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水德星君一拍腦門說道“我這天下河流圖,竟然有人能施障眼法,這定是有極高法力的人所為。”


    “水德星君不必著急,既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也就會有解決的辦法。”扶苓說道。


    “罷了”水德星君一揮手,眼前天下河流圖登時變了形狀,這回的湖城徹徹底底成了一個黑乎乎,黃燦燦的泥潭。


    “嘖”水德星君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裏黑氣縈繞,我看可能是魔族所為。”


    “魔族?”扶苓說道:“魔族所為嗎,難道不是旱魃麽?”


    “旱魃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旱魃所經之處,赤地千裏,這裏十八處湖泊,如今還剩九處湖水成了黑水,且具有很大的毒性,依我看,這可能是魔族。妖族和散仙是不可能的,這裏沒有一點妖氣或者仙氣,隻有可能是魔族。”


    “那依您見解如何?”扶苓作了一輯問道。


    “依臣所見”水德星君說道:“不如您先去看看如何,這十八湖的龍王可還安否?”


    “安如何,不安如何?”扶苓問道。


    “我給你個東西”說罷,水德星君掏出一塊令牌,這塊令牌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一麵陽刻“令”字,一麵陽刻“天庭”,水德星君說道:“這令牌,是召喚八仙的令牌,龍王沒水活不成,我估摸著,這十八湖裏麵隻剩下九湖裏麵有龍王,萬一有什麽岔子你就用這令牌,拘來八仙,他們會幫你。”說罷。水德星君便把令牌交給扶苓,扶苓接過令牌,令牌顯得十分沉澱。


    拜謝過水德星君後,扶苓便急忙趕了回去。


    另一邊的紀雲也隨同馬漢三一同前往十八湖之處。


    經過一座山,這山土被曬得暴起,踩在山土之上,泛起陣陣塵煙,樹葉低垂,宛若沒了生氣,甚至有的樹葉開始泛黃,地上的葉子幹巴巴的,一踩上去就成了粉末。


    “看樣子,這湖城,幹旱的挺嚴重的。”紀雲說道。


    馬漢三歎了一口氣說道:“還請得道的高人指點一下。幫助湖城度過危難啊。”


    “那是當然。”紀雲說道。


    翻過山,十八處湖泊盡收眼底,即使九處幹涸,九處黑水,卻依舊顯得依舊十分壯闊,遠處的黑水承接近處幹涸的河床,地上枯草隨風折斷,有的草不停的搖曳著,顯得十分淒涼寂寞。


    “遠處就是九處黑水,近處就是九處幹河床,唉。”馬漢三說罷歎了口氣說道:“這十八處湖泊陪伴我們一輩子,現如今竟成了這個樣子,怪我們子孫後代不夠本事,沒守得住啊!”


    “馬老爹別自責,這也不是自己能夠所掌握的。”紀雲說罷,順著土坡就走了下去。這河床裏的土更加龜裂,地上有大量的裂縫甚至有的地方深不見底,紀雲小心的踩在河床上麵,四周高聳土牆訴說著曾經河流的壯闊,而如今的落寞,隻需要一夜之間。河床上腐爛的魚蝦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隨著河流一起消失不見。


    走了近一個小時,這天漸漸的黑了下去,黑水湖泊也已經趕到,紀雲俯下身子,這裏的黑水真不遜色,宛若墨水一般,黑的發亮,即使待在岸邊也會讓人覺得會被隨時吞下去,永遠爬不上來。


    紀雲猶豫著,撿起了一根樹枝,伸了下去,等再拿出來,樹枝已經變得幹巴巴的,稍微一扔,即刻成粉末。又看向遠處黑水,依舊是波紋不生,宛若凝固的黑煤球。


    “走”紀雲說道。“扶苓應該回來了。”


    還沒到馬漢三家,就已經見著有些人捧著大罐子往家裏跑,裏麵盛滿了幹淨透徹的水,馬漢三攔住一人問道:“這這水哪來的?”那人回到:“你家來的,你不知道?馬老爹?”


    馬漢三和紀雲又急忙往家裏頭趕去,家裏麵早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好不容易馬漢三和紀雲擠進門,隻看見人們從馬漢三家裏的一口大缸內不住的舀水,一波接一波的人,而這水缸裏的水似乎怎麽也盛不完。


    “怎麽回事?”馬漢三和紀雲納悶道。


    隻看見度顧卿從人群裏擠了出來,正看見紀雲和馬漢三回來,說道:“你們快來看。”


    紀雲擠了過去,隻見馬老漢的水缸裏的水怎麽舀也舀不盡,度顧卿說道:“我和月藍凝從王家出來,沒成想來求水的人家更多了,最後隻剩下道一的水壺裏有水喝,不小心掉進了水缸裏,這水缸瞬間就滿了,怎麽喝也喝不完。”


    道一在一旁說道:“這水是從玉泉山帶來的。”


    紀雲想起了臨別時李天遊給的紙條,掏出來拆開,裏麵寫著:“湖城有難,玉泉山借十八湖泊之水。”


    “這是玉泉山的水?”紀雲說道。


    “對,玉泉山,看樣子玉鼎真人已經知道這事了。”度顧卿說道。


    “嘖”紀雲看著這缸子水說道:“那他為什麽不來救人呢,非得等我們來。”


