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萬盛傻眼了,愣在那裏沒反應過來,望著雲海月,吃吃道:“小雲,你胡說什麽?”


    雲海月此時兩眼都快噴出火,狠狠望著樓萬盛,簡直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樣子,裹雜著極度的失望和恨意,氣極的搖著頭,譏笑道:“胡說?我胡說?你跟我上床時,是怎麽說的?一年副組長,兩年正組長,五年副主編!妄我信任你,到頭來呢,你玩膩了老娘,就想著法子把老娘往死裏坑!”


    樓萬盛終於反應過來,周圍的目光讓他又急又怒,厲聲嗬斥:“住嘴!誰指使你汙蔑?走,跟我去紀檢組說清楚!”樓萬盛驚怒交加,雲海月這個蠢女人是吃錯藥了?大庭廣眾之下把兩人的關係抖出來,還將兩人的協議也道了出來。


    “哈哈……你也怕了?有臉做沒臉承認?”雲海月一副豁出去的架勢,用力甩開樓萬盛拉她的手,樓萬盛一言不合就去紀檢組,徹底讓雲海月失望到底,眸子裏閃過決絕,扯開喉嚨尖叫:“別拉我!我們就在這裏說清楚!當著所有同事的麵,我們把話說清楚!”


    樓萬盛左右望望,老臉發燙,腮幫子肌肉蠕動,恨不得一耳光抽死這蠢女人,眼下卻隻得先給雲海月使眼色,意思是有話找個人少的地方再說,嘴上卻一臉凜然:“我怕?我怕什麽?我們到紀檢組說清楚,當著組織的麵,一五一十的說,走!”


    雲海月手臂一閃,鄙夷的嗤笑:“你怕什麽?你當然怕名譽受損!別以為就你聰明。老娘傻。告訴你。你跟我上床的視頻,老娘手裏留著呢!”雲海月往劉羽身邊靠近了一些,尋求保護,稍稍壯了點膽子之後道:“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


    “劉主任來之前,就跟我通過電話,他告訴我,是你在利用我。挑唆我跟他作對,借他之手把我除掉,然後你再坐收漁人之利把他整下去!”雲海月道破了神轉折的內幕:“我開始還不信,直到你把我喊到隔壁小休息室,卻晾著我不管,其實就是想等劉主任找上門給我難堪,你在背後偷偷拿證據吧?”


    樓萬盛眼皮猛地跳了再跳,這麽說,雲海月跟劉羽是在演戲?故意把他給引出來?而他,還真就信了這兩人。主動跳出來,可這份上。他自是不肯承認,趁著麵皮發話:“胡說!你對我有意見,可以上紀檢組問話,在公共場合亂說話,我可以當你汙蔑!”


    “汙蔑?嗤!”雲海月冷笑一聲,徹底把樓萬盛的虛偽嘴臉看清楚,指了指小休息室的一間書櫃:“別告訴我,書櫃裏的小攝像頭是保潔放進去的?我相信,上麵的指紋應該不會是保潔的!”


    樓萬盛臉色真變了,這女人是怎麽知道的?他挑唆雲海月對慶漁歌,就是要引出劉羽給雲海月難看,哪怕是打她一頓也能作為證據,在首山日報的炒作下,相信警察打人這件可大可小的事會被放大到社會之痛,道德之傷的高層麵,然後,劉羽怎麽著也要被動,治理裸官的腳步多少能受到影響。可眼下,似乎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至於雲海月是如何知道,這是劉羽提醒的,起初劉羽就覺得不太對,左思右想先給雲海月打了個電話,爆出了自己身份,雲海月就嚇得全說了,是樓萬盛建議她撕掉稿子的。所以,劉羽立即就嗅出陰謀,順水推舟,跟雲海月來了個雙簧。而樓萬盛也不負所望,自己跳出來了。


    雲海月得知自己被利用,還是跟劉羽這樣的人物作對,要說不恨樓萬盛是假的,於是,出現了眼前的奇葩局麵。


    明白事情前因後果,一群記者紛紛啞火,在他們印象中對待下屬頗為不錯的樓萬盛,竟用這麽下作手段搞陷害?至於雲海月和樓萬盛的奸情,那倒是其次,日報內部就這麽大快小池塘,抬頭不見低頭見,一有風吹草動,能瞞得過誰?所以新聞三組的人對雲海月忌憚,就是忌憚在這一點,知道她跟樓萬盛有染。


    一群人啞火了,樓萬盛被挑破了醜事,臉龐一陣青一陣紅,最後一雙暴突的眼珠射向劉羽,咬著門牙,厲聲道:“好!我記住了!不過,你打人是事實,你等著,我們走著瞧!”


    劉羽不屑的笑了笑,衝雲海月看了眼,雲海月嗤笑一聲,指著自己的臉龐:“劉主任早知道你利用我,還會打我?這是顏料,就是騙你的!”


    眾人定睛一看,好像是有點像顏料,那麽鮮紅……


    樓萬盛聞言,氣得一口悶氣壓縮在胸腔,胸膛起伏了幾個層次,最後恨恨甩手,臨走前不忘甩狠話,挽回麵子:“咱麽走著瞧!”


