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成全自己的苦肉計,你至於嗎。萬一你真要把自己玩死了,幹脆讓我先抽死你。你還沒兌現諾言呢,馥鬱酒館我也還沒得到,不準你死!否則我就……”


    “叨叨叨叨的你吵死了……”


    墨寒話都還沒說完,一聲虛弱卻嫌棄的聲音就響起了。是江星河的聲音!


    墨寒驚喜道:“你醒了!可覺得有哪裏不適?”


    “你叨叨個沒完,我不想醒也不得不醒了。”江星河一邊吐槽著,一邊從錦被中抽出手臂來,想摸摸自己的腦袋。


    墨寒卻製止了他,“別摸了,如你所願,腦袋開花了。怎麽樣,心滿意足了嗎?”


    看著江星河腦袋包得像個粽子一樣,墨寒莫名心情很好,就是想嘲諷他。


    “挖苦了我,你能從中得到快樂嗎?”江星河苦笑著問道。


    好歹他是醒過來了,墨寒的心也終於安穩落下。她呼出一口氣,緩緩道:“挖苦你我是得不到快樂,但是希望你能得到教訓吧。”


    江星河不搭理她,自顧自問道:“我昏迷的時候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墨寒便將墨家三房來鬧事都告訴了他。


    “如何?現在打發走了嗎?”江星河詢問道。


    墨寒傲嬌一哼:“那還用問?有我在,他們一家人都沒辦法完好出去了。我打斷了墨皓的腿,順手掰折了三叔的手,後來何表哥出麵,讓大管家把人都送去了縣衙。”


    江星河聽了,“想來表哥應該會和縣衙們打招呼,會好好的招待著一家子。怎麽樣,他們一家子倒黴,你順心了嗎?”


    墨寒扯了扯嘴角:“一般一般。雖然也挺痛快的,但是畢竟借了何表哥的光,不是自己親手教訓,未免不夠盡興。”


    江星河咧咧嘴,吐槽道:“又是打斷了腿,又是掰折了手,你這還不夠盡興。看來你是想弄死他們一家,才能夠讓你滿意。”


    墨寒笑而不語,顯然她是真的對三房一家動了殺心。


    說起來,兩房之間也算不上深仇大恨。


    隻是三房一家太過陰險狡詐,是真真正正的極品親戚,萬裏無一。


    自私、貪婪、虛榮、無恥、卑鄙,一係列的貶義詞用在三房一家身上,那也還不夠形容。


    最好呢,做親戚最好還是免了吧。畢竟那一家子就不是正常人,更是沒什麽人性,欺騙房親的一係列作為也不配稱作為人。


    一想到三房一家落井下石,騙走自家房子,墨寒的氣便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捶死那一家子。


    “算了,不說那些惡心人了。”墨寒沒好氣道。


    江星河無奈,順著她心意,“那我餓了,想吃東西。你能幫我弄點吃的來嗎?”


    墨寒凝望他三秒,末了拆穿道:“怎麽,不想出去嗎,還想繼續裝昏迷?”


    江星河撇撇嘴:“我爹還沒回來呢,演苦肉計當然要演好一些了。要是現在就醒了,說明傷情一點都不嚴重,那不是前功盡棄,白挨了一棍?”


    墨寒白了他一眼,“隨你!我去給你弄吃的。”


    接下來的三天裏,江星河便一直待在房中,有外人來了便躺回床上裝昏迷,十足的戲精。


    胡氏和江俊才也來看了他幾回。


    久而久之,他們臉上的笑意便越來越藏不住了。仿佛預見了江星河成了一個植物人,再也無法與他們搶江家的家產了。


    等他們離開,江星河睜開眼睛,冷笑頻頻。


    第四天,江老爺接到了大管家的傳信,從澧縣趕了回來。


    風風火火進了門,他直衝入夫婦二人的院中。好在是墨寒一直關注著外頭的動靜,及時提醒江星河躺好演戲,替他掖好被子。


    江老爺踏入房中,墨寒便起身讓開的位置。


    越是看著江星河,江老爺的眉峰便皺得越緊。他側頭問了墨寒一句:“大郎一直都沒醒來?”


