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事?”劉羽回到辦公桌,忽地眉毛深深皺起:“嗯?我桌上的相片呢?”


    林平知焦急如焚,哪有心思管相片,隨口道:“可能是掉在地上,被保潔拿走了吧。”


    劉羽呆了一下,上麵都是巨星簽名,同時還是一張珍貴的合影,被人拿走似乎不太意外,可,這是給笑笑的……劉羽張了張嘴唇,最終,無聲的閉上。


    人都走了,何況一張相片……


    “什麽事,你說。”劉羽搖搖頭,把笑笑的影子從腦海中驅逐,精神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來。


    林平知凝重道:“出大事了!方主任的愛人,在家砍死,據說身首異處,腦袋被丟進了馬桶!”


    劉羽本來不太在意,聞言,眉尖輕挑,我靠,不會吧?那方子成豈不是從此解脫了?


    “查到凶手是誰了?”劉羽不無失望的問道。


    林平知左右望望,俯下身壓低聲音:“據警方初步判斷,極有可能是方主任本人!現在沒人知道他的位置,聯係不上他了。”


    靠,方子成幹的?劉羽頗為意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使得方子成發了瘋似的把老婆幹掉?


    不過,你小子能不能別瞎說?什麽叫沒人知道他位置?你的劉主任吃幹飯的?劉羽狠狠翻了個白眼,腦中一搜索,立馬確定了方子成的位置。看到他位置時,劉羽吃了一驚,靠,要不說方子成陰險呢。人家的確有陰險的資本!在劉羽的感知到。方子成就在離家不遠的一棟樓中。外麵警車震天。他卻在事發現場不遠處躲著,尼瑪,這就叫燈下黑啊!


    在別人都以為他逃跑時,方子成卻不僅沒逃跑,反而躲在事發現場附近,這一點誰能想到?錯非劉羽多了個異能,也隻當方子成跑了。


    尼瑪,看來還得老子親手送你上法庭啊。不過驀地,劉羽沉吟起來。方子成不逃走,隻有兩種可能,一等待朋友支援,二伺機報複他劉羽或者誰。


    劉羽能隨時查探他的位置,倒不虞擔心自己的人被他報複,如果是等待朋友支援,完全可以借機弄掉他幾個朋友嘛,省得方子成跑到外地,遙控指揮朋友對付劉羽和身邊的人。如此放長線釣大魚,守株待兔多好?


    “嗯。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操心,我出去趟,有什麽著急事就打我電話。”劉羽起身道,一時半會方子成不會有所行動,現在還是做正經事吧,方子成滾蛋了,可以開始聯係紀委、組織部、國安和公安廳了,一旦達成一致意見,差不多就能開始鋪攤子開張了!


    林平知猶豫了下道:“劉主任,還有件事,您的朋友秦小姐,我安排她在廳裏宿舍樓住下,您現在不見見她?”


    劉羽暗道馬虎,怎麽把秦青給忘了?


    “暫時……還是讓她住著吧,為了人身安全著想。”方子成成了殺人魔,天曉得會不會報複秦青。


    林平知喜不自禁,等劉羽一走,立馬屁顛屁顛買來早點送下樓。


    劉羽先來了趟毛石信辦公室。


    見到劉羽,毛石信鼻孔輕輕哼了聲,繃著臉皮,拉長著調子慢吞吞的問話,手中的報紙卻放了下來:“什麽事啊?”


    劉羽訕訕,想必毛石信還是懷疑到劉羽頭上,不過方子成自己幹掉了老婆,這點跟劉羽沒關係,毛石信這才沒有太往深處計較,放下報紙,聽取劉羽說話就是證明,否則,他會一直看報紙,讓劉羽傻傻等著。


    “是這樣,方主任在時,囑咐我搞一個裸官治理方案,現在做好了詳細計劃,覺得有一定操作性,拿來向您匯報先。”劉羽把黑鍋丟在了方子成頭上。


    裸官治理?毛石信眉毛微微聳動,這麽嚇人的東西,方子成敢打這號注意?是你劉羽吧!隔著河走路清清楚楚,毛石信心裏跟明鏡似的,腹誹一下接過詳細的計劃書,隨便翻了幾頁就遞回去,淡淡道:“做得不錯,廳裏是支持的,要人配合的話可以商量,但廳裏今年財政緊,沒錢。”


    “毛廳長,沒錢寸步難行呐,調動不了同誌們的積極性怎麽辦?”劉羽苦惱道。


    毛石信語重心長道:“劉主任,這就需要你用精神鼓舞同誌們了,廳裏錢少,我隻能盡量給人。”


    劉羽悶著肚子罵了他句,臉上卻笑靨如花:“非常感謝毛廳長的支持,錢,我們會自己想辦法,治理裸官,其實未必需要花錢!”