    院裏的人滔滔不絕,也就得虧月藍凝鎮得住場麵,將這些人鎮住,又借了幾個大壇子,那幾個壇子裏的水依舊是源源不斷,漸漸的,院裏的人也就少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震得門板子亂顫。


    “扶苓,你回來了?”媯畫打開門,扶苓正站在門口,看著院裏取水的人,問道:“這是……”


    媯畫將其讓進來,又解釋一遍,紀雲問道:“你去天上怎麽樣了?”扶苓將水德星君的話說了一遍,紀雲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是魔族,真的不好說,他們不死,不生,不滅,的確是個麻煩,明天,你我一同前往黑水潭,度顧卿,媯畫以及月藍凝負責看住湖城,以防魔物亂竄至此。”


    道一站起來問道:“那我呢?”


    “你?”紀雲看了看說道:“睡覺。”


    道一撇了撇嘴,一臉不高興,媯畫哄著,度顧卿和月藍凝又出去看著院裏的人,紀雲和扶苓以及馬漢三繼續聊著關於湖城過去的故事。


    轉眼第二天就到了,扶苓和紀雲裝備好物件,隨即出了門,紀雲用了半宿時間畫出了一百零八道符咒,扶苓擦拭好扶玉寶刀,兩個人按著昨天馬漢三帶的路線,前往十八湖泊。


    “這裏的水,怎麽這麽臭?”扶苓說道。


    “的確”紀雲皺著眉頭,說道:“昨天來還沒有味兒呢,今天……”正說著,那黑水一陣翻騰,又一大股子腥臭味直接衝了出來,紀雲和扶苓差點沒將早飯吐出來。


    “給”紀雲將上回的麵罩拿了出來說道:“給你這個戴上”


    扶苓戴上麵罩以後果真好了許多,眼前的這黑水不似昨天一般,今天的黑水宛若濃稠的黑芝麻糊,還不斷翻滾冒泡,周圍的草木皆變得幹皺,一碰就成了粉末。


    “這是……”扶苓忖度道。


    “這是什麽?”紀雲看著眼前的黑水,不由得想起了當初的病魔,即使五瘟使者來了,也隻不過鬥得不相上下,如果這裏也是魔,那八仙,能製得住麽?(八仙比五瘟使者成仙晚)


    “巧了不是”紀雲身後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說道,聲音宛若環佩叮當一樣。


    紀雲和扶苓回頭一看,此人非常熟悉,正是前不久逃走的若久洵美,她已然換了一身行頭,帶著金絲羽冠,龍紋紅羅緞,腳踩黑鳥花靴,儼然一副公子打扮,搖著一把扇子,上麵畫滿了怪石嶙峋的山,如果紀雲和扶苓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扇子上畫的怪石可以拚湊一個狐狸頭。


    “是你搞得鬼?”扶苓問道。


    “如果是你,那就好說了。”紀雲說道。


    “不巧了,看樣子是不能藏下去了。”若久洵美說道。


    還沒等扶苓和紀雲反應過來,若久洵美扇子一合,目光瞬間變得淩厲起來,那九處黑水的一處突然變得沸騰起來,好比剛熱的開水,周圍樹木幹枯的速度越發的快,轉而黑水表麵的氣泡變得越來越大,隨著最後一個氣泡爆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黑水之中弓起了身子,蛇形身體,身上淌著黏稠的黑水,鹿角駝頭,四雙利爪立於黑水水麵而不下沉,一條尾巴呼嘯的四處掃動,從那怪物的嘴巴裏發出悶雷一般的低吼聲,一雙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扶苓和紀雲。


    “這是……”扶苓抻出扶玉寶刀,紀雲也掏出了符咒。


    “這是當地的龍王,現在是我的。”若久洵美又打開了扇子。


    “你們可真是臭味相投啊。”紀雲說道:“你那麽喜歡這味道,就應該長眠於此啊。”說罷,紀雲墊步淩腰飛到半空中,一張符咒衝著若久洵美的麵門打了過去,口中的咒語念得飛快,雙手掐訣的速度也令人咂舌,若久洵美不慌不忙的合上扇子,在符咒引爆的那一刻消失不見,轉而站立在黑水龍王頭頂說道:“你這人,依舊是嘴皮子功夫厲害。”說罷,那黑水龍王大吼一聲,扶苓和紀雲急忙堵住耳朵,心裏默念安心咒,那些個黑水四處飛濺,所到之處響起斯斯的聲音,一陣驚雷般的怒吼之後,黑水龍王仰起頭來,看著天邊,又低著頭看著扶苓和紀雲,目光一刹那變得淩厲。扶苓也沒有多想,將扶玉寶刀注入神力,一刀揮了過去,龍王因為身體龐大而不矯捷,站在龍王頭上的若久洵美扔出手裏的扇子,竟擋下這一擊,那黑水龍王更加惱怒,鼻息越發粗重。紀雲看著眼前的若久洵美和黑水龍王,想道:“這若久洵美就夠難對付的,這個龍王……”


    若久洵美仿佛看穿了紀雲的心思數道:“很難對付嗎,像這樣的,我還有八個。”說罷,身後其餘八處黑水皆泛起了氣泡且越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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