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錦下了個激靈,一旁的陳文但是叫出了聲,畢竟他殺的翠蝶,翠蝶漸漸回過了頭,一半臉正常,一半臉爛的不成樣子,漏出森森白骨,陳萬錦再也繃不住了,可腿已經軟了,根本站不起來,隻得死死抓住一旁的陳文,可不知怎麽,陳萬錦總感覺身邊的陳文有些怪怪的,一抬頭,登時眼珠子一翻,昏死過去。原來一旁的陳文雖然穿著管家衣服,可臉卻是阿珍的,這個阿珍保持著死的時候的模樣,舌頭吐的長長的,披頭散發,眼珠子幾乎要掉了出來,嘴裏念叨著:“我家鳧清小姐呢,你把她藏哪裏了?”


    遠處的翠蝶也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我被你們害得好慘啊……”


    紀雲見狀趕忙上前阻止,倒不是相當一個和事老,而是因為在紀雲麵前行凶紀雲是無論如何9的不同意的。


    那兩個鬼挺識時務,不過阿珍和翠蝶之間還有矛盾,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屋子裏的陰氣又重了幾分,紀雲已經提前讓扶苓帶著媯畫和道一離開了,否則以凡人之軀怕是承受不住的。


    “陳萬錦已經嚇丟了魂,以後會癡癡傻傻的,你們的事也算是有了個結果,走吧。”紀雲說道。


    “不。我家小姐呢?”鳧清說法。


    “你家小姐在哪裏,你得問夫人啊。”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股子妖氣以及狐狸的騷味。


    “樸陽?”阿珍和翠蝶見到來的這個人,臉上的歡愉之情流露而出。


    紀雲卻不然,冷冷地說道:“純狐氏善於欺騙,不知道你有沒有欺騙過我呢?”


    “沒有。”樸陽打開了紙扇子,笑了笑,翠蝶和阿珍已經走了過去,紀雲感覺有點惡心,便不再看著,隻見翠蝶和阿珍就像得到了寶物一般上下打量著樸陽,而後樸陽笑道:“兩位,別來無恙。”


    此話一出,那兩個女鬼更是為之動容,可愛都是自私的,翠蝶和阿珍兩人便吵了起來,那樸陽笑道:“莫吵,莫吵。”說罷,纏住揮手,翠蝶和阿珍的魂魄都變成兩個光球,轉而飛到樸陽的紙扇子裏。紀雲借著月光仔細一看,這扇子上畫滿了人像,其中就有剛才的翠蝶和阿珍。


    “你在收集人的魂魄以此來修煉?”紀雲手裏捏著符咒,這一切發生的有點突然,度顧卿也沒有料到眼前這個沒有多少妖氣的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能耐,隨即抄起短劍,擋在紀雲身前。


    “我吸取了太多的靈氣,身體有點吃不消,就拿凡人的魂魄來中磨一磨體內的靈氣。”那樸陽笑道:“隻不過這些可憐的凡人啊,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倒是誤了自己的性命。”說罷,那樸陽轉身要走。


    “等等!”紀雲追了過去問道:“你說的那個陳府夫人,她在哪裏?”


    “她馬上會回來。”說罷,那個樸陽便不見了蹤影。


    “你就這麽放他走了?”度顧卿說道。


    “我們打不過他。”紀雲說道:“能夠吸取這麽多靈氣,他一定不普通。”


    “不過是個狐狸罷了。”度顧卿說道:“那眼下怎麽辦?”


    “走。”紀雲說道。


    “走?”度顧卿有些訝異的說道:“事情不是沒有結束呢嗎?鳧清不知道在哪裏,翠蝶和阿珍被樸陽抓走了,現在就走是不是不合適啊?”


    “誒,隨我來吧。”紀雲歎了口氣,兩個人找到了扶苓等人,吩咐歸置行李準備出發,期間,紀雲就跟眾人講了緣由。


    紀雲在這幾天一直在想,為什麽夫人張氏三年來一直躲在寺廟裏,而且那個夫人張氏在這一切係列事情中都有被提起過,想了一會兒,紀雲背後就出了冷汗。


    如果陳萬緣是陳萬錦和翠蝶的孩子,那夫人張氏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張氏私下裏同意陳萬錦這樣做,換句話講,張氏撿回來翠蝶就是要給陳萬錦傳宗接代的,但是,翠蝶不可能成為妾,她不可能有名分,有名分對於張氏就是個威脅。


    隻不過張氏沒想到,這個陳萬錦竟然真的對翠蝶動了情,所以張氏一直在想怎麽除去翠蝶,一晃九年過去了,門客樸陽的到來讓張氏看到了希望,她利用阿珍和翠蝶都喜歡門客樸陽這件事,使她倆心生怨恨,謠言四起的時候,老爺終於坐不住了,親自審了翠蝶,又失手殺了翠蝶,隻是沒成想,翠蝶死後還會變成厲鬼尋仇,導致一家人都不好受,甚至鳧清差點死去,夫人不能讓鳧清死去,鳧清對於陳府來講,是個極其重要的人物,張氏便讓鳧清假死,阿珍卻以為小姐真的去世,傷心欲絕的她上吊自盡,張氏便讓阿珍的屍體假裝成鳧清的,入了殮。


    原本以為翠蝶會消了怨氣,但翠蝶真正要報仇的對象是陳萬錦,並不是阿珍,所以陳萬錦便依舊受著惡鬼侵襲的困擾,直到紀雲的師父來到,封了翠蝶在陰氣盛的枯井,又給阿珍埋在養屍地,皆是為了讓其能夠存在人間,以後好複仇,但師父還是留下了三年後會有大難這句話,算是給陳萬錦一個生路。


    張氏覺得三年後還會有大難便打算躲過去,躲在哪裏不如躲在寺廟,而陳萬錦還得操持家中的繩子,無法脫離,張氏也許不會再在意陳萬錦的死活了,畢竟陳萬錦曾經因為翠蝶背叛過她,甚至張氏巴不得陳萬錦死,總而言之,她是一點事都沒有,而且明天就會回來,陳萬錦已經瘋了,陳文死了,偌大的家產都是張氏的。


    “照你這麽說,那張氏真是壞透了。”扶苓在一旁說道。


    “也不見得。”紀雲說道:“說不定她隻是寺廟裏吃齋念佛給陳萬錦贖清罪孽呢?”


    “啊?”扶苓搖了搖頭,頭還是有些疼,繼而抬起頭說道:“真是不懂你們凡人,算了,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早點走吧,畢竟在這裏耗了太久。”


    幾個人乘著馬車趁著夜色就出了遷城,第二天就聽說遷城裏麵的陳府起了大火,燒的一點都不剩,張氏都瘋了。


    紀雲看了一眼眾人,笑道:“真是恍然如夢,怪誕離奇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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