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苓聽的真真的,一臉怒氣的回頭說道:“小家夥,你說誰是豬妖?”


    那小孩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便連忙解釋道:“我說是……這道菜還符合您的……口味?”


    扶苓見小孩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從乾坤袋裏拿出一錠銀子,這這錢都夠買好幾桌這樣的飯菜了,扶苓見小孩自己一個人,便多給了些錢,扶苓想起了什麽,便說道:“罷了罷了,我就饒了你,不過我問你一件事,我要去見慈航道人,你在普陀山裏麵開客棧,一定知道這條路是通往哪裏的吧?”


    那小孩點了點頭說道:“這條路千變萬化,這麽多年了,來這裏吃飯的人也不少,他們都是來找慈航道人的。可是最後也沒有多少人能夠見到。”


    “為什麽?”扶苓問道。


    “你想知道?”小掌櫃挑起眉毛,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


    “我想知道啊!”扶苓說道,畢竟我也是要見慈航道人的。”


    “你不想知道。”小掌櫃苦笑一聲,指著剛才扶苓想要推開的那扇門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扶苓皺起了眉頭,一臉懵逼的走向那扇門,現在的那扇門對扶苓來說更具有吸引力,扶苓回頭看了小掌櫃一眼,小掌櫃隻是苦笑。


    扶苓深呼一口氣,推開了那扇門,可扶苓卻不知道,這一次推開,成了她內心再也抹不去的陰影。


    門很舊,甚至布滿了灰塵,扶苓費力的推開門,門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歎息著,向兩旁靠去,眼前事黑漆漆的一片,扶苓什麽也看不到,便點亮金光,運出一點神力吹口氣,將這個小光球送了出去,光球飄飄蕩蕩的浮在屋子中,扶苓總算是看清了屋中的情況,可她寧可自己沒有看清。


    隻見屋子裏都是屍骸,堆了一層又一層,裏麵的比較多,快要疊到屋頂,而且那些屍骸隻剩白骨,但是衣服大多相同,門口的屍骸比較少,而且沒有完全腐爛,扶苓這回看清了屍骸的麵孔,那分明就是小掌櫃啊!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驚恐,空洞的眼睛無神的盯著扶苓,扶苓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個機靈,連連後退,身後的小掌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扶苓的身旁,苦笑一聲說道:“看到了吧,那就是我,他們,都是我。”


    “你……你怎麽會?”扶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眼前這個小掌櫃了,他是人?可這些屍骸怎麽解釋?他是鬼?可身上沒有一絲陰氣,他是妖?妖怎麽會出現在普陀山呢?


    小掌櫃似乎看出了扶苓的心思,便說道:“你不要擔心,我本是好人,也許我不是人,不過這不重要,你知道的,普陀山怎麽會出現妖孽呢?”


    扶苓心想,前不久道行天尊那裏還出現魔了呢,佛家淨地也不見得安生啊。


    那小掌櫃歎了口氣,自顧自的坐在一旁倒了碗茶說道:“我是受慈航道人的命令,在此試驗來訪的人。”


    原來這個小掌櫃在此已經三千年了,他是第一個拜訪慈航道人的人,那時候普陀山隻有一條路,沒有那麽多困難險阻,他就順順利利的見到了慈航道人,並且拜入門下,學習了長生之法,有一天他覺得學的差不多了,便想還俗,去人間闖出一片天來,臨走時到落伽洞門口的柳樹上折下幾根柳條,這柳樹不是普通的柳樹,乃是當年慈航道人到普陀山那天所種的,這些柳條稍加修煉即可成為法力極為強大的法寶,小掌櫃抱有私心,所以多拿了幾根,這天他趁著夜色遁形下山,直到天明,他也沒有見到人家,又跑了三天三夜,直到神疲力盡還是沒有出這片林子,他轉身看了看身後自己開出的那條路,仿佛沒有盡頭一直延伸到山頂,小掌櫃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從來沒有逃出這座普陀山,正當小掌櫃為自己無知而懊惱時,一個人出來了,她便是慈航道人,小掌櫃原本以為會迎來一頓臭罵,結果慈航道人隻是讓他守著山門,用金銀珠寶來試探以後上山的人,隻要是貪財的主兒,定會走向金毛犼那條路。


    小掌櫃說到這兒,歎了口氣,介繼而說道:“我原本以為菩薩饒了我,沒成想,我的劫難才剛剛開始,我在這裏守了將近三千年,來的人無數,大多是凡夫俗子,很少人能夠通過我這裏,他們見我年幼,往往會劫走財產再殺我滅口,畢竟荒山野嶺的,沒有官府來查。”


    “所以……那些都是你的……”扶苓有些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些屍體了,隻是斷斷續續的提醒道。


    “對,那些都是我,是我的肉身,是我的罪惡,也是那些貪財者的罪惡。”小掌櫃說道,站起身,走向那個堆滿屍骸的屋子裏,說道:“你走吧,你通過了。”


    “我通過了?”扶苓有些不可思議,明明自己什麽也沒有做。


    “你通過了,你並沒有害我的意思,還給我錢,而且你也是個神仙,不是麽?”小掌櫃說道:“天下大亂的事情我也聽別人說過,你就是扶苓吧?”


    扶苓不禁暗暗稱奇,自己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名字,他倒是能算出來。


    “你是天庭特使,所有神仙有求必應,不過普陀山的規矩,即使是慈航道人也無法改動,希望您能多加體諒。”小掌櫃深鞠一躬,身後的無數屍骸襯托著這個弱小的身影顯得無比詭異。


    扶苓連忙回禮,說道:“那……你又多晚能夠不再受苦難呢?”


    “受難的不是我,是天下人啊。”小掌櫃笑道:“您還是趕緊啟程吧,我也該打烊了。”


    扶苓見他說如此,也不再打擾下去,隻得往客棧門口走去,小掌櫃站在屋子裏,揮著手,有那麽一瞬間,扶苓甚至以為那個展小掌櫃像道一,扶苓想到這,又趕緊搖了搖頭,沿著路,往山上走去,再回頭時,那家客棧已經不見了,扶苓隻道是奇怪,不過仙家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山路開始變窄,兩邊的雜草橫生,扶苓撥開層層低矮的樹枝,費力的往山頂攀去,在普陀山用不出法力讓扶苓感到頗為難受,不然早就飛上去了,還要挨這些苦。


    正當扶苓有些埋怨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傳來,扶苓連忙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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