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慕容安顏,慕容安雅愧疚滿滿地看著幾人,“歡歡,潭王,給你們添麻煩了,抱歉啊。”


    葉燼歡一向好性子,事情過了對她來說也就不是事了,反而還笑嘻嘻的拍了拍慕容安雅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隻能怪你投錯胎,有這樣的姐姐。”


    這話一出,旁邊的慕容君淇就不樂意了,“誒我說,什麽叫投錯胎?生在我慕容皇室還不好嗎?你可不能因為是我未來皇嫂就說這樣的話。”


    呦嗬。


    “潭王,你覺得生在皇家這樣很好?”謝瑾鳶看向慕容君淇,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果不其然,慕容君淇嘴巴張了一下又合上,沉默了一會後才再次開口,“不好。”


    這一句不好,包含了太多辛酸。


    司徒盈思考了一下,上一代的皇位之爭沒有很激烈啊,為什麽不好?


    慕容君淇看出了她心之所想,便回憶了一下幼時發生的事情。


    “我母親出身卑微,不及南母後那般榮耀,待父皇和我卻是十分真心,他們相遇在宮外河邊,當時母親正在浣衣,突然下起了大雨,便到一旁的亭子裏避雨,正好遇上了微服私訪的父皇。


    當時母親還不知道他是皇帝,看父皇全身濕透,便主動邀請父皇到家中休息,見父皇並沒有嫌棄便開始為他張羅膳食,許是母親的手藝與南母後的相似,父皇竟開始跟母親聊已故亡妻,也就是南母後。


    為了報答母親,父皇提出帶母親回家,母親以為是要給她找份工,傻傻的就答應了,哪知這一去,就當了一輩子的容妃。


    可是後宮哪是人待的地方!哪怕母親心地善良,不爭不搶,就一心一意的相夫教子,也逃不過那些女人的魔爪,在本王十歲那年便毒發離世。”


    慕容君淇咬牙切齒道,“而凶手卻逍遙法外,父皇為了那個女人的外家的勢力,遲遲不處置她,直到現在她還好好的活在後宮裏,高高在上。”


    他講完後,在座的幾個人基本沒有不震驚的,個個都張開了半張嘴,就差眼珠子沒掉出來了。


    都說先帝對結發妻子癡情,想不到跟溫婉賢淑的容妃也有一段戀情,隻不過這些女子都比先帝要先一步去了,果真應了那句:紅顏薄命。


    也苦了先帝,駕崩時身邊除了兒子,一個愛的人也不在身邊。


    葉燼歡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在後宮逍遙快活還高高在上,是誰啊?”


    “文舒太妃。”答話的是謝瑾鳶。


    她自幼在父親的渲染下,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什麽內情,與兩耳不聞後宮事,一心練舞和練武的葉燼歡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不出謝瑾鳶所料,她聽完果然一臉懵,正打算繼續追問時,慕容君淇就打斷了她。


    慕容君淇換上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著葉燼歡笑問,“小皇嫂,很快你就要嫁給我皇兄了,你怕不怕啊?”


    這問題一問,葉燼歡就馬上起勁了,特別是這種怕不怕的問題,誰不知道她膽子大,也最討厭人家說她膽子小,一說就炸毛,百試百靈。


    葉燼歡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怕她倒是沒有,氣就有一肚子,那回答自然也不會客氣到哪裏去,“我還真沒怕過什麽東西,要說有,那就是沒錢,你覺得我會怕一個男人?”


    又來了又來了,她又要開始吹水了,三個女生扶額表示汗顏無奈。


    慕容君淇卻來了興致,“人小小個的口氣倒是不小。”


    葉燼歡:“那是,我葉燼歡是誰?”


    慕容君淇:“是我皇嫂。”


    葉燼歡:“是你妹。”


    慕容安雅:“我才是他妹。”


    葉燼歡:“……”


    慕容君淇“……”


    倆人尷尬對視,完了又看向慕容安雅,‘嗬嗬’了兩聲就誰也不看誰了。


    為了討好這個未來皇嫂,慕容君淇直接讓店小二上了全店的菜,足足擺了四張桌。


    葉燼歡忍不住搖頭,“潭王,不是我說你,雖然有錢吧,但是也不能這麽敗家啊,你是不知道這裏的菜多貴嗎?”


    聞言,慕容君淇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傻子般看著葉燼歡,“你來這裏那麽多次,怎麽就沒聽說過這裏的老板是誰呢?”


    聽他這麽一說,葉燼歡馬上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問到,“你朋友嗎?”


    慕容君淇都要懷疑她是真蠢還是腦子有問題了,“我開的酒樓,你說老板是誰,你是沒聽剛剛我怎麽說慕容安顏的?”


    “哦喲,看不出來呀,你居然是這個酒樓的老板,方才是我沒認真聽,抱歉,抱歉啊。”葉燼歡聽到她是老板後馬上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以後她豈不是可以經常來吃霸王餐了?


    想想都樂啊!


    “哈哈,皇嫂既然要道歉,那也要有誠意一點對不對?”慕容君淇心裏的如玉算盤此時正打得啪啪響。


    看到那一臉的不懷好意,葉燼歡咽了口口水,“你想怎樣?”


    慕容君淇起身,大步大步地向門口走去,“那這頓飯就皇嫂請客吧,要是出門沒帶那麽多錢也沒關係,讓小二到鎮國公府去取,哈哈哈。”


    “我就不該問那個鬼問題!”葉燼歡感覺自己的錢袋子正在滴血,仿佛看見了一大把銀票正在往外飛。


    而她的好姐妹卻捂著嘴偷笑,然後看了對方一眼,就十分默契的拔腿就跑了。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葉燼歡腦子裏被倆個字全占了。


    絕情。


    當葉燼歡帶著店小二回府時,可把眾人給看蒙了,怎的自家小姐還欠了債回來?莫不是平時的零花錢不夠多?


    葉初鶴聽說了此事,趕忙找來葉居榮和萬氏,商量葉燼歡的零花錢問題。


    “父親母親,孩兒認為,燼歡長大了,零花錢上麵其實可以提升一下,瞧她今天,不過是出去吃了個飯,堂堂葉家小姐,連飯錢都付不起,還要回家才能還上,燼歡也怪沒麵子的。”葉初鶴心疼妹妹心切,所以十分認真的跟二老說到。


    二老對此也沒多大意見,隻不過葉居榮說了句話,“她要是花慣了家裏給的大錢,那進了宮豈不是要花光國庫?”


    萬氏一臉嫌棄地拍了他的頭,“你傻啊,女兒進了宮,還能像現在一樣天天吃吃喝喝了嗎?趁還在我們身邊,能寵就寵吧,以後啊就沒這個機會了。”


    這些話說到了在座兩位男性的心裏,特別是葉初鶴,那憤恨又無奈的眼神,量誰看誰心疼。


    “唉……”三人歎了歎氣。


    這一聲聲地歎息,都充滿了全家人對於權利壓迫的無奈和窒息幹完,以及對唯一的女兒滿滿的不舍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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