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種?”客棧裏的幾個人圍在一起,紀雲將自己所想的都說了一遍。


    “對,就是噬魂種,一種長得類似於毛毛蟲一般的東西,但是這種東西往往極少出現,因為噬魂種需要每天進食至少五百個魂魄,而且前期還需要在陰氣極重的地方進行培養。但是一旦培養成功,噬魂種每天就會進食上千個魂魄。”紀雲說道。


    “那這個噬魂種到底做什麽用的?地府不會管麽?”度顧卿問道。


    “地府……”紀雲有些猶豫,看了看扶苓,扶苓也看著紀雲,不知道紀雲是什麽意思。


    “地府管是管。”紀雲摸著小拇指,頭也不抬的說道:“因為這個噬魂種,就是地府培養起來的。”


    “胡說八道。”扶苓嗔道:“地府怎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其他人看向扶苓,紀雲繼續說道:“一般發生征戰,或者天災,都會有大批的人死亡,地府盛不下,又不能讓大量魂靈飄蕩人間,這時就會出現噬魂種,由陰兵押送魂靈,在黃泉路分批,一些人進入地府輪回,一些人進入噬魂種。”


    “扶苓!”月藍凝見扶苓氣衝衝的走了出去也跟著追了出去,度顧卿看著門口,說道:“看樣子,咱們應該別當扶苓的麵說天庭的壞話。”


    紀雲看著窗外高聳的黑塔,那高塔幾乎到達雲端。


    “噬魂種是陰暗的存在,即使在地府也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怎麽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出現在人間,這麽多魂魄又是從哪裏來的?”紀雲說道。


    “那,噬魂種最後會怎樣,這麽吃下去,遲早也沒有靈魂喂給它啊。”度顧卿說道。


    “一但噬魂種處理完大量的魂魄,就會將噬魂種碾壓成汁,煉丹。”紀雲冷冷的說道


    “丹?”度顧卿問道:“咱們平常吃的那種。”


    “對,就是那種。”紀雲說道。


    度顧卿臉色有點發白,一想到自己吃的丹藥是噬魂種的汁水就不由得幹嘔起來。


    “行啦,逗你的。”紀雲笑道:“不過這種丹藥咱們碰不著,因為是大量魂魄精煉而成,吃了以後凡人是消耗不了的,隻有金仙以上的級別才能消耗得起,而且吃了以後不光會提升法力,還會增長道行,提升一個仙位級別。”


    “這麽厲害。”度顧卿說道:“那你覺得這個噬魂種練成丹藥,會提升多少法力?”


    “你看看這些魂魄,一萬不止,而且一直綿延不斷的往高塔裏麵走,也就是說,那個噬魂種一直在進食,我覺得,至少得提升兩個仙位。”


    “兩個?”度顧卿看著高塔,心裏想什麽,估摸著和紀雲一樣吧,能提升兩個仙位級別的噬魂種,即使是神仙也會眼紅吧。


    媯畫在一旁一直默默不做聲,見這兩人兩眼放光,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的高塔看,便悄悄帶著道一回房去了。


    “她還在傳信。”度顧卿見媯畫走後,對紀雲說道。


    “也罷,隨她去吧。”紀雲說道:“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而且,我總感覺這一路上一直有人盯著我們。”


    “嗯。”度顧卿說道:“隻要對我們暫時沒有威脅,就隨他。”


    “那咱們多晚行動。”紀雲問道。


    “你說呢?”度顧卿說道:“扶苓肯定也會跟來,到時候怎麽辦?還有這裏看守高塔的一定是地府人員,得罪他們,也不好辦。”


    “趁火打劫。”紀雲說道:“明天咱們這麽來……”


    一夜沒睡。幾個人各懷心事,而且這麽壓抑陰暗的環境也沒有辦法睡著,第二天道一頂著黑眼圈就出來了,說是昨天晚上一直有一大堆人嚎啕大哭,自己快被吵死了。其他人知道怎麽回事,也沒有多說,隻是依舊該吃吃,該喝喝,準備今晚上的行動。扶苓也暗暗準備好拆高塔,毀了噬魂種,另外,如果這真的是地府在作怪,那就去天庭,參他一本!


    鑒於這個康遙城十分詭異,為了防止鬼怪騷動,侵擾到媯畫,月藍凝以及道一。紀雲特地留下了三道保命符,並將三個人聚在一間屋子裏,又在屋子裏貼滿驅鬼咒。


    “這是……”媯畫看著手裏如同蚯蚓一樣扭曲的字符問道。


    “這是天兵天將符,一但察覺出危險,別猶豫,閉眼默念“天官賜福,百無禁忌”。隻不過會耗費壽命,用一次,少三年。不算多不算多。”紀雲說道,看他這表情,似乎這是個好買賣一樣。


    扶苓看在眼裏,走到道一身邊解下紅頭繩,說道:“我這個頭繩你一定要拿好,如果有危險,就把它拋出去,不會損耗壽命。”說罷,看了一眼紀雲,紀雲也沒搭茬,拍拍手,囑托最後一句,說道:“別出門,今天晚上,隻要不是我們,你們誰也別讓他進來!”


