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拉家常、套近乎是有用的。


    “我。”非單一踟躇了一下,突然開懷了起來,“對,我好像沒來得及答應你爹不告訴你的喲。”


    “那您能說清楚嗎?”我很疑惑,他是怎麽從兩百年前過來的,為什麽爹爹要把他拘過來,為什麽要用拘的呢?或者跟我變成現在的樣子有關係,“我想知道來龍去脈,全部。”


    “說清楚,好好好。”非單一爽快地應和著,樂嗬完之後細細尋思倒又是一臉蒙圈的樣子,“不過好像沒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吧。”


    真的要說,倒不知從何說起了。


    我不禁感慨,非單一這智商稅是沒交過嗎...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不敢急,徐徐善誘。


    “好,那個。”非單一砸吧了一下,“從哪裏說起?”


    “一開始。”


    “一開始就是現在了,我現在是在兩百年前,我們認識是在兩百年後,所以從現在開始講,你都知道了。”非單一又難言又無辜。


    可是在我看來,他其實隻是不想說,扯七扯八的搪塞,卻又因著他維護的名號,不敢說謊,更不敢多言。


    “好,那我問你答吧。”都到這份上了,我站直了起來有著急切,“你怎麽來的?”


    非單一想了一想。


    “就你爹用言出必行來要挾我啊,讓我跳輪回圈。”他滿臉憤恨,很容易又跑題了,“我不就是之前答應過朋友,等你沒心的時候要陪著你去奈何橋上摘彼岸花壓製毒性嘛,你爹就用這個來要挾我,可是現在你元神不穩,還怎麽去啊。”


    非單一說著,無奈地隻差跺腳了,我卻因為他的話神遊天外。


    去奈何橋?人不是隻有死了才會去奈何橋,可我是人。不,我是人怎麽可能沒心呢?


    還有,我心底的人,你是誰,為什麽你走了,怎麽把我的心連根拔起了。我沒心,壓製毒性可有意義?


    似乎那個讓非單一允諾的朋友,身份比我爹爹還要貴重些。


    “你答應誰了?”


    “不能說。”


    “我都沒心了。”我泫然欲泣。


    “不能說。”非單一這次的嘴真的很嚴實。


    “你不說我很難過。”


    “你別這樣,我最見不得你皺眉的樣子。”看我一臉傷情,非單一趕忙過來安慰我,“我真的不能說,我認真答應過人家的呢。”


    可能看我還是執著的樣子,非單一才轉換話題:“你爹爹最疼你娘了,要是讓你娘知道她的雙生子一個跳了輪回圈,一個將要被自己體內的屍毒侵蝕,她醒了會多傷心啊,所以你要開開心心,好好活著的呀。”


    “什麽?”二妹她,她跳了輪回圈了嗎?


    “你還別不信。”非單一巴拉巴拉下嘴巴,“你爹廢自己修為攪動的輪回圈可是造成不小的轟動,連上麵都派人下來查看了,人力物力不知道損失多少,就想保你們一個,現在大局已定,你就別想太多了,好好養傷,過好餘生。”


    輪回圈是爹爹攪動的嘛,那秦羿口說的半空中的天神可是爹爹了?不,如果是爹爹秦羿必然會認得,爹爹身上的磁場無人能及,又或者,出事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在場,是救場還是製造混亂,這個更不得而知了。


    “你沒事吧。”看我發呆,非單一拿著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回神了,回神了啊!”


    “我沒事。最近很喜歡走神,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吧。”我抱歉地朝他笑笑。


    “噢,那可能是屍毒發作了。”非單一猜測著,“屍毒發作容易自己控製不住自己,所以趁著還輕微就得趕緊治療,不然後期被侵蝕完全,可是要魂飛魄散的。”


    非單一說我身上有屍毒嗎?難怪我沒有心。其實我知道,我現在哪裏也去不了,我都能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裏的力氣似乎被什麽東西壓製著,疏解不開,每次多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我本以為是我生病了,原來是屍毒。


    屍毒我聽爹爹說過,無藥可醫,唯有在源頭將它製住,可是我現在已經被感染了。餘生,我是注定要魂風魄散了嗎?


    “魂飛魄散,了卻無痕。”這都是些悲傷的字眼,就好像人世間的死亡,然後再無人記得起。


    死亡,要讓人如何看得淡。


    好像我身上的問題比較嚴重,算了,先放過他吧,日後如果還有機會我再多問他幾次,現在,我不再執著那個要讓非單一守信的人了。


    “如果,我死後,你就不用守信了。”我突然淡淡的開口,把非單一嚇了一跳。


    “呸呸呸,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的,開心開心的,才能找到你想要的。”看我突然這樣,非單一有點語無倫次,顯然平常甚少安慰人。


    不過他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倒是讓我開懷了不少。


    終於是找到一個能和自己掏心的了,幾日下來,我都是平平靜靜地麵對自己,其實隻不過是自己騙騙自己罷了。我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一直在努力平穩自己。


    看得開就好,我對自己說。


    “既然大局已定,那你還來。”看得開,有些話便也說的開了。


    “來啊,為什麽不來。”非單一突然義憤填膺起來,“我可是過來保護你的,而且我還要帶你去找菇婆婆。”


    保護我,找菇婆婆?


    “菇婆婆。”我的認知裏沒有這個名字,“誰是菇婆婆。”


    “菇婆婆啊。”不知是不懂形容還是憋笑憋得太辛苦,非單一的臉上莫名地覆上一抹紅霞,“菇婆婆就是菇婆婆,隻會熬湯做飯的小女孩,長得那個水靈啊,熬的湯那個好喝啊。”


    好像沉浸在回憶中,非單一又吧嗒吧嗒地吞了幾口口水,好像在回味著什麽美味一樣。


    小女孩叫菇婆婆,還熬湯?


    看著非單一一臉花癡的樣兒,很難相信他不是奔著人家貌美而去的。


    “找她做什麽?”找著了菇婆婆不會隻是喝湯吧!或者他是想拐?不不不,我自發地離他遠一點,道不同,不相為謀。


    甚至想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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