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怎麽沒去?”嘴角笨拙的方田,此時激動的說話“我們再找到派出所,過去了三天他們才去抓人,等他們抓的時候,那個護士得到消息,早跑沒影了!”


    果然派出所有問題麽?這個護士,或者說這個護士代表的某個小利益集團跟當地派出所有關係,這才使得方田夫婦的案子一拖再拖!派出所在抓人的程序上,的確有嚴格的規範,需要領導批準,這才使得程序緩慢,但整整三天後才得到批準,這已經不是不作為能說得通的。而那位護士逃走得又是那麽及時,更為可疑。


    “監控錄像你們有備份麽?”劉羽吸了口氣,問道。同樣是違法,劉羽相對來說,更痛恨公務員違法,普通人違法,侵害的可能隻是特定一個人,但是公務員違法,侵害的則可能是整個群體,更為惡劣和嚴重。


    “有!有的!我們備份了!”胡珍珍忙不迭的點頭,從包包裏摸出一堆材料和一卷錄像帶,眼神急迫“都在這呢。”


    簡單看了下材料,劉羽頷了頷首:“嗯,材料先放我這,電話留著,這幾天等通知,可能會找你們來廳裏問話。”算他們不笨,把錄像帶備份,不然,這最後一點證據也找不著了。


    胡珍珍和方田喜極而泣,上訪這麽多次,唯獨劉羽接見過他們,還要了他們電話,找他真的有戲!


    兩位感激再感激,雙雙離去,胡珍珍在跨出門時。遲疑了下。回頭支吾道:“劉主任。那個護士叫折歡,老公是民政局副局長龔柳珍的養子,我猜派出所不查他們,可能就是這層關係。”


    劉羽聽了表示聽懂了,點了個下巴:“嗯,我知道了,我會核實。”胡珍珍大概也是知道這全憑猜測,沒有證據。所以在此前的談話沒有說出來,到了走時才點一下。


    不過,胡珍珍最後一句話,還真是出乎劉羽意料:“龔柳珍?最近這名字總在跟前晃蕩啊?”連續兩次被人匿名舉報,這次一個護士盜嬰案也跟她扯上一絲關係,怎麽會這麽巧?


    事實上,當然不會這麽巧。劉羽目中異光閃爍:“給這對夫婦出主意攔車的人,會不會就是匿名舉報龔柳珍的?”


    方田、胡珍珍,從哪裏知道劉羽的車牌號?又是怎麽想到找他劉羽找路子?要說背後沒人教他們當街攔車,真心不可能!而且。胡珍珍和方田,一個普通人。怎麽能查得出折歡老公是龔柳珍養子這樣比較隱秘的消息?將事件矛頭直指龔柳珍?


    所以,這對夫婦後麵,肯定有人指點,把劉羽注意力引向龔柳珍。


    “嘿,龔柳珍是擋了人路,三番四次被人暗地裏使絆子?”劉羽嘿然一笑:“不過匿名舉報也好,這次事件也好,對龔柳珍本人影響不大,如果沒有切實證據的話,那人怕要失望了。”


    雖然明知是有人想對付龔柳珍,想借劉羽的手幹掉她,可事關這對夫婦,事關第三人民醫院護士盜竊嬰兒這等惡**件,以及派出所的庇護,劉羽怎麽也要過問一下。趁著刑偵總隊還沒下班,劉羽把材料和錄像帶遞過去,並且大致說明了下情況,讓他們往深處查。折歡跑了,那就查折歡的老公,除非折歡跑出國外,不然,劉羽都要將人抓回來!


    給方田夫婦這麽一弄,都晚上八點了,中間江心月催促了兩三次,劉羽哪還有遲疑的,拔起腿就衝,一路油門踩到底,二十分鍾趕到省委大院。


    “現在才來?肉都煮成豆腐渣了,還吃不吃?”江心月開的門,噙著滿臉的寒意,瞪著劉羽道。


    劉羽訕訕:“路上遇到點事,有人攔車上訪,這不沒辦法麽?”


    “攔車上訪?”江心月釋然,臉色稍霽,這才把劉羽讓進來,問道:“事情不大吧?”


    “挺……不大的!”在劉羽看來,這事還是挺嚴重的,派出所和醫院勾結盜賣嬰兒,怎麽聽怎麽惡劣,可也許在江心月看來,隻是屁大點事,所以臨時改了口。


    江心月頷首:“那就好,兩會要開始了,上訪事件能少盡量少。”


    是啊,兩會又要開始了,劉羽想起了去年兩會,他在首都被帶到收容所的黑暗經曆。眼下兩會臨近,維穩力度應該比尋常高許多。進了門,發現邱水正在收拾桌上一袋拆開的餅幹,見劉羽來了,嫣然一笑。


    “你們餓了就先吃唄,等我幹什麽?”劉羽略感不好意思,怕是江心月跟邱水等他,餓得不行,拆了包餅幹吃。


    江心月白他一眼,在廚房搗鼓了陣,不多時就端菜出來,主菜就是紅燒野豬肉,吃起來味道不錯,香香滑滑的,不怎麽肥膩。


    飯到中途,江心月筷子夾著菜,嘴上則說話道:“最近你鬧得有點凶啊,倒了好些幹部,再這樣下去不好,你要把握分寸。”


    “鬧得凶的不是我,是裸官。”劉羽不以為然道,在這個過程中,劉羽給足了那些裸官選擇的餘地,他們不接受,劉羽就隻有跟他們硬碰硬。驀地,劉羽微微一怔,這是江心月喊我來的原因?