    三個人飛身而出,紀雲和度顧卿打頭陣,扶苓在身後跟著,和他倆隔著兩個人的距離。


    “準備好了?”紀雲側頭問道。


    “嗯。”度顧卿點了點頭。


    隻見紀雲單手掐訣,底下的黑壓壓的鬼群一改之前的井然有序,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如果想讓群鬼井然有序,就得用陰氣引導鬼氣,在昨天回來的時候,紀雲就沿著回來的路線,偷偷撒下了豆子,,到時候催動豆子,發起陣法,馭住鬼氣,那些個冤魂怨鬼就會撿豆子吃,凡是吃了豆子的鬼魂會被施法者控製,而且這種效果還會漸漸擴散開來,果真,扶苓等人還沒有到達高塔底部,就已經成片成片的怨鬼冤魂嚎啕大哭,一時間哀鴻遍野,甚至扶苓都有些心煩意亂。


    “堵住耳朵。”紀雲提醒道。


    幾個人潛伏在高塔前的一座矮房子裏,房子裏有一尊佛像,看樣子這個矮房子應該是個小寺廟。


    “你看這塔頂。”度顧卿躲在窗戶邊,透著破爛的窗紙,看著高塔。


    “怎麽了?”紀雲湊了過來。那高塔之上已經走出來特別多的牛頭人,手裏拿著鋼叉,一手拿著鐵索,飛向四麵八方,應該是鎮壓鬼群去了。


    “正好,他們沒人看守,我們好趁機潛進去。”紀雲說道。


    “潛進去?”扶苓拿著扶玉寶刀說道:“殺進去不是快一些。”


    “不行不行。”紀雲攔住扶苓,說道:“這裏不方便動手,你的寶刀一出鞘就會燙傷方圓百裏的魂靈,那些靈魂一但被燙傷就會不完全,不完全的靈魂轉世後就會成癡呆啊之類的……”紀雲吧啦吧啦解釋著。扶苓揮了揮手,示意知道了。


    “小心。”度顧卿輕輕的喊了一聲,門外想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紀雲連忙按下扶苓的頭,兩人趴倒在地,紀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正巧旁邊有個供桌,桌布垂地,紀雲抱著扶苓順勢一滾,兩人藏在供桌底下,度顧卿也趕緊翻身藏在佛像後,手裏攥著短劍。


    “怎麽回事?”一聲沉重的悶響,一個身影走了進來,幾乎填滿了門框。


    “我剛才怎麽聽見有人說話來著,真是的,本來好端端的任務,原本今天就結束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岔子。”另一個人說道。


    紀雲從供桌桌布的縫隙往外看,隻看見幾個牛蹄子。


    “下去。”扶苓推了紀雲一把。


    “嘖。別動。”紀雲皺著眉,供桌太窄又矮,兩個人隻能這樣疊在一起,紀雲的胳膊使勁撐著地麵,扶苓躺在地上側著頭看著供桌外。


    “嗯?”屋子裏一個人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身音啊?”


    “哪有?”另一個人說道:“你肯定是幹活幹多了,回頭找判官申請個假條,歇息個把月。”


    “嘿!”那人聽了很不以為意的笑道:“我說,幹咱們這行的,哪裏有請假這麽一說,你要是休息一天,就比別的勾魂使少勾多少魂魄?你任務不夠量,就會挨打,少勾一個魂靈就挨八大錘,誰頂得住啊?不好請假,也不敢請假。”


    兩個牛頭搖了搖腦袋,歎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的走出廟門。


    “出去。”扶苓一把將紀雲推了出去,紀雲打了好幾個滾,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看了看門外,確定那兩個牛頭走遠了,才回頭說道:“誒,你用的什麽那麽香,幸虧那倆玩意兒鼻子不靈。”


    “你……”要不是屋子裏比較黑,就能看清扶苓已經臉紅到脖頸,甚至已經抽出扶玉寶刀了。


    “度顧卿?”紀雲不理扶苓,自顧自的喊著度顧卿的名字。


    “奇怪。”紀雲在廟門裏麵找了一個遍,也沒有見到度顧卿的影子。


    “怎麽回事?”扶苓看出情況不對勁,問道。


    “度顧卿不見了。”紀雲說道:“這廟門統共就這麽大,他能躲哪裏?”


    “是不是他先走了?”扶苓問道。


    “不可能啊。”紀雲說道,摸著下巴,明明昨天不是這麽說的,應該進塔裏麵,確定沒什麽機關危險後,再兵分兩路,怎麽度顧卿現在就不見了,還是說他想……


    “遭了。”紀雲一拍大腿說道:“他不會沒藏好被捉走了吧。”


    “不可能啊,剛才那兩個牛頭不是聊天聊的好好的麽?”扶苓說道。


    “嘖。”紀雲搖頭說道:“你不知道。牛頭最喜歡捉弄人,他們也許是先抓住度顧卿,然後再演戲給我們看。”紀雲這話自己都沒法相信,扶苓思索了一會兒,點頭問道:“那……現在?”


    “進塔裏,快點走。”紀雲拉著扶苓,兩人衝向高塔,有兩個牛頭拿著鋼叉在守著門口,塔門還有數不清的魂靈,兩人混進鬼群,一步步走向塔中,而這座危聳的高塔就像一隻巨蟲,等著食物自己走進深淵巨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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