    毛石信略略錯愕,治理裸官不需要錢?光是人員出差的開銷就足夠把你給活活噎死!旋即,毛石信回過神,暗暗搓了搓牙花子,好小子,你陰我一道呢!治理裸官需要錢,但絕不會缺錢!為什麽?你查裸官,還怕沒人大把塞錢?隻怕風聲一起,有的是裸官上著杆子送錢,求別查。劉羽陰就陰在,先把錢挑開了說,毛石信說沒錢,然後劉羽說自己來,這麽一搞,毛石信就不好意思張嘴要這裏頭的錢了。


    鼻孔輕哼一聲,毛石信道:“好了,盡快辦吧。”


    劉羽笑著離開,他之所以不想毛石信太關注這裏頭產生的錢,是怕治理裸官,治著治著就走變了樣,最後成了敲打裸官要錢的活動,這一點可能性相當高。所以,很有必要讓毛石信別插手這裏頭的金錢分配。


    而毛石信之所以爽快答應劉羽支持治理裸官,原因不難推測。


    首先,治理裸官是好事,可以加強公安廳對裸官的控製力,公安對官員並沒有任何顯性約束力,如今以戶籍卡住裸官,算是一個大膽的嚐試,也是不小的進步。


    其次,事情是戶籍辦主導,毛石信垂拱而治。搞得好。是他這位廳長指導有方。搞砸了,那是戶籍辦急功近利,總之,毛石信進可攻退可守,有何不可?


    最後,則是毛石信一點個人感情在裏頭,縱觀劉羽走過的路,再難啃的骨頭也被他一一啃下來。這讓毛石信抱著一點希望,沒準劉羽真能在這塊硬骨頭上啃下三塊肉呢?


    得到廳裏的支持,這步子就邁出了一半,當天下午預約組織部部長陸宗聖,第二天上午去組織部見他。


    讓劉羽尷尬的是,他在休息室喝了一個小時的茶,陸宗聖才見他。


    這還不止,陸宗聖看了半個小時的報紙,就讓劉羽晾在自己跟前,也不搭理那種。直到劉羽坐得別扭才放下報紙。這便是許多初次見領導的人遇到的“被看報紙”了,一方麵是暗中觀察你。另一方麵是給以足夠的警示。


    而劉羽,之所以“被看報紙”,“被喝茶”,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陸宗聖的“幹女兒”被韓飛明弄進了牢裏,而韓飛明出手的動機則是劉羽。陸宗聖要打聽到這一點真心不難,所以為了餘虹,多少都要給劉羽一點難看。


    不過,陸宗聖既然肯約見劉羽,自然是不打算深究。須知,餘虹那女人,可是被人收買了,挑撥離間的,破壞齊家和錢家的關係。就衝這點,陸宗聖就不好意思找劉羽的茬,說到底是他“幹女兒”鬧的事不是?


    所以,稍稍給點劉羽小難看,陸宗聖就頗為恰當的收手,放下報紙,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是劉羽吧?嗯,有什麽事?”


    他直來直去,估摸著是望著劉羽心裏不舒坦,而劉羽麵對他也覺尷尬,所以也直來直去的回答:“公安廳準備搞一個裸官治理專項活動,希望能跟組織部配合,這是詳細的計劃書。”


    陸宗聖眉尖微微一挑,嘴角微微上翹,心說,好小子,屁股在公安廳還沒坐穩就惦記著啃下裸官這塊骨頭,也不怕崩掉了大牙!


    佯裝認真的看完詳細計劃書,陸宗聖微微頷首:“計劃很好,組織部是予以支持的,以公安廳的行動為主,具體事項,我會叫人跟你商量。”


    陸宗聖答應得也挺痛快,左右是公安廳打頭陣,見勢不妙組織部隨時能撤退,而若搞出了成績,組織部的存在感就加強了嘛,省得有些地方幹部不把組織部當自己的娘家!


    劉羽微喜,事情挺順利嘛,組織部也被啃下來。


    出了省組織部,劉羽便一身輕鬆的摸出電話給陶小風打電話。


    “喂,小風,方不方便接電話?”劉羽道。


    陶小風正跟宣詩詩親熱呢,接了電話耷拉著臉:“我說兄弟,你太會卡電話了!嗯,我在家,怎麽,有啥好玩兒的?”


