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了妞妞的葬禮後,林安再也沒有和林奇聯係了,林奇也人間蒸發了。福子在這一個月裏完成了醫學論文,她又回來了醫院幫林安照顧媽媽。她知道後沒有安慰林安,隻是訴說了關於這場手術的過錯方是醫院的責任這個事實。福子還告訴了林安,她爸在這場醫療事故中拿了兩千萬。林安想了想,畢竟她爸是一名律師,拿這麽多並沒有覺得不妥。她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那麽自責和後悔了,她獨自繼續生活著。


    她沒有在像之前那樣忙著每天去醫院了,開學還有半個月,她的數學又開始了繼續補習。可這次她鉚足了勁努力學習數學,一本接著一本數學練習日日夜夜不停地在做,總是會在冷慈家裏待得很晚才走,許多簡單的題目林安已經會了很多,她臉上的黑眼圈也重了不少,手指上握筆的地方又生了一層厚厚的繭,有點疼但是林安還想繼續做下去。


    至於楓溪去了外地旅遊,還沒有回來。冷慈除了幫林安補習外也沒有什麽事。


    林安將手上的數學練習最後一道題寫上了答案:cosx=45°,“冷慈,我想這幾天去醫院呆呆,數學練習已經做完了。考試分班應該不需要擔心了!”


    冷慈坐在林安的對麵,也在解高二的數學題,“嗯嗯。有事打電話給我。”


    自從那次回來後,林安和冷慈好像約定了一樣沒有再提關於妞妞的話題,林安拿起旁邊的書包收拾好,就回了家,她其實很感謝冷慈,在她難過的時候,在她開心的時候,他都在,像空氣一樣習慣了。以前總會害怕他會嘲笑自己的懦弱,總會不想在他麵前顯得那麽愛哭。漸漸地就習慣了他站在身後看著這她的難過,她的懦弱。


    林安站在家門口,看著門上的哆啦a夢,又想起了冷慈,打開門後,林安徑直地走到房間裏,卸下書包,睡著了,睡得很熟。沒有噩夢纏著她。


    她去了趟醫院,媽媽還是老樣子,有時候生命體征不是很穩定。福子姐還是那個愛吃薯片的姐姐。在來之前她去了超市買了許多薯片給福子,提著兩袋不同的薯片,走進病房,“福子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就各買了些。”


    福子放下手裏的薯片,抱了抱林安,眼睛彎彎地眯著,笑著:“謝謝,安安。”


    林安在醫院待了一會,幫媽媽做了一個全身的按摩就又回去了,畢竟待太久了容易觸景生情。其實她不是忘了,隻是相約不要說出口,選擇暫時刪去那端記憶。她現在還是那個脆弱的林安。


    開學前的分班考試如約來臨,林安楓溪順利地進了文科實驗班,希平和顧易也和她們在一個班。隻有冷慈去了理科零班。林安還很開心這樣的安排,各自去了各自想要呆的班。


    林安時隔兩個月後,又穿上了那套白色的校服,後背上還有洗不掉的黑點。她又想起了柴言,也不知道他在美國過得怎麽樣,有時間打個電話給他。一邊預約著未來的時間一邊出了門,同一時間她和冷慈都站在公交站那,一起去了學校。


    冷慈放慢了腳步和林安走在同一排,“你買自行車嗎?高二要開始上晚自習了,晚上九點沒有公交了,你要買嗎?”


    林安想了想,猶豫了會,“我不太會騎。”


    冷慈拍了拍林安的肩膀,“我教你。”


    林安這才放心,“好。”


    楓溪,顧易希平他們三個人站在校門口,等著林安他們,“”


    一起走進了學校,好像變了許多,朋友越變越多,而教學樓的染上了亮眼的暖黃色,好像煥然一新了。他們各自去了各自的班,


    楓溪坐在林安旁邊靠窗的位子,顧易和希平則坐在身後第四排。


    楓溪折過頭,急促地拍了拍桌子,“你們快往後看看,那個寸頭不就是校長的兒子嗎?”林安順著楓溪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不是黃毛嗎?她突然想起那次逃課翻牆的事,那個仗義的黃毛,怎麽變了?頭發剪成了寸頭,白色的校服上還有那些非主流的話,雙手兜著褲口袋,站在後麵和幾個不認識的男生說話,宛然一副勞改犯的模樣,林安又低下頭,“我認識他,不過你怎麽知道他是校長的兒子的?”


    楓溪回著她的問題,“我家不是飯店嗎?上次看到了他和校長一起吃飯,那個時候他還是黃頭發呢。”


    顧易一臉疑惑,“你為什麽說他呀?”希平也投來疑惑的眼神,因為楓溪很少會評論一個男生的。


    楓溪撓著頭,就是上次在他在我家飯店鬧了些不愉快,反正我吃了虧,這次我一定要報仇。


    這才符合楓溪的性格,顧易沒有繼續聽下去,從書包裏拿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桌子,他知道再認真聽下去的話,準沒好事,估計要拉去當幫凶了。


    楓溪果然是要他們一起去捉弄捉弄那小子,“希平,顧易,一句話幫不幫?”


    顧易往後看了眼,“他叫啥啊?做兄弟的,不該讓你禍害眾民。你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希平也往顧易那邊倒,畢竟人在江湖,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


    “你們就是沒膽,他叫沈文,一個文縐縐的名字。”楓溪挑釁他倆。就不相信他們不上鉤,哼!楓溪繼續添油加醋起來,“你們還是男的嗎?這麽慫,沈文,一個這麽娘名字的人都不敢上嗎?”


    隻見沈文從最後麵走了過來,應該是沒有聽到楓溪的話,若無其事地站在桌旁,敲了下桌子,“好久不見,你們倆。”


    楓溪一臉不屑,又折回去收拾她桌上的東西,像這種小嘍囉我三兩下就把他搞定,叫他上次給我鬧事。眼珠子轉了轉,一妙計已出好,就差沈文那東風了!


    沈文沒有理她,轉而看向林安,“你不會不記得我吧?你家那位去哪了?”


    什麽鬼,他居然還記得自己。自然不能告訴他冷慈的名字,先看他有啥目的再說。林安擠出一個笑容來仰頭45度應付著,“嘿嘿,你說他呀?你找他幹嘛?”


    “也沒什麽,上次說好的。你個女生就別管那麽多了。還有就是以後同班同學有什麽相互照顧。”沈文指了指桌上的練習,“明人就不說暗話了,隻要你幫我,以後我絕對護你周全。”他拍了拍胸脯,站在那等著林安的回答。


    有時候,朋友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在你生命中出現,你隻得雙手舉起以示歡迎。還沒等楓溪阻止,林安就已經老實地答應了。以後的作業將翻成了兩倍,林安並沒不覺得委屈,隻要他不去找冷慈就好。看著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在有點怕沈文幹出與他名字不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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