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超話一出，令紀莫凡微微一怔。他的右手握拳，食指關節凸起，抵住嘴唇。眼神裏有著莫名的沉思
“程諾奪取了程達的控製權？”
許超點點頭。
“小丫頭挺能耐的，你都不知道董瑛提起她，那叫一個氣。嘖嘖嘖——這可是程達集團，怎麽著也好幾十個億呢吧，現在落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手裏，擱誰誰眼紅。”
紀莫凡並未接許超的話茬兒，而是單手抱臂思索良久。
許超和小劉吃得不亦熱乎，許超抽空瞥了紀莫凡一眼，出聲提醒
“哎，我說，你一個人發什麽愣？說實在的，你看程諾像是車禍的主導人嗎？25歲的姑娘，心思真有這麽歹毒，那可是她親爹。”
許超想到這兒冷不丁打個寒顫
“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利益相爭，殺人不見血。前有深圳父母虐童案，後有北大學子弑母案。我們這個社會是怎麽啦，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怎麽如履薄冰到這個地步，連血緣都不可靠，還有什麽是能靠的住的。”
小劉在旁邊聽得那叫一個感動，忍不住在心裏給許超點個讚
“頭兒，你說的那叫一個精辟。”
“吃你的飯吧，屁精。”
許超忍不住回懟。說歸說，但他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還不忘撈了一勺涮羊肉倒進小劉的碟子裏。
小劉不慎在意，反正已經習慣了，頭兒在工作的時候壓榨起人來不是人，私底下倒是挺照顧大家的。嘴巴是毒了點兒，真要是被惹急了，連局長都敢懟。典型的刺頭兒，對事不對人。
紀莫凡在這時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程修遠下葬那天我在墓園見過程諾，遠距離，沒有真正接觸過，所以很難下定論。不過現在，想想這個女孩兒的確不簡單。”
“怎麽說？”
許超和小劉都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們可以逆向思維倒推一下，程諾現如今拿回了程達的控製權。按照目前程達的狀況，股價持續下跌，為了維穩民心，程達勢必會在近期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信任總裁人選。屆時，記者會一召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兒掌權勢必會引起外界的懷疑和擔憂，能否名正言順，是否有說服力也是一項考量。所以程諾會不會預料如此，事先做出安排。”
“什麽安排？”
紀莫凡並未挑明，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許超
兩人眼神做著無聲地交流，看得小劉一愣一愣的。
“你是說，網絡上的輿論導向。”
紀莫凡點點頭
“程氏原本就是程家的產業。據我所知，程修遠當年從農村考進大學，苦追程家獨生女程芷。兩人結婚後，程修遠在程氏可謂步步高升，程峰老人去世後，程家由程修遠全權接管。可是好景不長，同樣作為名牌大學的貧家女董華進入了程氏工作。久而久之，相同出身、能力、有野心和追求的倆人開始惺惺相惜，處起了感情。再加上，原配程芷生產後精神一直出問題，即便在經商上再有天賦，也架不住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落得離婚收場，婚姻和家產賠的一幹二淨。”
紀莫凡單手把玩著手心的空杯子繼續道
“程諾隨母親程芷一同離開，12年間父女再無聯係。有意思的是，三年前程氏下屬子公司百達商廈因為消防安全配置管理的漏洞導致商廈晚上失火，所幸的是撲救及時並未造成人員傷亡。但是此事件卻被網絡曝出，嚴厲指責百達管理人員失職，連帶著母公司程達高層隻為金錢枉顧顧客生命安全的犀利言辭轉載網絡。引起網民熱議，直接上了微博熱搜。逼得程修遠也不得不出來承認程達管理不到位，向網民道歉。在此事件之後，程修遠為維護企業形象大力發展慈善事業。”
“是程諾做的？”
許超問出口。
“我看過網絡上董瑛在墓園為難程諾的照片。那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身黑衣站在雨裏，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和你口中如此心狠手辣的形象聯係起來的人。”
紀莫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好友，出聲道
“感性，不該是你身為刑警該具有的品質。”
許超聳聳肩，感慨道
“我隻是意外，今晚已經從兩個人口中聽到過程諾了。一個25歲的姑娘被你們說得好像有通天入地的本事似的。”
紀莫凡嘴角微挑，想到了當時在墓園，程諾因為挨打，鄒明同情心爆發想要出手相救的刹那
“你覺得，能預知後事發展提前做好準備。利用輿論，將自己處於有利地位。即便真的使用了不正當手段坐上了程達的權利交椅，網民也隻會認為那是人家應得的，說不好還會成為大眾眼中的勵誌偶像。如此心思的女孩子是一個簡單的人嗎？”
許超啞口無言。
紀莫凡看了一下腕表，將手中的杯子擱置在桌的右角
“目前為止，排查墜毀的車輛線索是你們案件的唯一突破口。感興趣的話，你也可以去審問一下程諾，祝你好運。我要先走了。”
紀莫凡起身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徑直而出。
“哎——你就這麽走了？”
“單，我買好了，你們可以盡情吃。”
“這還差不多。”
許超已經習慣了紀莫凡的神出鬼沒，大忙人，分分鍾都是鈔票。吃飯隻要記得買單，其他概不追究。
小劉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頭兒，你們怎麽認識的？”
“大學同學。”
“啊？”
“讀的同一所軍校。隻不過畢業後我進了刑偵科，他子承父業，回家接管生意去了。”
紀莫凡一出老板火鍋，站在車身旁直接撥通了鄒明的手機號
“給我聯係程達的徐董，就說我能幫他。”
鄒明已經洗過澡打算睡了，老板一通電話搞得自己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不誤。
小劉邊熱火朝天地吃著火鍋，邊詢問許超
“頭兒，我們明天要去調查程諾嗎？”
