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打壺水去,快點!”英子提著一隻剛抓來的野兔,對蹲在那裏擺弄柴火的胖子命令起來。


    “啊?”胖子聞言愣了一下,對一個丫頭片子命令他感到很不適應,但看在那隻兔子的份上,他也隻能乖乖起身打水去了。


    “行啊...”胖子拿著頭就去打水去了。


    “你快生火,別愣著!”英子對著王宇說道。


    王宇聞言也是一愣,急忙說道:“好嘞!”說完,對著老胡笑了笑。


    老胡看到英子又打到了獵物,不由想起身誇獎幾句,但剛張口就聽到英子說道:“胡大哥,你去弄點柴火,這些不夠。”


    “老八,怎麽樣?英子姑娘的脾氣不小吧!”王宇見胡八義滿臉鬱悶的表情,便忍不住對他小聲開了句玩笑。


    “哎,都怪胖子那貨,沒事嘴那麽碎叨,這下可算是得罪人了!”胡八義聽後,趕緊去林子中找些柴火過來。


    “你們說,咱們幾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小姑娘使喚的跟個孫子似得,甘心嘛!”胖子提著水桶走了回來後,馬上蹲下身來竄的兩人。


    “胖子,你要是不甘心,可以去反駁啊!別忘了這幾日吃的東西,還是人家英子姑娘給打來的呢!到時.....你得罪了人家,可沒有飯吃啊!”見胖子那一副躍躍欲試,想要翻身做主人的樣子,王宇忍不住提醒了對方一句。


    “額,那算了把!”胖子一聽王宇這麽說,立馬就慫了。


    “你們幹嘛呢?東西準備好了麽?”這時英子提著處理好的兔子走了回來,見三人圍在一起馬上發話問了起來。


    “跟你說呀小宇,這個生火一定要講究方式方法,你那麽弄不對,當年,在部隊那會...”胡八義不愧是當過連長的人,反應那叫一個快啊!剛聞聲就拿起一堆幹草,滿臉認真的給王宇不停講解著,英子見狀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胖子見二人裝的很像,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說道:“去解個手,”說完,就急忙向樹林裏跑了進去。


    片刻功夫,火已經生起來了,做飯就交給了英子,王宇和胡八義走到一旁,開始交流起風水上的事情。


    突然,林中傳出胖子的求救聲。“啊!老八!小宇!救命啊!英子.........”


    幾人聞聲一愣,而後瞬間起身向胖子呼喊的方向趕了過去,幾人剛跑過去,就看到胖子被一隻大野豬追趕。


    “胖子,快上樹!”王宇喊道。


    胖子一聽,提著沒有係上的褲子,往上爬,結果,敢爬到一半就掉了下來,這小可把胖子嚇壞了。


    突然,三條藏獒便極速撲了上來,擋住了要去咬胖子的野豬。


    胡八義快速跑到胖子身邊,拉起胖子。


    三人就聽到英子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你們讓開!”


    “碰”


    被藏獒纏住的野豬到在了地上,腦門上出現了一個血洞。


    看的三人一愣,剛才還神勇無比的大野豬,就這麽被英子打死了。


    “可以啊!”胡八義感歎的說道。


    “是啊,真可以!”王宇和胖子齊聲說道。


    入夜,“刺啦刺啦!”飄香的豬油滴落在火堆上發出清脆的炸裂聲,胖子則站在篝火旁,垂誕欲滴的看著英子翻動那快要烤好的豬後腿。


    而胡八義和王宇坐在一旁,繼續探討風水秘術這塊。


    “刀!”英子用刀在肘子上割了幾下,見已經烤好後便對旁邊已經等待許久的胖子說道。


    “哎!”胖子笑嘻嘻的將手上的小刀遞了過去,而後拿起碗等英子將切好的肉盛放進去。


    “香啊!英子妹子,太香了啊!”肉剛盛進碗裏,胖子便迫不及待的用手拿起開吃起來,哪怕再燙也不肯撒手。


    對著一旁的二人喊道:“吃飯了,老八,小宇。”


    幾人邊吃邊聊!


