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開飯了!”希平端著一碗紅燒魚大搖大擺地走出廚房,感覺就是他做的一樣,雙手捧著,虔誠地放在桌上,就差拜一拜了。“快來嚐嚐本大帥的獨一無二的作品。”


    楓溪她們不約而同地將桌上的零食放到客廳那,將早就買好的炸雞和可樂提到了桌上。


    “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你做的,小人作怪,奇醜無比。哼!”楓溪湊到餐桌上那盤魚上看了看,稠密的湯汁環繞在魚旁,香味肆虐地爬進鼻尖,滾動著楓溪的味蕾,盤上還點綴了些芝麻,這種小細節一看就知道希平那小子做不到這麽精致。


    “你呀,做這菜,你的笨手還要修煉幾百年才行。”楓溪得意地識破他的小心機,用食指戳了戳他那個笨腦子。


    楓溪慢慢悠悠地坐回到自己的寶座上,香味慫恿著楓溪蠢蠢欲動的味蕾,哈喇子都快被召喚出來了。不行了,她站起來彎下腰,露出久違的蘭花指,輕輕地撚起一塊魚肉放到口裏,香辣感爆棚,果然是她喜歡的味道。


    “嗯嗯~這魚真好吃哎,看來以後要多來冷慈家蹭飯了。”她跺了跺腳,簡直好吃到不要不要的。


    冷慈站在油煙機前,完成最後一道澆油的工序,滾燙的油倒在蝦上,發出呲呲的油炸聲,再撒點蔥花,完成。


    他端著這盤蝦走到餐桌旁,心裏暖暖的,幸好合胃口。“好啊,隨時歡迎!”


    冷慈感覺走進了另一個時空裏,雖然同樣的家具擺設,但心變了,就好像沁在了一杯剛泡好的奶茶裏一樣,暖暖甜甜的。他留戀著這僅有的奶香味,讓它滑過心尖,含在口裏。


    “一言為定!”楓溪幼稚地勾出小拇指來,懸在空中,“要蓋印才算。”


    冷慈愣了愣,伸出手,與她蓋了章,成為了永恒的約定。


    楓溪傻傻地朝冷慈笑了笑,又朝客廳裏喊了喊,“開飯了!開飯了!”


    她又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拿起擺在桌上的筷子,像個孩子一樣,滿懷雄心地向著那盤蝦,大舉進攻。


    “幹杯!”冒著泡的可樂在空中杯杯碰撞在一起,愉快彌漫著整個房間。


    他們好似回到七八歲的時候,各自都不讓步,護著碗裏的菜,單純地幼稚地為吃的大戰,嬉鬧著。


    一頓飽飯後,餐桌上一片狼藉,他們又丟下碗筷迅速逃離是非之地,圍坐在茶幾旁。手上又拿著各自愛吃的零食。


    希平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塔羅牌,招攬起生意來,“來來,算命了,算命了,不準不要錢啊!”


    一說算命兩個字就勾起了楓溪的興趣,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怎麽玩?”


    楓溪立馬拖著坐在旁邊的林安,舉起她的手,笑嘻嘻地說:“你先算她的。”


    作為玩塔羅牌的小白,希平迎來了第一位客人,怎麽的也要正式點,他正襟危坐,其實就是把腿盤著,坐在地板上。從手裏一摞的牌中,發了幾張放在桌上,“在這幾張牌中任意挑一張,測測你的運氣。”


    林安翻開一張撲克牌,牌上畫著一個小醜,倒著玩皮球的小醜。她把牌遞給了希平。


    希平看了看,第一次就遇到自己不知道的,可不能跌麵子啊。記得塔羅牌裏倒著的人物好像都是不太好,那就一概而論吧,反正是玩而已。希平篤定這個想法,開始他的胡謅。“那個,你看這個小醜,麵無表情。還有一個小蟲爬到他身上。”


    希平指著牌裏的小醜,看見林安認真聽他講解,更加堅信自己的胡亂解釋,單手托著下巴,一副很沉重的樣子,林安也跟著顯出憂慮的模樣。希平心裏暗自竊喜起來。看來有效,繼續繼續。“最近,你會碰到一些手足無措的事,尤其是壞事情會碰得比較多。你要慎重地做好每一件事,以防不測。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家裏,否則有血光之災。”


    林安恐慌地問著,“是這個月嗎?”


    希平又看了看紙牌,指著牌上那個黃球,點了點頭。“看來是的。”


    楓溪見愉悅的的氣氛一下被希平這個攪屎棍給攪黃了,一巴掌呼在希平頭上,叉著腰,俯視著希平。“一看就是騙人的招數,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我靠,這都知道。真的是小瞧楓溪了。居然這都知道。希平馬上求饒著“嘿嘿,我鬧著玩的。其實我也才剛學。”


    居然被自己歪打正著,楓溪心裏嘚瑟起來,這小子一看就是皮癢了。她坐在沙發上,拿起枕頭狂揍希平,簡直好爽。


    “你還敢騙到老子頭上。”


    白念看著慘不忍睹的希平,憐憫之心泛起,擋在希平前麵,接過抱枕。“好了好了,放過希平吧。我明天就要走了。”白念抱著枕頭開心地告訴這個不好的消息。“因為天氣的原因,我要提前轉車到上海。”


    一絲傷感掠過楓溪的眼裏,但她不想破壞最後的聚會,站起身來抱住白念,又用傻笑擋住自己的心,“恭喜,恭喜。”


    顧易一點都不驚訝這個消息,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吧。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雨又淅淅瀝瀝地落下,沒有作聲。


    林安坐在地板上,沉默地看著桌上那張被自己翻開的紙牌,硬生生地撐起一個笑容掛在臉上,苦澀澀地說出“恭喜”二字。


    “說好了,不是離開所以不需要去送別。”白念拍了兩下楓溪的肩膀,蹲了下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翻開了一張紙牌,試圖掃掉這話裏的傷感,“希平,這什麽意思啊?”


    林安起身走到冷慈旁邊,掩藏不住的淚水就掉在冷慈眼前,裝作滿心歡喜地拉著冷慈走去餐桌旁,頭也不回地走去,隻留下一句滿是開心不帶一點落寞的話。“我們去收拾了!”


    所有人都竭力地陪著對方演著一場明知道結局的戲,她們將眼淚放在心裏,滿懷欣喜地將悲劇化成喜劇。


    “白念,一看你就是富貴命啊!”


    “是嗎?”


    “你看這張牌……”


    …………


    “明天去醫院吧。我怕我會去……”林安,她怕自己真的會跑去送白念,美國那個地圖上看上去不遠的地方,在現實中卻變成最遙遠的地方。


    她將桌上的碗慢慢摞起來,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眼眸緊縮。冷慈站在一旁看在眼裏,依附著她。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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