    劉羽淡淡道:“嗯,走著瞧,不過,等你從紀委出來再說吧。”


    雲海月把樓萬盛得罪死了,不把樓萬盛搞死,她也沒好日子,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摸出自己的手機交給劉羽:“劉主任,這是我跟樓總編之間的一些視頻,麻煩您轉交給紀委。”總算,她不算蠢得無藥可救,當著所有麵交證據,這樣暗地裏她出了什麽事,那就是樓萬盛的嫌疑。


    樓萬盛頭也不回邁著步子離去,看似理直氣壯,可任誰都知道,樓總編怕是要栽了。


    待人群悻悻散去,劉羽收好手機:“嗯,配合得不錯,手機過幾天還你……那兩耳光,算是扯平了,漁歌人很好相處,別再為難。”那兩耳光,當然是真抽,樓萬盛叫雲海月撕掉稿子,可沒讓她罵慶漁歌“騷狐狸”,加上在那次歡迎會上,給她兩耳光,算是便宜她了。


    雲海月尷尬的捂著生疼的臉,為什麽鮮紅得過分?那是因為,對方壓根沒留手,兩耳光差點把她抽暈了,可她還得在人前圓謊,說是顏料。好在,她明白,錯非她肯配合,絕非兩耳光了事。當下忙不跌的點頭:“不會,不會,漁歌那麽優秀,我怎麽會排擠她?”話到嘴邊,嘴裏酸溜溜的,哎,都是女人,怎麽命差那麽大?


    慶漁歌笑吟吟挽住劉羽胳膊:“走啦,先回家,我電腦裏還有初稿,回去重新修改一下就好了。”


    劉羽頷首,回到永樂,慶漁歌改稿子,劉羽則聯係省紀委監察一室的張通靈,舉報首山日報副總編樓萬盛,與女下屬保持不正當關係,並且涉嫌教唆女下屬違法。


    張通靈額頭冒出一排黑線,馬望山是他指派到戶籍辦的,最近戶籍管理小組遇到什麽麻煩,他沒有不知情的道理,樓萬盛不就是阻撓裸官宣傳的一位報社領導幹部麽?在他看來,劉羽分明是以公謀私,不,是以公謀公。


    “姓劉的,好狠呐。”張通靈感歎一聲,當即就指派了人馬,去首山日報帶人回紀委接受調查,不如此,顯示不出他對劉羽的配合來。


    所以,當天下午,樓萬盛還琢磨怎麽跟市紀委聯係上時,省紀委的人就來到了日報,將人直接帶走。如此殺氣騰騰的手段,著實嚇壞了日報領導層,慶漁歌所在的新聞部,更是風聲鶴唳,誰也沒想到慶漁歌背後有這麽大能量,人家罵了她一句,她就搞掉了一位副總編,一時間,對她美色有點貪念的人,紛紛熄了念頭。


    第二天,評論裸官危害性的稿子,終於出現在了首山日報上。


    上一篇講述村支書殺人外逃的稿子,若隻能引發民眾盲目憤慨的話,這篇稿子就緊接著上一篇,把“裸官”徹底挑明,徹底將民眾的注意力吸引到裸官上,而那些早有猜測的官員,也終於確定了猜想,這是中州要開展針對裸官的治理行動了。


    這篇稿子內容詳實,清晰而明確的向民眾闡述了裸官的概念、由來、發展以及現狀,重點講述了它對社會對國家的危害性。在國民對官員普遍仇視的情況下,這篇稿子無疑得到了極大的支持,各大論壇紛紛發帖討論,並且一些思想有深度者,還就慶漁歌的評論補充了好幾條劉羽也覺得頗為在理的危害性,使得吳玉鳳忍不住好笑:“都說高手在民間,算是漲姿勢了。”


    很快,中州其餘城市也注意到了這篇稿子,紛紛予以了轉載,有的報社則組織專門報道,從其他方麵闡述裸官現象。既然他們已經跟隨過省報的大旗,在當地打響了裸官的報道,再想裝聾作啞卻是不行,隻能跟著最前頭的首山日報走。


    省報沒有動靜,但地級市的宣傳,都漸漸熱起來,裸官一詞,真正被炒熱。


    晚間,省長張青鬆茶幾上躺著今天的內參,攤開的一頁,正是評論版,其中赫然轉載了慶漁歌的評論文章。張青鬆靠在沙發上,閉眼沉思。


    這時,香風浮動,張欣自己也拎著一本《中國社會科學》坐過來,它是比較有名的社科性質雜質,每期都有更新,對中國的社會形態有宏觀描寫。


    “最近怎麽關心社科類?”張青鬆睜眼,側頭一瞧,略略不喜,他把女兒是當成兒子來培養的,希望女兒在官場上能走出一條路來,他更希望女兒像以前從更多政經方麵獲取知識量。


    張欣嗯了一聲,在頁數上折了一個標記,這才抬頭,眼神有些渙散,看樣子是還沒有從龐大的知識量中清醒過來,精神上頗為滿足:“偶爾關注一下社科,了解社會形態,民生民意,對政經思維融合有一定好處,也算是另類的接地氣嘛。”(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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