    胖子對著英子問道:“英子,野人溝的野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野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你見過沒有?”


    英子回頭說道:“俺也不知道啥是野人,聽俺爹說這些年好多人都見過,但是沒人捉過活的,死的也沒見到過屍首,見過的也說不清楚是個啥樣。”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說的那個野人溝,以前不叫野人溝,叫作“死人溝”,再往前更古老的時候,也不叫死人溝,是叫作“捧月溝”。”


    “曆來是大金國貴族的墓地。後來蒙古大軍在黑風口大破金兵主力,屍積如山,蒙古人把死者都扔進了溝裏,整條山穀都快被填滿了,所以當地人就稱這裏是“死人溝”。”


    “再後來有人在這條山穀附近看見了野人,傳來傳去,死人溝的名字就被野人溝代替了。”


    王宇在後邊笑道:“胖子,你可真沒文化,顧名思義,野人就是野生的人,以後好好學習啊。”


    胡八義在部隊裏就曾經聽說過野人的事情,對著胖子說道:“之前有一個戰友,再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到了野人,因為怕有危險就開槍將其打死了,屍體掉下了萬丈懸崖,最後也沒弄清那野人到底是人,還是隻長毛的大猴子。不過聽我戰友講,野人身高體壯,遍體生滿了細長的黑色毛發。”


    見吃的差不多了,幾人繼續踏上了行程。


    由於帶著馬匹,不能爬坡度太陡的山,遇到大山就要繞行,這一路行來格外緩慢。


    好在夏天的原始森林,景色絢麗,漫山遍野的紅黃樹葉,層林盡染,使人觀之不倦。


    偶爾見到林子深處跑出一兩隻的山雞、野兔、麅子、樹獺、獐子,英子就縱狗去追,到了晚上宿營,采些山裏的草蘑香料,燃起營火燒烤,王宇三人都大飽口福,這些天就沒吃過重樣的野味。


    英子雖然脾氣不太好,不過確實有兩下子,打獵、尋路、找泉水、分辨蘑菇有沒有毒,在深山裏怎麽去找木耳、蘑菇、榛子、都柿、黨參、五味子等等,簡直就沒有她不懂的。


    而且山裏有些動物,王宇三人都叫不上名來,平生從未見過,英子卻都能說出來,這是什麽什麽動物,在什麽什麽環境裏生活,以什麽什麽為食,用什麽陷阱可以活捉。


    三人聽得大眼瞪小眼,隻能說兩個字:“服了。”


    王宇暗想,鄂倫春人不愧是天生的獵手。


    “鄂倫春”這三個字是官方對這個民族的稱呼,並不太準確,有時候他們也自稱“鄂而春”或者“俄樂春”,意思是指在林海山嶺中遊蕩的獵鹿之人。


    他們長年在小興安嶺的林海之中遊蕩,過著遊牧漁獵的生活。現在鄂倫春人全部人口還剩下不到一千人。


    當地zhengfu讓他們從生存環境惡劣的深山老林裏出來,過上了定居的生活。但是族人對祖先過的那種遊獵生活,有一種近乎神化般的崇拜和向往,他們信奉薩滿,崇拜大自然,雖然過上了定居的生活,還是要經常進山打獵。


    四人曉行夜宿,在原始森林中行了三四日,終於到達了野人溝的入口黑風口。


    黑風口的森林之密難以形容,深處幾乎沒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全是紅鬆、落葉鬆、樺樹、白楊等耐寒樹種,地上的枯枝敗葉一層蓋一層,走一步陷一下。


    幾人有點犯愁了,就是馬的自重很大,經常陷住了動不了,太費勁了!


    王宇在想,也不知最下麵一層的有多少年月了,腐爛的枝葉和陷在裏麵而死的野獸,發出一陣陣腐臭的味道,這種惡臭又混合著紅鬆和野花的香味,聞起來怪怪的,但是聞多了之後讓人感覺有點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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