    墨寒低眉順眼,“夫君一直不曾醒來,從受了傷至今,已經五天了。”


    江老爺沉重的呼吸一聲,“傷得這麽嚴重,沒有再請大夫來看嗎?”


    “有。可大夫來了也隻是換個藥,問他夫君何時能醒來,大夫隻是搖頭,直道不清楚,稱能不能醒來全憑夫君自己的意誌。”


    江老爺一聽,臉色更是凝重了,“照大夫的意思,難道大郎還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墨寒垂眸,沉默著沒有回答。


    如此,江老爺便明白了,看來大郎是真的傷得很重。他長歎了一聲,隻能說道:“我會命人去縣城裏尋醫,一定要治醒大郎。縣城的不行,就請州郡裏的;州郡的不行,就去京城裏請,總之一定要治好大郎!”


    墨寒乖順的頷首。


    沒多久,江老爺便離開了。江星河隨即睜開了眼,他嗬了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


    “怎麽了?你爹不是挺關心你的嘛,還不滿意嗎?”墨寒不解的望著他。


    卻聽江星河冷笑一聲:“關心我?不也是因為我還有價值,否則他會管我的死活?”


    墨寒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言。


    江星河便道:“你可知我爹這段時間去哪了?”


    “我當然不知。”墨寒搖了搖頭。


    他解釋道:“我爹去澧縣了。表麵上是去做生意,實際上卻是借由生意在結交人脈,擴張圈子。他想讓江俊才能娶上澧縣縣令的獨女,好搭上澧縣縣令的大船。”


    墨寒想了想,又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說他的關心隻是因為價值吧?”


    “我豈會無的放矢?”江星河嗬嗬一笑:“這回的事鬧得太過難看。江俊才想來是高攀不上澧縣縣令的千金了,自然也搭不上大船了。所以我舅父的支持就變得尤為重要,至少未來幾年,他都無法不依靠。若非如此,我爹他怎會如此擔心我醒不來?”


    墨寒摸了摸鼻尖:“人啊,有時候還是糊塗一點好。活得太過清醒了,反而不開心。”


    江星河輕輕一哼:“如果隻是這樣,我倒是不會生氣。隻是我明明是因為江俊才而受傷的,可是我爹卻一句沒提江俊才的不是,更沒想過要懲罰他。”


    “所以,你才憤憤不平的是吧?”墨寒無奈。


    江星河不滿極了:“這事兒擱誰哪兒他能心裏平衡?如果能,他就是聖人,我自愧不如。”


    墨寒知道他是在嘲諷,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道是否該安慰他。


    房內氛圍正古怪著呢,忽而聽見外頭一陣吵雜聲,墨寒借機溜出了房間,“我去外頭看看怎麽回事,回來跟你報告!”


    “……”江星河無語。墨寒離開的速度太像是逃跑,分明是不想聽他抱怨,或許還覺得他憤世嫉俗吧。


    江星河苦笑一聲,他是有些鑽牛角尖了,明知父親就是這樣的人。這麽些年過去了,還是忍不住會生氣動怒。


    不過,外麵那麽吵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好想出去看看熱鬧啊……但是他不行!


    墨寒這邊,她一溜小跑來到了前院處,忽見幾個穿著製服的差役,他們似乎是奉命來拿人的,胡氏哭哭鬧鬧、撒潑打滾,動靜大得有些離譜。


    一旁,江俊才被幾個差役拉拉扯扯的。墨寒一下便明白了,差役就是來拿江俊才的。


    江老爺在中間周旋,好聲好氣的道請幾位差役遠道而來,先進大廳休息休息,喝杯茶,一副和事佬的語氣在說著“萬事好商量”。


    墨寒一看,樂了!


    誰說沒人懲治江俊才的?這不,收拾江俊才的人來了。差役一出,明顯是縣太爺的指示。


    親爹不疼江星河,可舅父還是很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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