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風絲絲縷縷,帶著街上行人的吵鬧闖入室內,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墨寒眼睫輕顫,悠悠醒來。昨夜睡得太過寧和,她忍不住想伸個懶腰呻吟一聲。咦,邊上還有一人,是蘇揚。


    她這才想起來,昨夜兩人將就著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


    如今天色大亮,也不該繼續睡了。她整理好自己的著裝,於是她搖了搖睡夢中的他,“徒兒,徒兒,該起身了。”


    蘇揚正在惺忪了睡眼,尚且有些迷糊:“師父,早啊。已經天亮了啊……”


    什麽已經天亮了,這會兒明明已近午時。


    “快起身吧。昨夜交代叫你去把長雲客棧的房給退了,快別賴著。”墨寒將他的外衣丟給他,催促他穿上。


    蘇揚倒也沒有賴床,很快就爬起來穿衣了。


    “你弄好就先從窗子離開,我下去退房,我們在門口匯合。”墨寒吩咐著。


    順利將客棧的房給退了,墨寒帶著蘇揚前往長雲客棧。


    一路走著,兩人一路暗自觀察著街上的情況,以推測皇宮的態度。


    不出意料的是,路上有很多步履輕盈的人在四處張望,不僅是街上,酒樓裏、茶肆內、小攤前都有他們蹤跡。


    盡管他們在極力的隱藏自己的意圖,可他們那警覺和帶著探究的目光總會出賣他們。也就單純的小民們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墨寒笑了笑,與身旁蘇揚悄聲說道:“看來皇宮裏是想要隱瞞廢太子被刺殺的實情。畢竟事關皇室顏麵,想來皇帝也不想丟人。”


    “師父說的是。”


    這麽一聽,墨寒側頭望了他一眼,關切問道:“你怎麽了,感覺你好似沒什麽精神,昨夜沒睡好嗎?”


    蘇揚搖了搖頭,極力隱瞞自己的異常:“師父,我沒事。”


    墨寒倒是半信半疑,沒有吭聲。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長雲客棧,蘇揚依言又退了房。出來後便問她道:“師父,咱們為何都退房呀,今晚住哪兒去呢?”


    墨寒沒有解釋,隻拉著他來到了醫館。


    “師父,我們在醫館幹什麽?”蘇揚不解。墨寒沒給他反駁機會,直接拉著他進了裏頭。


    “兩位,請問是來抓藥還是來問醫的?”醫館的學徒一見二人進來,便熱情的迎上來招呼著二人。


    墨寒指了指蘇揚,“他不舒服。現在有大夫在坐堂嗎,幫他瞧一瞧。”


    “好嘞!我們醫館的張大夫正在坐堂,兩位裏頭請。”夥計吆喝一聲,帶著二人進了一旁的診室內,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在裏頭坐診。


    夥計道:“張大夫,這位小娘子的相公不舒服,請您給他瞧瞧病。”


    蘇揚的脊背一下就繃緊了,“師……”


    “相公乖,看大夫不可怕的。”墨寒幹脆接聲應了下來,順帶打斷了蘇揚的話。


    也是了,他們兩人得有親近關係做遮掩,不然容易惹人懷疑。女師父和男弟子少見,小夫妻不就多見了嗎。


    扮作夫妻反而說得過去,合情合理。


    “坐吧。”張大夫叫蘇揚坐下,又叫他伸出手來,給他搭脈。他一邊捋著胡須,一邊細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就在此時,有大批官兵闖入了醫館,喧嘩不斷。張大夫診脈被影響了,他皺著眉道:“出去看看,外頭發生了何事?”


    學徒應下,剛出去一會兒,就被官兵給逼回了診室內。小民多怕官,官兵的到來讓他們措手不及,也不知是何處招惹了官兵。


    “我問你們話,可得老實回答!”官兵盛氣淩人的呼和道。


    張大夫和夥計不敢不從,隻能點了點頭。官兵便道:“我等奉命捉賊,請你們配合!昨夜有兩個賊人闖入了皇家別院,盜走了財物,但其一也被禁軍給傷,傷口就在左臂!”


    墨寒一聽,心頓時提了起來。


    還好,方才她沒有多言說蘇揚受了傷,否則這會兒就得暴露了!


    蘇揚也悄悄低下了頭,不敢與官兵們對視。


    隻見張大夫搖頭:“今個兒老夫還沒診過受傷的呢。軍爺可以去別家藥店醫館問一問。”


    官兵又道:“要是有人來醫館拿傷藥,定要盤問多幾句!若有形跡可疑的,記得到衙門報案!知情不報者,視如同罪!”


    “是是是。”張大夫附和道,不敢得罪官兵。


    官兵本是要走了的,忽而發現正在看診的墨寒和蘇揚,便多問了一句:“他們是得了什麽病啊?”


    蘇揚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偷眼瞥向師父。


    墨寒用眼神示意他別輕舉妄動。他們的麵容都被官兵給瞧見了,要是生事恐怕會惹來大麻煩。隻能忍著了,期盼能蒙混過關。


    張大夫賠笑道:“這不是剛開始問診,軍爺們就來了嗎,還沒診斷出來呢。”


    “那你現在看診。”官兵說道。


    張大夫隻好依言問診。他們都是小老百姓,可得最不起當兵的軍爺。


    隻見官兵又踱步來到蘇揚身旁,甚至直接抬手抓住了蘇揚的左臂,故意大力掐著試探他。


    墨寒嚇了一跳,唯恐蘇揚會因疼痛暴露了!


    蘇揚也有十足的危機感,他沒料到官兵一時興起會來試探他。官兵確實已經掐住他傷口了,但他卻忍著疼紋絲不動,隻是稍稍咬緊的牙關隱瞞不了墨寒。


    蘇揚能忍著疼,墨寒卻擔心官兵再掐下去,傷口崩裂出血,便瞞不住了!


    “軍爺,您這是幹什麽!我夫君身子虛弱,受不起您的力氣,望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夫君吧!”墨寒哭喊著撲到蘇揚跟前,叫喊道:“我們都是良民,絕對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請您不要為難我夫君!”


    墨寒拉著官兵的手,可他並沒有鬆開。


    “軍爺,這位小相公不是賊人。他隻是有些低熱,應是風寒所致。”張大夫診完脈適時開口,替蘇揚辯解。


    是的,蘇揚有些低熱,但應當是傷情所致。他一路話極少,走路也不如原本有力,反而有些虛浮。墨寒在路上察覺到了他的不適,這才帶他來醫館問診的。


    恰好撞上了官兵,也是他們運氣不好。


    張大夫都開口作證了,官兵隻好作罷:“我們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金牌女主在狩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凰方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凰方瑜並收藏快穿金牌女主在狩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