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啊?”月藍凝笑了笑說道:“我今天讓花姐幫我治那個小純狐,她答應了。”


    “什麽?”雍翁瞪大了眼睛,又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花姐真是太寵你了。不過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解開這個心結啊,難道說……”


    “小老頭兒。你到底想什麽呢?你這個小腦袋瓜兒,怎麽這麽多想法呢?”月藍凝低著頭,一臉質疑的看著雍翁,雍翁也不惱,反而笑道:“藍凝啊,你歇著吧,我去塔裏待著了。”說罷,就要走,月藍凝一把拽住雍翁,有些猶豫的說道:“其實,我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們。”


    原來月藍凝一直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通過妖之間的感應傳給雍翁,雍翁再轉給花姐,但月藍凝也有所保留,因為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花姐,譬如度顧卿入過一次魔,譬如若久洵美的變化,譬如常蘭玉的事情。


    說實話,月藍凝對常蘭玉這個人挺上心的,一個擁有魔王屍體的人,一個敢和花姐叫板的人,月藍凝便拉著一臉狐疑的雍翁,進了塔中。


    月藍凝將遇見常蘭玉的事情說了一遍,這雍翁沒有太過於驚訝,隻是點點頭,月藍凝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不驚訝啊?我聽說常蘭玉有魔王的軀殼時,我都快從椅子上蹦起來了。”


    雍翁反而笑笑,搖了搖頭說道:“至於魔王屍體在常蘭玉手裏,我們是知道的,這也是花姐默許的。”


    “為什麽?”月藍凝問道:“花姐不會生氣麽?”


    “她生什麽氣。”雍翁說道:“她能夠保全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裏還顧得上死屍呢?花姐當年要是為魔王收屍,必會遭到天庭的嚴懲,到時候怕是兩個人都會成為冰冷的屍體,既然如此,不如利用一下當時沒有什麽法力的常蘭玉,讓她為魔王收屍,天庭不會追究常蘭玉的責任的。”


    “為什麽不會追責?”月藍凝問道。


    “我想你見著常蘭玉,是不是還見著一個頭發虛白的老太太?”雍翁問道。


    “你怎麽知道?”月藍凝一臉驚訝的看著雍翁,頓時覺得這個小老頭不一般。


    “哼。”雍翁冷哼一聲說道:“那是她娘,但不是親娘,她名叫夜鳳,是鳳的一種,夜鳳比女媧娘娘的法力稍微低了一些。所以天庭忌憚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嘍,花姐不同,相信常蘭玉跟你說了,花姐是女媧氏族的叛徒,原本刺殺魔王卻反而投靠魔族,又派常蘭玉,常蘭玉又投靠魔王了,你說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說罷,雍翁歎了口氣,搖頭不知,自言自語。


    而月藍凝則對這個魔王產生了興趣,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連花姐都能夠俘獲,還能和天地人對抗,他到底多強大。


    雍翁到底是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了月藍凝的心思,幹咳一聲說道:“還是勸某人放寬心吧,魔王是不會複活的。”說罷,便轉身進到塔的深處,不再言語,月藍凝見狀便靜悄悄的退了出去,關上塔門月藍凝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裏又有一起惆悵,這種感覺是以前所沒有的,自從和度顧卿踏上這場征途後,便與日俱增,不是為度顧卿擔心,就是為隊伍裏其他人擔心,甚至會在晚上睡不著覺,想著明天會遇見什麽離奇古怪的事情。


    一晃,一晚上就過去了,月藍凝剛要伸懶腰,卻被一聲叫喊驚到了,連雍翁都聽見喊聲從塔裏探出頭來看,月藍凝知道這是虛緣的聲音,暗道一聲“不妙。”便急忙乘著妖風飛了過去。


    聲音從後山傳來,應該是花姐常常飲酒彈琴的亭子,月藍凝心裏想道:“要是花姐她反悔了,她會不會殺了虛緣,不對啊,虛緣不是昏迷了?”月藍凝這才納過悶來,原來是虛緣醒了!


    正想著,不遠處的小虛緣正在那裏蹦蹦跳跳的看著自己的身板,看樣子她也為自己能夠醒過來而感到驚訝,很明顯能看出虛緣的興奮,而花姐則坐在那裏,臉上沒有表情,眼神裏卻流露出一絲溫柔,這是月藍凝所見過的,當初花姐初次見月藍凝時就是這種眼神。


    “花姐!”月藍凝跑了過來,一臉歡喜的表情。花姐瞥了月藍凝一眼,冷哼一聲道:“高興了?”


    “高興!”月藍凝點著頭,回頭對虛緣說道:“謝過花姐了麽?”


    虛緣看了月藍凝一眼,嘴一瞥,月藍凝見狀,捏住虛緣的耳朵說道:“小家夥,你惹那麽多麻煩,還不給救命恩人道謝?”


    說來也怪,這個虛緣見著花姐,好像能夠感覺出花姐的妖力非常強大,也不知害怕還是真的感謝,匆匆施禮一禮,道了聲“謝過。”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嘖,這小鬼。”月藍凝見狀還想教訓她幾次,花姐在一旁說道:“算了,月藍凝,你帶她走吧。她出了這裏就會忘記這段事情,不必多說。”


    “好,我這就走!”月藍凝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度顧卿究竟怎樣了,說罷,月藍凝一轉身拉起虛緣便要往回走,可手裏卻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以前的虛緣那麽沉重,月藍凝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虛緣還是那般蠻橫的模樣,可總感覺哪裏奇怪,月藍凝搖了搖頭,化身一頭白狼,將虛緣扔在背上,回頭對花姐點了點頭,便一躍而起,消失在茂密的林中。


    “走了?”雍翁從一處走了說道:“這丫頭,真是一個莽撞的家夥。”


    “她還是那樣心善,沒有被世俗所浸染,終歸是好的,不是麽?”花姐站起身,看著清晨的陽光,它是如此的溫柔,如同上好的綢緞,順滑的纏繞在肌膚之上。


    “你也耗費不少道行吧。”雍翁說道:“再這麽下去,你怕是連一個小妖也比不過了。”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花姐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些個原本躲起來的人現如今都露麵了,我也該動一動筋骨了。”說罷,花姐抬頭看向青天,天空依舊是那般湛藍,冷冰冰的,仿佛湖水。


    “我終將讓你們血債血償。”花姐咬著牙說道,身後的藍色妖氣陡然生起,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其中還夾有一縷黑氣,那黑氣就像一縷黑發一般,緩緩的隨風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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