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白眼,江心月嗔道:“我撐飽了想幫你忙行麽?”語氣稍微停留,接著道:“發表在日報,省報卻轉載,說明省報重視,特此轉載,重點宣傳,你說其餘的地級市報紙能不有樣學樣轉載?如果一打頭就刊登在省報,是否有重點關注的意味很難說,地級市轉載不轉載更難說,兩者一個是單獨關注,一個是普遍關注,你說誰關注的份量更重?”


    好吧,劉羽感覺又學到了一些東西,朦朦朧朧的。


    交談了一會,最後確認下來,要炒裸官,先把陳翔攻克。


    “好了,劉羽你去忙吧,我跟慶記者再聊會。”江心月不由分說,趕著劉羽走,卻把慶漁歌單獨留下來。


    劉羽琢磨一下也就答應,江心月不會做傷害慶漁歌的事,這點毋庸置疑。剛好要去預約陳翔出來,時間緊湊。


    劉羽一離開,慶漁歌就緊張起來,江心月在她眼中,那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頓時局促不安。


    “嗬嗬,我比你長,你喊我姐就行。”出乎意料,江心月出奇的熱情,不僅身子坐過來,還親熱的以姐妹相稱,給她衝了杯茶。


    慶漁歌吃不消這股熱情,訕笑的喊:“江書記,有什麽事兒,你說,能幫您的,我決不推辭。”


    江心月臉一繃,神色不愉。


    慶漁歌跟受了老虎一瞪的小貓似的,縮了縮脖子,弱弱道:“姐……我能幫到您什麽忙麽?”


    江心月這才又熱情的笑起來,抓著慶漁歌的手親切道:“瞧你這話?我們是姐妹。什麽幫不幫的?這樣。出去後。你把名片給外麵的張玉,黨委重要的公開會議,重要的采訪活動優先考慮你。”


    “啊!”慶漁歌驚得下巴都掉了,這等於是一個市委書記把一大塊的相關新聞全丟給她一人負責,這得是多少新聞呐?尤其慶漁歌在黨報內,更需要與政治相關的新聞素材,江心月簡直幫了她天大的忙。


    江心月看她吃驚樣,心裏略微舒坦點。總算又控製住了一個。驀地,江心月低頭看看慶漁歌的手,有點疑惑:“妹子,你的手用哪牌子的護膚品?效果這麽好?”她仔細一看才發現,慶漁歌渾身皮膚都好得怕人,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白玉無瑕,好像丁點不受外界渲染。


    慶漁歌覺得江心月跟劉羽那般熟悉,自然是有過關係的,加上對方有恩於她。出於報恩心理,道:“就是跟劉羽那個時。射出來的那東西,隻要留在裏麵別流出來,等吸收之後,對身體非常有好處,難道你還沒發現嗎?”


    慶漁歌和白潔大概是承受最多的,所以變化最明顯,而江心月隻有那麽一次,當時也覺得有點變化,之後就習以為常沒多想,今天從慶漁歌嘴裏得到這麽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旋即,生出無限的怨氣——好啊你,有這麽好的事不跟我說,跟別的女人倒是什麽都能講!


    剛才那點小得意,瞬間被這點發現衝得煙消雲散,鬱悶無比,可她想得更多的是,該怎麽繞開小雪這道坎呢?容顏令女人瘋狂,饒是江心月也鼓起勇氣,決定處理小雪這個她一直在逃避的問題。


    他們在這裏姐妹情深,劉羽則預約上了陳翔,明天下午三點半有空,那時可以去一下。


    回到廳裏,跟小組開了個碰頭會,大致將首山日報的事簡短敘述了一下。


    他僅僅講了一個大概過程,省紀委的馬望山便皺著川子額:“失策了,宣傳部那邊沒提前做好工作。”


    組織部的吳玉鳳時常嬉笑的嘴邊此時飛出兩朵愁色:“哎,好事多磨,困難比我們想象得大,連宣傳都弄不上去,何況是開始查了。”


    鐵大兵悶葫蘆似的人也罕見的迸出了一個屁:“金城所致金石為開。”


    眾人望向他,默然無語。


    這個消息對小組成員的影響是,壓力幾何倍數上漲,還沒開工就遭遇到爆頭一槍,要說沒打擊是不可能。


    所以,第二天劉羽去見陳翔時,壓力也非常大,如果說服不了陳翔,沒有宣傳部的配合,戶籍管理小組的工作基本處於癱瘓狀態,如此持續兩周以上恐怕就會人心渙散,再接著小組就自動解散,劉羽也成為一個笑話。


