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進來的時候,白鳥真紀跟獄友打了個招呼。


    坐在床邊,安娜冷眼看著尷尬打著招呼的工具人,沒有說話。


    近半個鍾漫長的尷尬冷然對視之後...


    “隨便說點什麽也好吧,安娜。”白鳥真紀尷尬笑道:“你這樣看我我好慌。”


    “真沒用呢,笨蛋工具人。”安娜冷聲道:“原本還想著,你能把我帶出去。”


    “萬分抱歉!”正經嚴肅的鞠躬道歉後,白鳥真紀一屁股坐在安娜旁邊,隨之啊一聲仰倒躺下。


    “不會這樣讓你簡單的糊弄過去的。”安娜冷聲道:“剃頭謝罪吧!”


    以發代首。


    “我的頭發已經夠短了,再短豈不是寸頭,才不要啊。”白鳥真紀翻了個身,悶悶的說道。


    “那就剖腹謝罪吧。”


    “很疼的啊!~剖腹~話說回來~”白鳥真紀一下直挺挺的坐起身,認真的說道:“這件事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錯吧。”


    甩鍋了。


    而且甩鍋的對象是年僅十七歲的未成年少女。


    “那是我的錯?”安娜認真的看了白鳥真紀一會兒。


    白鳥真紀毫不畏懼的點頭。


    “是誰承諾,會收拾好手尾的?”安娜冷眼看著白鳥真紀。


    “呀,這種事我已經做過了,但是難免會出紕漏嘛,時間也很趕...”白鳥真紀攤手,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本來憑我的職權是能壓下來的,沒人過問。”


    “但當更大的職權出手,情況就很顯然了。”


    “而且,你這家夥正大光明的在mixi連載了啊,各種事情記載的一清二楚,不知道的當故事看,知道的當案件看,我要去mixi官方警告他們404處理嗎?”


    “這跟mixi有什麽關係?”安娜問道。


    “非法搜查啊~”白鳥真紀說道:“這可不是拘留二十八天就能解決的事情了,冒充執法人員,非法獲取警局內部資料,惡意映射抹黑警局風評,等等,罪名的話,仔細追究起來有的是,至少三年起步,最高無期,不過,你是未成年,確定無期關上七年就能假釋了。”


    “網絡不是無法地帶,最好不要抱有僥幸心理。”


    “仔細說起來,長穀川還能告你侵犯名譽權,非法使用肖像權。”


    “更不排除,他們在趁此機會,給我們按上一個莫須有的超級大黑鍋。”白鳥真紀認真道:“就算從我家裏搜查出大量覺醒劑我也不覺得奇怪。”


    “你看起來很從容。”安娜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在牢裏哭鼻子。”白鳥真紀說道:“現在看來,再關你一倆周也沒什麽大問題。”


    安娜也很從容,從容的在白鳥真紀的意料之中。


    這孩子想離開,就以白鳥真紀所知的能力,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警署的拘留室對於安娜來說根本不設防。


    但麻煩的是,離開之後怎麽辦。


    分分鍾發動東京數萬警力全城封鎖搜捕安娜。


    因為小偷小摸之類犯罪案件稀少,治安尤其良好,下麵的巡查幹警就特別閑,警力就很充沛了。


    顯然,安娜也知道這種事,所以很安靜。


    “別轉移話題,現在要怎麽辦。”安娜冷聲說道。


    “這還得看他們想怎麽辦。”白鳥真紀說道:“我可不是好欺負的,總之,現在先耗著,走程序是件很繁瑣的事情,咬死證詞各種否認就行。”


    “本來就是證據不足的事情。”


    “不知道,不是我,沒做過。”白鳥真紀看向安娜,說道:“以上,麻煩的是合法的‘刑訊’逼供,不過,以安娜你的意誌與智慧,應付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馬上就到新年的家族聚會了,然後,就輪到我反擊了。”白鳥真紀說道:“有古川部長授意,白鳥敬那家夥一定封鎖了我的消息,消息傳不到家裏,不過,他阻止不了家族聚會,等爺爺問起時...”


