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焓聽到背後的喊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擠出了個淡淡的笑容轉過身來,就見著蘇挽吟麵目憂愁的看著自己,


    “王爺,您出來了?”


    離冥焓微微點了點頭。


    說起來離冥焓已經許多天未出過房門了,各方原因,她今日出來也是聽說了蘇挽吟的親生父親回來了,本也是出於為他高興而來,但是見著他們一家在一起的模樣她突然卻步了。


    與蘇挽吟打完招呼後,不過半瞬,她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的目光對上了裏邊的宋柇,


    宋柇心頭一顫,小心地低了低頭,因著離冥焓的目光裏夾雜著一絲不善,她今日雖隻著輕衣,未像往日般華貴神氣凜人,但是她看人的目光永遠透著一股冷,讓人雙腿打顫。


    慢慢地,宋柇聽到離冥焓的腳步在走近,她抓緊了一旁蘇瀾的手下意識把他拉到了身後,對於始終捉摸不透的焓王,她無法得知現在她心情如何。


    也隻對著蘇挽吟,她才見過焓王溫柔的一麵,對待其他人一概冷言冷語,冷臉相向。


    想到這,宋柇拉著也有些慌色的蘇瀾一跪,“微臣攜內子叩見焓王殿下,殿下千歲。”


    “平身。”


    “謝殿下。”宋柇扶著蘇瀾慢慢起了身,剛剛起來就聽離冥焓對著蘇挽吟說道,“挽挽,帶你父親下去歇著,本王有話要與宋大人講。”


    “好。”蘇挽吟愣了一下,看著他母親漸漸白起來的臉心裏不禁擔憂了一下,而蘇瀾也皺了皺眉頭十分擔心地抓緊了宋柇的手,不過宋柇隻是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讓他放心。


    蘇瀾心底是有些個大概的,他妻主離凰城數十日,定是會牽扯到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裏說不定就會關係到焓王殿下的利益,他實在不想丟他妻主一人在這兒。


    然而,當蘇瀾剛要開口想求留下之時,蘇挽吟身旁的小零過來對著蘇瀾福了福身子,“蘇主夫請。”


    蘇瀾跟著小零三步一回頭,但是宋柇始終低著頭,等到出了大門,蘇瀾依舊是望著裏邊。


    蘇挽吟也知曉自己的爹爹在擔心什麽,安慰著道,“爹,你放心罷,王爺不過是要與母……與宋大人說幾句話罷了,我們去院子裏歇著,想著爹爹許多日未見妖咪了……”


    蘇瀾愣愣地準過頭來看著自家兒子,聽到他剛的話心底不由衷笑了笑,他的兒子還是那般,沒變。


    裏邊,氣氛嚴肅著,離冥焓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冷聲說道,“十日了,本王這心可總算是放下了些。”


    宋柇一怔,不過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挽挽的事情,微臣定盡快解決。”


    “嗯。挽挽的心倒比本王想的大,那些流言蜚語竟沒怎麽影響到他。”離冥焓說著嘴角一彎,然而這個轉瞬即逝的笑容被宋柇看得清清楚楚。


    “是啊,這也是微臣敢在小花村逗留許久的原因,想著挽挽的性子因是不會去太注重那些。”


    然而離冥焓搖了搖頭否定,“這是因為他那注意力被轉移了罷了。”


    “轉移?”宋柇蹙了蹙眉有些疑惑,隻看得離冥焓的眼裏似乎出現了少許狡詐的神色,她心裏又顫了顫,也不知她在打什麽主意。


    但是宋柇慢慢反應過來,現在離冥焓似乎並不是在興師問罪,而是在做閑聊一般,甚至表露了出了往常絕不會表露出的情緒。


    離冥焓這幾日裝病讓蘇挽吟日日照顧,他整日整日都在擔心她的身子和他所謂的孩子,根本無暇去管外邊的謠言。


    這也是她迫不得已,裝病期間似乎安靜了許多,最主要的便是女皇也安靜了許久,多日未來為難她和蘇挽吟了。


    蘇挽吟的謠言鋪天蓋地,難道她就一點也不生氣毀了她皇室的顏麵?


    這是離冥焓想不通的一點。


    她瞄了眼宋柇,忽地眸子一眯,宋柇多日不上朝似乎聽說女皇震怒,離冥焓撥弄了一下玉扳指,看她帶著蘇瀾風塵仆仆來此,因是剛剛回來,恐怕還未見過離月溶。


    “殿下,聽說陛下複了您的職,微臣在此恭賀殿下了。”


    “恭賀?”離冥焓眼裏閃過一道異色,“至此一來你手裏的兵權大減,你還有心恭賀本王?”


    “微臣不敢。”宋柇彎腰抱拳,“微臣既決心支持於您,便絕不會有二心,此次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既然如此——”離冥焓靠上了座椅突然拖長了尾音,“那本王便提醒你一句,命現已掌握於自己手中,離月溶於你之擅自曠朝之舉已然震怒,好好處理罷。”


    宋柇一驚,瞳孔猛地縮了縮,突然心髒跳到了嗓子眼,她倒忘了這茬子事。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攥緊了衣袖腦子裏淩亂地措著詞,但是女皇一向鐵麵無情,也不是當年那個仁厚的女皇了,求求情便能放過的。


    但是她現如今已然答應了蘇瀾要用下半輩子好好補償他,回來便麵對女皇一事,若陛下不願網開一麵,豈不是會牽連他害了他。


    事情擺在當下,也沒有路可退了,為了剛剛回城的蘇瀾,也務必要保證他往後幸福。宋柇默默歎了口氣,“微臣這就去向陛下負荊請罪,無論如何,就算辭官,也要保證性命來補償內子與挽挽。”


    宋柇說完離冥焓突然噠一下用手關節骨敲了一下桌子,“女皇幾日來甚是怪異,本王與你一道進宮,不能再拖了,務必要打探清楚宮中虛實,離月溶究竟在謀劃什麽!”


    就在宋柇剛會兒深慮之時,離冥焓也將離月溶從頭到尾的怪異重新思慮了一遍,總要打探清楚敵人的虛實才能避其銳氣,準確防範。


    否則就像無頭蒼蠅,不是佳舉。


    女皇那邊離冥焓也從未安過眼線,因為她覺著不必要,在生辰宴那日本該是她的死期,隻是事情偶然發生了變化罷了。


    宋柇也立刻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心中一下輕鬆了不少。


    兩個時辰後,蘇挽吟依依不舍地看著蘇瀾坐上馬車,進到府裏後蘇挽吟如往常一般把飯盒子拿到了寒暄院裏,隻是他突然發覺離冥焓精氣神地看著書,臉上也沒了往日裏的病氣。


    “給王爺請安~”


    蘇挽吟見著有些奇怪,今早自個妻主還帶著的病氣一到中午便沒了,隻是她這愁眉不解的模樣似乎未減。


    蘇挽吟把飯菜放到了桌上,隻是看到桌上擺放著自己幾日前丟的皎容粉瞳孔猛地放大,又看了看離冥焓麵色姣好的模樣,突然明白了怎麽回事。


    怕是用了這皎容粉而塗白了臉色,裝得病氣了。蘇挽吟癟了下嘴,


    “王爺,這皎容粉價值不菲,挽挽以為丟了心疼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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