    江心月夾菜的手一頓,臉色稍微凝重了些,望了望劉羽,猶豫了半晌,歎息一聲:“最近有風聲,韓書記要去西峰省,你,做好準備吧……最近低調點,原因不用我多說吧?”


    韓飛明要走?劉羽聽了毫無表情,這事他老早就知道了。不過江心月喊他來吃飯的心意,他領了,她是擔心劉羽現在鬧得凶,等韓飛明一走,沒人給劉羽撐腰,後麵有的是人跳出來收拾劉羽。可是,難道劉羽現在不鬧了,以後別人就放過他?這次劉羽得罪的可是一個龐大的集團,其中不乏有背景的主,他們絕不會因為劉羽現在軟了,以後就放過。


    “怎麽?聽你意思,你是早知道韓飛明要走?”江心月很敏銳,從劉羽表情中捕捉到痕跡,登時氣悶:“行,我多管閑事!”


    劉羽聽著類似撒嬌的嗔語,不禁莞爾:“心月愛管我的閑事,我求之不得。”


    “討厭!”江心月飛了劉羽一眼,餘光瞟了一把旁邊的邱水,意思是,旁邊還有人呢!


    幹笑兩聲,劉羽想起了養老院那檔子事,便提了下:“這兩天去了趟養老院,那有個供暖管斷了半年沒人管,這冬天了,養老院好多老幹部凍得不行,我準備以個人名義組織人去義務修一修他們水管。”


    “你這是替養老院的那幫人托話吧?”江心月毫不留情戳破劉羽的言外之意,臉孔不帶表情:“那一樁子事,我知道,你還是別管了,那群老東西自作自受!”


    劉羽聽了就是一愣,合著那供暖管拖了那麽久,還真跟這幫老東西有關?


    瞧著劉羽好奇的神色,也為了打消劉羽的念頭,江心月道:“今年夏天,那裏有個城建項目,施工時操作失誤,挖斷了供暖管,本來簡單的一場事故,施工方跟供暖公司協調下就行,可養老院幾個老家夥給物業出歪主意,把事給鬧得雞飛狗跳!”


    “挖斷的供暖管屬於基建配套設施,嚴格上來說,是公共財產,不在養老院名下,但是在幾個老家夥的攛掇下,物業跳出來爭賠償,理由是,中間浪費的暖水屬於物業合同之類。物業跳出來搶錢,供暖公司當然不幹,雙方僵持不下,申請仲裁,沒有得到解決就上了法庭,最後物業公司敗訴,白搭了訴訟費是小事,關鍵是麵子丟得大!”


    “如果是這樣就算了,可恨那幾個出主意的老家夥不是東西,居然攛掇物業私底下搗亂,阻礙供暖管的修複,延誤那一帶的項目建設,至今還處於半停工狀態!中間他們試圖組織媒體報道,爭取到輿論支持,可惜,這新聞不夠亮,他們又不舍得出錢,哪有記者肯當筆杆子?”


    “最後,事情就這樣拖下來,物業不讓修,直到天冷,那些老東西受不了,服軟了,讓供暖公司趕快修,結果供暖公司賭氣,堅決不修,一直到現在。”江心月含著一絲鄙夷:“一幫退了休的人,還成天琢磨怎麽撈錢,盡會在別人背後攛掇使陰招,現在,我看是自作自受!”因為養老院的原因,那一段道路拓寬項目延期,江心月如何不惱火?


    聽完江心月的敘述,劉羽額頭一排黑線!


    從老沈那三個老家夥嘴裏聽到的可是另外一個版本,在他們嘴裏,是無良的供暖公司和唯利是圖的物業為了爭奪100噸暖水的議價賠償打口水仗,結果害了他們這群無辜的老幹部。可江心月則道出了真相,物業原本就是這群眼紅想吃肉的老東西們教唆的,最後自作自受反倒惡人先告狀。


    前後兩個版本的差別,再度應正了那句話,有時候,一些事的真相是,看似最無辜的受害者,其實,有可能就是最大的元凶!


    “這路,你總不能丟著不管吧?”非常無奈的搖搖頭,對老沈幾人的做法,劉羽著實難以恭維,可既然答應周明,那還是順手幫一把吧。


    江心月瞪著劉羽哼了聲:“就你會做好人!過半個月再說,先凍這群老家夥一頓,長長記性!”


    養老院的事告一段落,劉羽開始關注護士盜嬰兒的案子,其中一個關鍵人物就是龔柳珍,連續被人舉報是裸官,卻始終沒能查找到證據的神秘女人。


    今天先一更啦,明天補,最近很忙,雖然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什麽,忙完就是飯後,時間少,加上老豬手殘,實在隻能寫這麽點。(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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