    不過,這樣一來,會拉低在爺爺心裏的能力評分。


    “這就是你的辦法?sos?”安娜說道。


    “喊‘救命’不丟人。”白鳥真紀點頭,說道:“司法公正這一點,是值得信賴的,也正因為如此,棘手的正是我們的犯罪嫌疑。”


    “就算是他們,一旦進入程序,也要按製度程序來,並不好插手暗箱操控。”白鳥真紀說道:“因此,一旦對方咬死這些罪狀,我們也不好簡單脫身。”


    “不是每個警察都是古川的爪牙。”白鳥真紀忿忿道:“也就白鳥敬那蠢貨被當槍使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等我出去,我要告這家夥瀆職!濫用職權!濫用司法!濫用警力!陷害同僚!”


    “白鳥敬是你親戚?”安娜問道。


    “大我四歲的堂兄。”


    “多大仇?”安娜問道:“他不是跟古川一夥的?”


    “曆史恩怨...”白鳥真紀說道:“這跟你沒關係,那家夥有自己的正義,姑且算是個好警察,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副學校風味的優等生狀,愛打小報告,天生討厭相。”


    “那他長的有點著急。”安娜說道,也沒恨那家夥的意思。


    即便是逮捕,他也表現的很客氣跟禮貌,就是傲氣了點。


    “確實有點著急。”白鳥真紀說道:“現在不是討論那家夥長相的問題吧,安娜你有辦法嗎,沒有的話,那我們就隻能老實等著,走程序了。”


    “你看我像有辦法的樣子嗎?”安娜冷眼看著白鳥真紀,說道:“到處都是監控,警員,稍有異動,就會添加新的罪名。”


    “你也沒辦法了嗎?”白鳥真紀失望道。


    “我可沒耐性等待。”安娜說道:“從來到這裏後,一直是不聞不問的狀態,很顯然,他們在以把我送進大牢為前提消耗時間,阻礙我們進行調查。”


    “安娜,你果然不能以常理判斷。”白鳥真紀期待道:“怎麽做?”


    “起訴者撤銷控訴,就不會進入正式司法程序了。”安娜說道。


    “沒錯,希望古川的牙口夠好,胃口太好的話,會撐死的。”白鳥真紀說道:“我原本也是這種打算,古川不一定敢對白鳥家出手,但由白鳥家的人出手對付我,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外部矛盾轉內部矛盾。


    “直接找古川慎,讓他請我們出去。”安娜說道。


    “安娜,這可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古川更想要我們的命。”


    “那也得他有命才行。”安娜冷聲說道。


    “安娜...”白鳥真紀覺得得阻止一下,說道:“我們要他的命也沒用處啊。”


    “我知道怎麽做,少囉嗦。”安娜伸手推開了白鳥真紀,說道:“這是我的床。”


    “可這裏是單間。”白鳥真紀看著安娜爬上床躺下要睡,詫異說道:“而且,像我們這種的在押犯,警員可不會讓我們輕易睡好。”


    說著,指了指監控。


    “安靜看著。”安娜說道:“來人了就說我病發昏迷不醒。”


    伸手,一枚怨念珠激射而出,打爆了對著這裏的監控鏡頭。


    “誒?”正疑惑時,白鳥真紀就看見安娜迅速昏睡過去,下一秒,嫋嫋霧氣從安娜身體上升騰而起,盤繞著聚集成一個身影。


    “誒!?倆個安娜!?”


    白鳥真紀驚呼。


    看起來要小一圈左右,年紀約十一二歲小學生大小的安娜出現在白鳥真紀眼前。


    古神道.陽神之術


    陰神為不可見,陽神則是可見的。


    能被人類肉眼察覺。


    之前安娜使用陰神之術出現在白鳥真紀眼前時,白鳥真紀就毫無所覺。


    其次,陰神有範圍限製,而陽神腳程能及之處,就無所限製。


    小一號的安娜睜開了冷清的雙眼,收好怨念珠,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白鳥真紀,徑直如幻影般穿過監獄欄杆。


    白鳥真紀大張嘴傻傻看著。


    真的超簡單就走出去了,簡直旁若無人,閑庭信步。


    警局的威嚴在這一刻受到嚴重挑戰。


    身為警察,白鳥真紀現在此刻,心情還蠻複雜的。


    既想安娜能平安走出去,又想這個關鍵時刻,麻煩來個路過的假麵騎士阻止她。


    結果...


    看著安娜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白鳥真紀複雜的回頭看向大號的昏睡安娜。


    “結果,是我一個人蹲牢房嗎?微妙。”


    近五分鍾後,察覺到監控的異常,值班警員的急躁腳步聲在走廊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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