    輕吸一口氣,來到陳翔辦公室,去的時候他果然有時間,也沒什麽客人要接待,劉羽很容易就被安排進內間。


    時隔一年多,再度見到陳翔還是老樣子,有些顯老,雖然他其實隻有五十五六,看上去卻已經是六十多的老頭,縮在沙發上捧著報紙細細看。


    見劉羽進來,完全沒有任何架子,放下報紙抬頭就微微一笑:“小劉來啦。”


    不知是不是錯覺,劉羽總覺得陳翔好像挺怵他,估摸著是劉羽當初在省宣傳部毆打了副部長韓家明吧,那會,韓家明卡著飛鹿空調外科不夠堅硬這種奇葩的理由要幹股,劉羽氣得從風山衝到首山,上門狠揍韓家明的人。


    現在想起來,那時要多愣有多愣,換個現在,怎麽著也不會光明正大衝進省部打副部長了,可正是那次的衝動,狠狠震懾了一把省宣傳部的人,陳翔也是那次之後對他頗為忌憚。而時隔一年,似乎陳翔仍舊挺怕他。


    這讓劉羽不好意思的同時,琢磨著是不是事情會容易辦一點。


    “陳部長,你好。”劉羽進門就笑。


    陳翔跟劉羽握了握手:“喝什麽茶,咖啡也有。”


    劉羽擺擺手:“不喝了,怕陳部長這的茶喝了就不舍得走,可憐我辦公室那,像樣的茶都沒。”


    陳翔眼皮跳了跳,覺得渾身不自在。幹笑道:“待會我叫小麗拿你兩罐子新采的龍井。”他滿腦子疑惑。這小子真是去年那個上這打韓家明的劉羽?


    “嗬嗬。那敢情好。”劉羽笑著接納“有了您這茶,我辦公室那幫人就有幹勁了,最近他們情緒普遍不高。”


    陳翔順著話問道:“哦?遇上困難了?”


    劉羽無奈的歎口氣:“是遇上點困難,一篇重要報道被卡住了不給放,大家夥都覺得當初應該給省報來發表,下麵那幫人心太黑了,不如省報來得負責。”


    嘴皮子輕輕哆嗦一陣,陳翔腹誹“嘿。瞧你這怪話說的,黑的應該是省報吧?下麵那都是小打小鬧。”不過,陳翔是真察覺出劉羽的變化了,不動聲色的把事情從普通談話帶入了正題,中間還沒啥違和感,其變化,陳翔有點陌生。


    “哦?是什麽報道?要省裏幫忙?”陳翔說道。


    劉羽便大致講述了一下報道的事,至於治理裸官和戶籍管理小組,卻是沒多說,逢人說話留三分。這話他前段時間才訓誡過林平知,自己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聞言。陳翔眉頭漸漸皺起來,許久之後,微微一歎:“小劉,這樣吧,首山日報呢,楊社長我認識,我幫你打個招呼。”


    這等於是變相的推脫了,如果僅僅找首山日報,我需要找到省宣傳部麽?我是來看你點腦袋的啊?


    劉羽不信陳翔看得明白他的來意,眼下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且聽其語氣,似乎有無可奈何之意。


    “陳部長,報道的事,還得您親自關注才好啊,省報的效果可比市裏好得多。”劉羽豁出去了,把話挑明,不給他裝傻充愣的機會。


    陳翔嘴角一抽,暗暗火大,你怎麽就這麽不知進退呢?幫你跟市裏打招呼已經是極限了!有點不悅道:“這篇報道比較敏感,上頭沒有明確信號,省裏不好做宣傳,你要體諒我們宣傳部。”


    兩人的話算是徹底挑明白了,陳翔一句話,不答應!


    陳翔的堅決態度,令得劉羽冒火,雖說其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實際卻又是一回事,堂堂一個省宣傳部,怎麽可能凡事都需要上麵傳信號?真如此,省紀委、省組織部、省國安,怎麽敢在上麵沒信號時參與到裸官治理當中來?


