬塊醫療費之外,再加十萬,算是精神上的補償,怎麽樣?”


    劉羽微微搖頭:“不怎麽樣!”


    熊茂然火大,漸漸收起臉色,索性把話扯開了:“劉局長,我跟你沒仇,沒必要這麽死抓著不放,你開個價,咱們和和氣氣,井水不犯河水。”


    劉羽冷笑,憑你也威脅我?頓了頓,漫不經心道:“放人啊,可以,拿一千萬出來,馬上放人。”


    熊茂然笑了,是氣笑的,憤然起身:“劉羽,別太過分,鬧僵了,對誰都不好!”


    “嗤!”劉羽一把扯開椅子,緩緩站起來,冷眼道:“對我不好?你沒這個資格!好了,酒喝了,走了。”說著,扯開門,大喇喇離去。


    “哼!”熊茂然氣得猛摔酒杯:“是你逼我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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