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課,班主任顧子峰就說了一個對於學生來說的好消息,要放國慶假七天。楓溪也和顧易,希平說了自己假日計劃。顧易不能去了,樂隊剛剛重新上軌所以要參加一些公演。楓溪也隻好不強人所難,就馬上計劃這次計劃。


    林安坐在位子上,手裏轉動著筆。不知哪來的一陣陰風襲了過來,一個寒顫,林安哆嗦了一下,誰知沈文像個陰間使者一樣站在身後,好像要索誰的命一樣。他的眼睛完全是盯著楓溪的,也不知道他想幹嘛。林安隻得用胳膊肘戳了戳楓溪的手,“後麵。”


    楓溪順著她的意,看了過去。兩秒又重新回到草稿紙上寫著剛剛想出來的idea,完全不理會沈文。沈文像他這種富家公子一向都是有求必應的,居然還有人無視他。他心裏自然惱火些,他憋著火讓林安站起來,他走到楓溪旁邊。一掌打在桌上。“你,別狗眼看人低。星期六跆拳道一戰,怎麽樣?”


    對這種找死的挑釁,楓溪就當他開了個玩笑,看來沈文還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聲吧。她嘲諷地笑了一聲。後麵的希平忍不住拍了下沈文的肩膀,豎起大拇指:“沈文,沈哥,你大佬知不知打她的跆拳道在學校是出了名的啊,果然是英雄,有膽!”


    沈文沒有退縮,反而很自信地講:“我知道啊,所以這樣別人才不會說我是欺負女生啊?你說是不是?”沈文摸了下楓溪的短發,肆意地笑著。


    楓溪一把打開了沈文那隻手,“好啊,既然這麽想死就成全你。幾點哪裏?”


    沈文轉身丟下一句話,揮了揮手“早上八點,北川跆拳館。等你哦!”


    楓溪沒答話,拳頭嘎吱嘎吱地作響就當答應了,這下是動真格了。最近也好久沒練了剛好需要一個沙包,在少年這項體育項目裏,楓溪敢自豪地說她在北川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二。打小她爸就帶她打很多比賽,家裏還有一個櫃子上全是金色的獎杯。她當然自信可以把這個和沈從文作家大名差不多但少了從容的毛躁小子給打趴下。


    林安呆呆地又坐回了座位,她並不擔心這場比賽楓溪會輸畢竟她也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的朋友,在楓溪的字典裏可能就沒有輸這個字,她的贏率基本高達百分之九十。她倒有點擔心沈文這個嘚瑟的樣子會被楓溪給打爆。“楓溪,你還是手下留情。最起碼是同班同學嘛。”


    楓溪一旦認定要什麽結局,就必須是這個結局。她當然不會因為一句話就不教訓下這小子。她奸笑著,“有分寸的。”


    她手裏繼續編纂著她的春秋大計劃,楓溪本來想叫冷慈來的。但鑒於今早的情況隻得作罷,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啥居然在這一夜之間變得如此有距離。看來這次去孤兒院天使之家還有一個重大任務就是去了解原有,然後解決。


    林安看著黑板上的英語單詞,有氣無力地念著,心早就不知道飄去了什麽地方。心不在焉卻要假裝很認真的樣子,林安還是很會的。


    這一天還是過得很無聊,好像失去了色彩。楓溪雖然還是老樣子拿著本小說,這次是《平凡的世界》,但是一上數學課楓溪就全神貫注地聽講,盡管聽不懂也不會看小說幹其他的事。希平也每天喊累,回家要放飛下自我。顧易比以前更不愛說話了可能是因為白念走了吧。


    林安自己呢,她腦子一片混沌。有時候在克製自己要少接觸冷慈,可有時候又特別想看見冷慈。她真的一點都不開心,回想起這高中以來的事,自己就好像衰了一路,又很幸運能夠遇見冷慈。但她覺得如果要是自己可以重新選的話,她不要這樣,因為她心裏知道冷慈還是沒有那麽那麽重要,但她現在的心就被他這樣牽絆著,轉不過去走不開。


    怎麽解開,林安還沒有找到答案。除了冷慈以外,班裏的同學也在她身後說三道四,就是因為王曉莉的一句膽小鬼一下成了班裏的熱搜詞成了她的標簽。雖然沒有當著她的麵說,但林安的耳朵又不是聾的,總有人生怕自己的聲音別人聽不見,嘲笑著一個泛泛之交的人。


    林安自然沒有理會,經曆多了自然也會了些忍耐,什麽都斤斤計較受傷的永遠是自己。這道理林安老早就從妞妞那體會到了,她淺笑一聲,沒有理由地看著桌上的寫滿了英語符號的筆記本。寫了什麽林安一下課也沒了印象。她拉開書包將筆記放到包裏,那保溫杯又出現在林安的眼裏。也不知道該找個什麽理由去還給他,還是下課去吧。其實,她心裏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看看那個班長,他的新任同桌。


    林安拿出保溫杯走出了教室,一步步上了台階。心裏還有點緊張,說什麽好呢。既要顯得沒什麽又要有點什麽。真難,林安退了一步,又往前走了一步。還是去看看吧,或許就能死心吧。林安緊緊地握著保溫杯,掌心不停地冒汗。


    有時候,不是你想見就可以見到某個人的。林安走到冷慈教室門口,就有碰到了王曉莉。她還是那麽傲嬌地堵在門口,一眼就看清了林安的心思,雙手搭在門框上,“冷慈不在,你怎麽還沒死心啊?我上次說得那麽明,你是腦子有洞嗎?”


    林安焦急地跺著腳,怎麽就一下就被她抖出了自己的心事,“我才沒有呢,你讓開,我自己找冷慈。”


    王曉莉還偏偏不讓開就擋著她的路,不讓她看進教室裏,左擋下右防下,著實像老鷹捉小雞。“你就是喜歡冷慈,不是的話,我轉交不都一樣嗎?不會是什麽見不得的東西吧?”


    林安氣壞了,不過她又記起冷慈是坐在靠窗的位子。她忽地又開心起來,走到窗戶旁。沒有人。果然王曉莉沒騙人。心裏有點悵然失落,她低著頭,單手拎著保溫杯,走到王曉莉身前,“你給,行了吧。”保溫杯就放到了王曉莉的手裏。


    王曉莉一臉驚愕,這次居然沒有和她鬧著玩,簡直無趣,她捧著保溫杯,嬉笑著:“下次再來啊!”


    林安沒有回,她才不想再碰到王曉莉這個人呢。每次碰到準會要說個不停。但心底卻沒有以前那樣討厭她了。林安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撞過迎麵而來的陌生人,絲毫沒感覺。還是不想了,要見麵就會見麵的。林安狂奔回了教室,風快速地跑進了肺裏,有點刺痛。林安沒了心思,找楓溪要了本《半生緣》,看了起來。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靜心,林安翻開了第一頁,閱讀著關於顧曼楨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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