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回道,“這些是王爺和王君的補藥,兩位主子晚上是需要喝的,必須早早地就給他們煎著才是,聽說煎得越久才越到位,這些珍貴藥材的藥性才會達到最好的效果。”


    “這樣啊。”羽凝像樣地回了一聲,而他藏在衣袖下的手偷偷攥緊了拳頭。


    被稱為戰神殿下的焓王要喝這補藥著實奇怪,除非身子虛或是必須要喝,否則她一貫不會喝這些東西。


    羽凝捏了捏擺放在桌上的藥材,這些藥材也著實是稀奇,竟要煎給蘇挽吟那賤人喝,可真是浪費了這些東西。


    仆從看著他在這兒摸著藥材眉眼緊蹙,“秋公子不要碰這些藥材,碰壞了想必您也是賠不起的。”


    “若您沒什麽事的話,就趕快出去吧,廚房裏髒,免得髒了您的衣服。”


    羽凝聽著僵著臉皮笑了笑,放下了藥材,轉身出了廚房。


    倏地,他咬住了牙齒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眼廚房,不過是在這兒做雜活的奴婢,還把他當小侍喚麽,竟敢趕他出來。


    羽凝哼了哼,大跨步離開了廚房。


    然而,羽凝前腳剛走,萬殷殷從另一個方向抱著他的小咪來到了廚房,見到前方氣哄哄的男子,神色緊了緊,走進了廚房,


    “今早的早膳做了嗎,我有些餓了,也無人給我送早膳,我就親自來廚房了,沒有叨擾到你們罷。”


    萬殷殷笑著看了一圈忙活著的仆從,還是那個仆從見著他稍稍揮了揮手,“這有兩個包子,萬公子拿去吃吧。”


    “好嘞。”他走過去接過了包子,包子熱氣騰騰的,萬殷殷向仆從道了聲謝。


    “剛會我看到一個男子從這兒出來啊,他是何人啊?”萬殷殷說著咬了口包子等著仆從回話。


    仆從說,“萬公子是說秋公子吧,原來秋公子也隻是王府裏的一個小侍罷了,前不久他的身份被王爺揭開了,聽說他是十一年前名門秋家的遺子。”


    “因為身份原因,所以王爺給了他一間院子居住。”


    萬殷殷一驚,“原來他就是前兩天鬧得轟轟烈烈的指責挽挽使用巫蠱之術的那個羽凝啊,看來也不是個好貨色。”


    他也聽說了,因為羽凝那些話,讓他的好朋友挽挽糟了好大的罪,差點就被女皇陛下處死了。


    “哎!對了,那他剛會來做什麽?”萬殷殷問道,既然不是好人,那麽他幹的每一件事他都要替挽挽好好留意著。


    仆從想了想,“秋公子來這兒問了奴婢煎的藥給誰喝的,其他的也沒說什麽。”


    “藥?”萬殷殷看了眼桌上擺的珍貴藥材,拿起來湊過鼻子聞了聞,一股藥材的藥香味衝入鼻中,八九不離十,這應該就是挽挽喝的補藥了。


    仆從看著挺奇怪,“萬公子,看您眉頭蹙著,是這藥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萬殷殷被嚇得驚了驚,趕忙否認並且放回了藥材,他若是說這藥有問題,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仆從笑了笑,“沒事就好,那萬公子還有其他什麽事兒嗎?”


    萬殷殷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了就出了廚房。


    他默歎了口氣,以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算是過去了,今日需要自己過來找飯吃,不過也不錯,起碼不用像個木偶一般任人擺控。


    ……


    軲轆軲轆~


    蘇挽吟撩開了車簾望向外邊,馬車一直往城北方向行進,越走人也越稀少起來了,這時候也離開了市集中心,看似是荒郊野外,實則感覺這兒的氣氛十分肅穆,特別是這裏還有種讓人接近不得的感覺。


    白色的石柱矗立,許多石柱上都刻著些字,不過距離問題,蘇挽吟也未看清上邊刻著什麽。


    隻是有四個字刻得非常大,那便是“皇家陵園”。


    蘇挽吟怔了怔,驚訝地問離冥焓,“王爺,我們為何要來這兒?”他心裏是緊張的,就怕今日是什麽重要的日子,而他什麽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離冥焓回道,“今日是父後的生辰,也是他的,忌日。”她頓了頓,蘇挽吟隻看到,離冥焓的眼裏有些傷感,但是更多的是悲憤。


    他咬了下嘴唇,有些怯怯地問,“既是先鳳後的忌日,那為何什麽動靜都沒有,這麽重大的日子,不是應該多多少少皇宮裏需要布置靈堂祭拜。”


    他知曉,如果皇宮裏有祭拜之禮,那麽首先應該去皇宮,然後再來陵園祭拜,這是泗離的禮數,也是規矩。


    不過,聽說先鳳後是戴罪之身,就算沒有靈堂祭拜,也該有些動靜,這安靜的實在不合規矩。


    離冥焓點了點蘇挽吟的腦袋,寵溺地笑了笑,“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的愚傻尚且健在。”


    “本王離宮多年,就算回城了也不上朝,不進宮,宮裏人也早已知曉本王的脾性,你說她們若是布置了靈堂,本王會買賬麽?”


    “那裏可是父後含冤而死之地,恐怕他也不想再回到皇宮,回到那個讓他傷心欲絕的地方。”


    本來蘇挽吟聽著離冥焓說他傻他有些不服氣,但是她這麽一說,他也說不出什麽來了。不過,在妻主麵前傻一點又有何妨。


    蘇挽吟拉住了離冥焓的手,小心安慰著,“先鳳後一事也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他一人孤零零地住在這陵園,今日挽挽便陪著王爺去祭拜父後,希望父後能滿意我,接受我。”


    離冥焓嘴角微揚,輕輕按過了蘇挽吟的腦袋,深情地吻了一口他的額頭。蘇挽吟說得沒錯,今年多了一人陪伴她去祭拜父後,她也不再是獨自一人,孤孤單單地來了。


    下了馬車後,離冥焓抓緊了蘇挽吟的手,麵前不遠處是一座巨大的陵墓,白色的磚瓦修於墓上,白色的地磚鋪於地麵,看著這裏有一份聖潔的美好。


    守著陵園的侍衛們也早已知曉今日她們的焓王會來,都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以往她們是昂首挺胸守護陵園的,但是今天不一樣。


    離冥焓走進墓園,感受到他人的氣息英眉深深一蹙,沒想到竟有其餘人今日來了這兒。


    就連一旁的蘇挽吟的也驚訝了一番,在鳳後墓前,有一位穿著青衣的男子跪在那兒,肩膀有些顫抖,他似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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