“去，早晚都得會會。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
“程諾奪取了程達的控製權？”
許超點點頭。
“小丫頭挺能耐的，你都不知道董瑛提起她，那叫一個氣。嘖嘖嘖——這可是程達集團，怎麽著也好幾十個億呢吧，現在落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手裏，擱誰誰眼紅。”
紀莫凡並未接許超的話茬兒，而是單手抱臂思索良久。
許超和小劉吃得不亦熱乎，許超抽空瞥了紀莫凡一眼，出聲提醒
“哎，我說，你一個人發什麽愣？說實在的，你看程諾像是車禍的主導人嗎？25歲的姑娘，心思真有這麽歹毒，那可是她親爹。”
許超想到這兒冷不丁打個寒顫
“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利益相爭，殺人不見血。前有深圳父母虐童案，後有北大學子弑母案。我們這個社會是怎麽啦，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怎麽如履薄冰到這個地步，連血緣都不可靠，還有什麽是能靠的住的。”
小劉在旁邊聽得那叫一個感動，忍不住在心裏給許超點個讚
“頭兒，你說的那叫一個精辟。”
“吃你的飯吧，屁精。”
許超忍不住回懟。說歸說，但他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還不忘撈了一勺涮羊肉倒進小劉的碟子裏。
小劉不慎在意，反正已經習慣了，頭兒在工作的時候壓榨起人來不是人，私底下倒是挺照顧大家的。嘴巴是毒了點兒，真要是被惹急了，連局長都敢懟。典型的刺頭兒，對事不對人。
紀莫凡在這時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程修遠下葬那天我在墓園見過程諾，遠距離，沒有真正接觸過，所以很難下定論。不過現在，想想這個女孩兒的確不簡單。”
“怎麽說？”
許超和小劉都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們可以逆向思維倒推一下，程諾現如今拿回了程達的控製權。按照目前程達的狀況，股價持續下跌，為了維穩民心，程達勢必會在近期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信任總裁人選。屆時，記者會一召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兒掌權勢必會引起外界的懷疑和擔憂，能否名正言順，是否有說服力也是一項考量。所以程諾會不會預料如此，事先做出安排。”
“什麽安排？”
紀莫凡並未挑明，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許超
兩人眼神做著無聲地交流，看得小劉一愣一愣的。
“你是說，網絡上的輿論導向。”
紀莫凡點點頭
“程氏原本就是程家的產業。據我所知，程修遠當年從農村考進大學，苦追程家獨生女程芷。兩人結婚後，程修遠在程氏可謂步步高升，程峰老人去世後，程家由程修遠全權接管。可是好景不長，同樣作為名牌大學的貧家女董華進入了程氏工作。久而久之，相同出身、能力、有野心和追求的倆人開始惺惺相惜，處起了感情。再加上，原配程芷生產後精神一直出問題，即便在經商上再有天賦，也架不住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落得離婚收場，婚姻和家產賠的一幹二淨。”
紀莫凡單手把玩著手心的空杯子繼續道
“程諾隨母親程芷一同離開，12年間父女再無聯係。有意思的是，三年前程氏下屬子公司百達商廈因為消防安全配置管理的漏洞導致商廈晚上失火，所幸的是撲救及時並未造成人員傷亡。但是此事件卻被網絡曝出，嚴厲指責百達管理人員失職，連帶著母公司程達高層隻為金錢枉顧顧客生命安全的犀利言辭轉載網絡。引起網民熱議，直接上了微博熱搜。逼得程修遠也不得不出來承認程達管理不到位，向網民道歉。在此事件之後，程修遠為維護企業形象大力發展慈善事業。”
“是程諾做的？”
許超問出口。
“我看過網絡上董瑛在墓園為難程諾的照片。那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身黑衣站在雨裏，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和你口中如此心狠手辣的形象聯係起來的人。”
紀莫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好友，出聲道
“感性，不該是你身為刑警該具有的品質。”
許超聳聳肩，感慨道
“我隻是意外，今晚已經從兩個人口中聽到過程諾了。一個25歲的姑娘被你們說得好像有通天入地的本事似的。”
紀莫凡嘴角微挑，想到了當時在墓園，程諾因為挨打，鄒明同情心爆發想要出手相救的刹那
“你覺得，能預知後事發展提前做好準備。利用輿論，將自己處於有利地位。即便真的使用了不正當手段坐上了程達的權利交椅，網民也隻會認為那是人家應得的，說不好還會成為大眾眼中的勵誌偶像。如此心思的女孩子是一個簡單的人嗎？”
許超啞口無言。
紀莫凡看了一下腕表，將手中的杯子擱置在桌的右角
“目前為止，排查墜毀的車輛線索是你們案件的唯一突破口。感興趣的話，你也可以去審問一下程諾，祝你好運。我要先走了。”
紀莫凡起身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徑直而出。
“哎——你就這麽走了？”
“單，我買好了，你們可以盡情吃。”
“這還差不多。”
許超已經習慣了紀莫凡的神出鬼沒，大忙人，分分鍾都是鈔票。吃飯隻要記得買單，其他概不追究。
小劉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頭兒，你們怎麽認識的？”
“大學同學。”
“啊？”
“讀的同一所軍校。隻不過畢業後我進了刑偵科，他子承父業，回家接管生意去了。”
紀莫凡一出老板火鍋，站在車身旁直接撥通了鄒明的手機號
“給我聯係程達的徐董，就說我能幫他。”
鄒明已經洗過澡打算睡了，老板一通電話搞得自己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不誤。
小劉邊熱火朝天地吃著火鍋，邊詢問許超
“頭兒，我們明天要去調查程諾嗎？”
“去，早晚都得會會。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