    “嗬嗬,好玩的再說,有件事,你幫著問個意思,公安廳最近準備聯合省組織部搞一個裸官治理專項活動,省紀委這邊什麽態度,你幫著打聽下怎樣?”劉羽說道。


    陶小風嚇了一跳:“哈?你要治理裸官?兄弟,你也不怕被人惦記上啊。”


    “你就說吧,幫不幫,誰惦記我,我惦記他全家。”劉羽翻翻眼皮。


    陶小風嘴巴一抽:“好,晚上幫你問問老頭子意思,沒準他有點興趣。”


    掛了電話,陶小風忍不住撇撇嘴:“劉羽啊,你說他怎麽就這麽閑不住呢?好不容易給他塞進了冷宮,還在蹦躂,哎……”


    宣詩詩不滿的推開在她衣領裏作怪的大手,嗔視道:“他半點好事怎麽了?哦,他治理裸官不對,你成天遊手好閑倒有理了?”


    陶小風被訓斥得表情訕訕,趕忙討好:“詩詩,別這樣,我這不是佩服他的折騰勁麽?在官場,能折騰也是一種本事,多少人倒是想折騰呢,可折騰得起來麽?也就劉羽,怎麽折騰都不怕。”


    宣詩詩方才滿意的一笑:“這還差不多!”


    敲定省紀委,劉羽嚐試著給省國局長李耀江安發出預約。其實在劉羽的計劃中,省國安不算太重要,中國的裸官,大部分都是在撈錢,鮮有從事間諜活動的,雖然政治忠誠度的確遭人質疑,可正兒八經的中國官員間諜,是不會傻到把自己標個“裸官”這種明顯的記號吧?


    而且,國安一旦介入本次活動,難免給人煞氣頗重的印象,與“溫和”手段並不相符。


    不過,國安如果加入,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遇到難剃的頭,公安不方便插手,紀委、組織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時,國安站出來,請人去喝幾杯茶,嚇也能吧人嚇死,畢竟事涉國家安全,性質就變得敏感,加上裸官本就是一個敏感的身份,多少都會投鼠忌器。


    所以,綜合考慮,國安最好還是拉進來。


    說做就做,劉羽以公安廳的座機給省國安局局長辦公室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辦公室主任劉明安,畢竟來電方是公安廳,劉明安還是比較客氣。


    “你好,哪位?”


    劉羽道:“公安廳戶籍辦副主任劉羽,想約見李局長,他最晚什麽時候能約見。”


    其實,國安這個部門,真心沒外人看起來那麽神秘和yy,國安局在地方受到政法委領導,行事比較低調,工作對外保密,一般從事對內的反間諜偵查,看起來挺牛逼,跟美國的fbi似的,其實,是個冷清的衙門,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事可做。在省級可能要好一點,還稍微熱鬧,在市級就清冷得嚇人,往往幾天看不到個人進出,而且所處的位置,一般都比較偏僻,有時候路過都未見得認得出來。不過,說它冷清那是沒人氣,可油水,絲毫不比同級的公安差,屬於悶著發財的幾個部門之一。


    李明安方才還抱著一絲和煦的微笑,聽到劉羽的名字立即胯下臉,公事公辦發問:“劉主任,局長近期業務繁忙,你稍後再預約吧。”


    劉羽一愣,對方口吻前後變化反差之大,是個傻子都能聽明白,這位李明安秘書對他頗為不滿意,更是在李明安掛電話之際,劉羽聽到旁邊傳到一道略微耳熟的輕哼聲:“姓劉的算什麽東西?憑他也想約見局……”


    聲音戛然而止,雖然極其短暫,可劉羽聽得真切,磁性十足的中年人聲音,不是省國安局的副局長樊祥和是誰?


    操蛋!他還真是隔了年的蒼蠅,老不死!


    在孔小龍製造假證據汙蔑劉羽時,這廝完全不顧實際情況,憑借主管意願,直觀判斷劉羽就是間諜,險些致使四位重要的服務員全部被殺死。


    而隨後,他攛掇方子成刁難劉羽,劉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今,居然又在旁邊挑唆,懷他大事。


    此人的性子,真應了那句話,墳墓裏埋砒霜,陰毒!


    做什麽事,藏頭露尾,躲在後麵攛掇別人動手,上次攛掇方子成刁難他的事,劉羽就把賬記下了,本來都快忘記,好啊,樊祥和自己又跳出來,真是半夜三更罵閻王,等死等不到天亮!想死我成全你!


    驀地,劉羽感知中,幾天沒動靜的方子成,忽然有了動靜,朝著一處快速而去。


    這是要見誰?劉羽迷惑,想想方子成的朋友裏似乎就有樊祥和,忍不住看看樊祥和的動靜,不看還好,一看不禁笑了,不知道包庇殺人犯,國安還容不容得下你!


    看來,今天要一箭雙雕了!


    劉羽摸出電話,笑著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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