    劉羽閉上眼,稍後又緩緩睜開,換在以前,沒準劉羽真得揍陳翔一頓出氣,現在卻是不會了,輕輕一笑:“既然省報不方便,我們怎麽好為難您,我們再想辦法。”


    陳翔鬆口氣:“首山日報那邊,我會幫你打招呼,不用擔心,可能是誤會。”


    “也許吧,嗬嗬,謝謝陳部長了。”


    兩人沒營養的寒暄一陣,劉羽起身離開:“那今天打擾陳部長了。”


    “哪裏。”陳翔站起身,一直送劉羽到外間門口,以他的身份來說,已經是相當不得了,外間幾個秘書特意留意了劉羽一眼,記住這號人。這算是陳翔對劉羽的另一種彌補吧,客氣送你離開,不讓你委屈。


    回到內間,陳翔靠在沙發上,身子慢慢垮下來,透過不大的玻璃窗,凝視著被限製住的天空,輕聲呢喃:“哎,人活著,總有撇不開的私情,我也沒辦法……”


    開車回廳裏的路上,劉羽一陣煩悶,宣傳部失敗了,沒了宣傳部配合,原先的計劃要推倒重來,生硬的插進裸官治理這一塊,無疑會引起一片恐慌,萬一幾個裸官膽子小,一逃了之,他們戶籍管理小組就完蛋了。


    麻痹的,一幫裸官,本該全拉出去槍斃的,現在,老子還得照顧他們感受,像帶兒子一樣哄著他們,生怕他們哭啊鬧的。這種感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按照官場的手段去治理裸官,真叫一個艱難。劉羽有種衝動,利用戶籍辦的權力,查清楚哪些可能的裸官,一個一個全捏死算了,這樣一來,一了百了多輕鬆?可這個非正常的血腥手段念頭僅僅一閃而過,真這樣幹了,天下就大亂了。


    在劉羽考慮要不要將事情告訴戶籍小組時,劉羽接到了一個好久沒聯係的電話。


    “姓劉的,你又惹什麽風.流債了?”袁辛茹氣呼呼的聲音,毫不客氣的隔著電話咆哮而出。


    劉羽愕然,他最近還挺老實,真沒碰別的什麽女人,笑了聲:“我倒是想風流你來著,怎麽,肯麽?”


    “滾!去死!混蛋,本來好心好意提醒你,算了,不管你了,讓你被人砍死!”袁辛茹眉毛登時皺成一個v字型,嘴裏如此憤憤說著,卻就是不肯放下電話。


    “嘿!不要這麽欺負人行不行?竟然拿刀對付我?是在侮辱我的戰鬥力麽!”劉羽撇撇嘴,嬉笑一句,實則神情微擰,怎麽回事?有人要砍我?


    “……哧”袁辛茹撲哧一笑,卻又及時捂住嘴,故作冷漠哼道:“反正我提醒過你,最近有人在黑市500萬買你的人頭,注意點,別被人拿跑了人頭。”


    我靠!有人黑市買老子命?還是500萬?


    “辛茹,勞煩你過來,幫我把腦袋賣了行不?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腦袋這麽值錢。”劉羽咂了砸舌,一口價500萬,中國人的命居然有這麽值錢的一天,汗,看來不知不覺中,哥們兒又提高了中國人均人命水平,為與國際接軌貢獻了不小的力量啊。


    劉羽道:“查得到人麽?誰發布的?我把我的人頭直接送他家門口。”


    袁辛茹想說一句這是行規,不能泄露雇主秘密,但話到嘴邊就咽回去了,算了,規矩向來是為普通人製定的,對特權人無效,毫無疑問,劉羽就是特權人。


    “是一個姓羅,搞拆遷隊的,人暫時躲起來了,你人頭還在,估計他就不會出來。”袁辛茹說道,心說,接下來你會求我幫你找這人吧?哼哼,看我怎麽狠狠拒絕你!


    “哦,好,拆遷隊叫什麽名字,我自己來查。”劉羽道,他跟什麽拆遷隊壓根沒有過衝突,人家吃撐了,花500萬買他的人頭?姓羅的估計隻是個出麵的,背後有人指使,查出這拆遷隊是誰家養的,然後一串串的拉,遲早能把元凶從地底深處拉出來。


    袁辛茹一口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語速飛快的恨聲道:“我可以幫你查。”


    用黑勢力查?劉羽倒覺得公安力量查會更快,委婉拒絕道:“還是我自己來吧,這次多虧你通知,明天或者後天,就你的時間,請你吃頓飯。”(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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