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惋惜道:“沈祁右的記憶已經恢複了。”


    說到這,她又看了良薑一眼,才又繼續道:“你們的症狀大致相同,我給你們開的藥方一樣,針灸的手法一樣,他的記憶既然恢複了,還以為你也一樣呢。”


    是不可能得到回答的,沈川媚也沒期待過。


    她放下良薑的手,複又抬頭看他:“脈象上看倒是沒大礙。”


    良薑扯了嘴角給予一個燦爛的笑容。


    沈川媚端詳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瞧出什麽異常,也隻好作罷。


    她說道:“既然這個藥對你無效,那我重新再配一個藥給你。”


    良薑拉住她的手,在手心裏寫:我很好,我沒事。


    沈川媚看著他:“不管怎麽樣,病還是要治的。看著沈祁右因為恢複記憶而開心,你的內心難道一點也不曾期待著有朝一日也恢複記憶嗎?”


    良薑笑著搖頭。


    他不想,一點也不想。


    沈川媚也是想不到良薑的態度會這麽肯定,而且是當著她的麵毫不避諱。


    大概真是她多心了,竟然去懷疑這麽單純,全心相信她的一個人。


    良薑握住沈川媚的手,指尖在她的手心裏滑動:有你,我就有家,你就是我的家人。


    沈川媚收回手,忍不住搖頭失笑:“天底下不想恢複記憶,對自己的過去一點都不好奇的人,你大概是唯一一個。”


    良薑還是扯著嘴角笑,彎彎的眉眼裏冒著璀璨的光。


    沈川媚放棄了繼續試探的想法,說道:“繼續練吧,不打擾你了。”


    良薑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眨巴著眼看她。


    沈川媚看懂了,應聲道:“你說談一談啊,也沒什麽,就是想問你魑魅閣的事查的怎麽樣了。自從邑王出事,魑魅閣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應該是有人幫了魑魅閣,不然不可能撇的這麽幹淨。”


    良薑垂下眼搖了搖頭,像個犯錯事的孩子。


    “找不到那就暫時不找了。”一開始想要質問的沈川媚,這會兒卻忙著安撫他:“這節骨眼上和魑魅閣的人扯上關係也隻會壞了名聲,眾口鑠金,還是小心點更好。”


    “這段時間手頭上的事也都緩一緩吧,既然吉祥想要跟著你學武,那就隨了他的意,以後就讓他跟著你吧。”


    良薑嘴巴嘟囔,不情不願,表情帶著明顯的拒絕,隻是礙於這是沈川媚的吩咐,所以才沒有直接搖頭。


    沈川媚笑了笑,說道:“也不指望他能變得有多出色,能防身能還清他欠的債務就行。”


    良薑聞言表情更加嫌棄,拜在他門下的人怎麽能僅僅用來防身,那簡直是侮辱他的能力!


    吉祥在大堂裏晃悠了一圈,成功被沈祁右捏在手裏的銀針再次嚇退。


    他縮回後院裏,正巧就聽到了沈川媚對他一點都不給予厚望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飛奔竄到她的麵前,仰著頭鼻孔朝天的哼氣:


    “你別瞧不起人,隻要你給我時間,將來我一定能成為全荊陽武功最高,不,是全赤梁武藝最高強的人!”


    “行,你繼續,我等著看你成為全赤梁武藝最高強的人。”沈川媚笑著轉身往大堂裏走。


    吉祥還跟在她的身後:“你這就要回去了嗎?”


    “舍不得我?”沈川媚側頭睨了他一眼。


    被戳中小心思的吉祥臉瞬間爆紅,雖然小小年紀卻是極愛麵子又倔強,麵對沈川媚的問題他腦袋都快搖成篩子。


    沈川媚啼笑皆非,說道:“雖然把你交給良薑,但我也要驗收成果,不然怎麽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學習,往後十天去我那裏一趟,親自將良薑交給你的武功展示給我看,學的不好,還是把你送回牙婆!”


    吉祥知道她是大忙人,能得十天見一次已經很開心。


    他高興的一蹦三跳回到良薑身邊,兔子一樣拉著良薑手舞足蹈。


    良薑是要教他的師父,吉祥想要去見沈川媚,當然隻能由他帶去。吉祥能見到她,他就更加能見到她,能與她光明正大的待在一起。良薑咧著嘴,笑的和吉祥一樣開心。


    沈川媚回到大堂內,沈祁右麵前一條長龍的隊伍已經診治的差不多,又等了一會兒,沈祁右這邊的診治結束,沈鬆中那邊也站了起來。


    “正好,我們一起回家。”她笑道。


    沈祁右站起來伸懶腰:“你這甩手掌櫃做的可開心,剛從蜀地回來就被你這樣使喚,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恢複記憶的事了,讓你再多焦急一段時間才好。”


    沈川媚不和他鬥嘴,直接告狀:“阿爹,你聽聽,聽聽他這說的叫人話嗎,要不是我的妙手回春,他能這麽快就恢複記憶,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還說這種欺負我的話!”


    沈鬆中一掌拍在沈祁右的後腦勺上:“盡欺負小寶,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


    沈祁右捂著被打疼的後腦勺,一邊怒著跳腳,一邊跟上他們的腳步,哼唧哼唧不服道:“爹,你這偏心也偏的太沒邊兒了,明明是她拿我當苦力,怎麽該打的還是我?”


    “因為我說什麽都是對的!”沈川媚挽著沈鬆中的胳膊,回頭衝沈祁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這輩子,你是不可能抖得過我的,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沈祁右滿臉哀怨:“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人繞著沈鬆中嬉嬉鬧鬧,一路回到沈宅。


    晚上在沈老夫人屋子裏用的飯,大房的人如今也算是全了。


    隻是看到沈祁右難免想到家中最為優秀的沈駱堰,沈祁右一路從蜀地回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過飯,吃飯的樣子難免有些狼吞虎咽。


    沈老夫人本就想起沈駱堰,再看沈祁右這麽可憐的吃相,一下沒忍住,捏著帕子又開始掉金豆子。


    “造化弄人啊。”


    沈祁右和沈川媚都在埋頭吃飯,聞言沈老夫人的感慨,這才從碗裏抬頭,見到沈老夫人的眼淚,都紛紛停了筷子去安慰她。


    沈老夫人是老了,人也變得傷感,好說歹說才將她的眼淚勸住。


    知道沈家接連的遭遇讓沈老夫人心中也受了很大的打擊,沈川媚和沈祁右用完飯後就留在沈老夫人的院子裏,一直到她安睡,他們才輕手輕腳的退下,兩人肩並肩一起離開。


    沈川媚知道沈祁右特地去百藥堂應該是有話要說,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正確的時機,這會兒四下無人,她停下腳步,直接問道:“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沈祁右點了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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