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如其來熟悉的聲調,對於後背相貼心跳的真實,對於手心相抵的觸感,我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好奇地回過頭望了望師父的眉眼一番,又四顧左右確認現在是在彩虹橋上沒錯,不曉得這是夢還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隻能說周圍的環境美的太過虛幻,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如夢一樣的美好。


    如果是夢,我想夢中的我應該會笑醒,但夢都是反的,我又顯得難過。如果一覺醒來,這些並不是真的存在,那我落差多大。


    所以我狠狠捏了自己一把。


    是的,很疼,不是做夢。


    認知到這個存在,我非常開心,迅速地轉過身去,對視著師父。


    他的手順勢就這麽環著我的腰,有些羞澀,有些扭捏。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很吃虧,我把手也環上了他的脖子,驕傲地抬著頭顱。


    師父噗嗤一笑,微微地看著我。


    四目相對下,好像是我占了優勢。


    “驚喜來得太突然,你不想解釋一下嗎?”我眉眼含笑地質問道,但又不敢過分地顯示自己的開心,視線無焦距地亂瞟,嘟著嘴顯著我的小脾氣。


    “解釋什麽?”眼前果然是師父,泰山坍塌前麵色不改,賴皮的樣子還是很帥。


    悄悄偷瞄了幾眼,在差點被迷暈之前,興師問罪道:“你怎麽會是小狐狸?”


    “我原身本是狐狸。”師父很坦誠,“初遇你時,我擋天劫不慎被打回原形,你救的我,後來我覺得你懷裏舒服,就想一直呆著。”


    聽到這,我就不淡定了,想到那些肌膚相親的時候,臉紅了一道。


    不滿肯定是有的,嬌嗔肯定是要的。


    “你是趁機吃我豆腐。”這興師問罪問得我麵紅耳赤的,這小狐狸該是多作惡。


    師父聽著我的控訴,很快發笑地控訴我:“你還不是一樣,我可是都被你吃幹抹淨啦。”


    “我哪有把你吃幹抹淨。”每一次深情都是他先挑逗的,我隻是意誌力沒那麽堅決,要說被吃幹抹淨的應該也是我吧,“每一次都是你主動的,你欺負的我,你一次一次把我拉進你幽深的眼眸裏,讓我都迷失了我自己。”


    我說著說著,原本鬥誌昂揚的氣勢,漸說漸弱。


    好像這被迷倒,該是我自己的問題,舉旗投降是我自願,我哪能這麽理直氣壯地怪師父呢。


    可是師父竟然這麽壞,就是要把責任推給他的。


    “對。”師父卻將我的腰肢一緊,箍緊靠過來逼視著我,“我從第一眼就喜歡你了,我就是想讓你也喜歡我,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看著師父,他的霸道和直白,瞬間讓我的腦海裏天雷滾滾。


    師父對我表白啦,他從一開始就喜歡上我了!


    看著他含笑認真的模樣,我這臉紅的像蘋果,卻心花怒放。


    但是等等。


    什麽喜不喜歡,好像這不是現在的重點吧,我剛剛不是在興師問罪怎麽師父成小狐狸了嗎?


    也是抑製不住蕩起的花盎,嬌嗔道:“貧嘴,你喜歡我,那你怎麽不問問我呢。”


    是喜歡小狐狸多一點,還是喜歡師父多一點。


    我想佯裝生氣,而又掙紮不開,這主動權咋又落到了師父手中了。


    “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師父重重地突然抱住我,輕輕地說了這麽一句,“但我就是喜歡你,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跟著,無論你喜歡誰,我也都會跟著。”


    無論我喜歡誰,他也會跟著。


    我仿佛看到了那日在七竅玲瓏心裏師父失望落寞的背影。


    “我怎麽會不喜歡你,我隻喜歡你呀。”我知道被思念摧殘的滋味有多難受,如果可以不放手我希望就這麽一直抓著,所以我迫切地解釋,“情不知所起,也許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別人就算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你是那個唯一。”


    “你喜歡我?唯一嗎?”師父望著我的臉,俊俏的臉頰突然羞澀了,喜不自禁,卻很堅定的重複著,“我也從你眼中看到了我自己,我知道這不是假的。”


    自然不是假的,情真意切,我終於敢坦誠麵對自己,麵對師父。


    “我跟非單一隻是普通朋友。”我焦急地解釋,“那日,我隻是用非單一來氣走你,他不是我喜歡的人。”


    “噢?”師父顯得很意外,“既不是你喜歡的人,那你為何拿他想要氣走我?”


    “我。”不知如何解釋,我垂了垂頭,“此事說來話長,等我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就告訴你,可好?”


    “好。無論你什麽時候告訴我,都好。”師父高興地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這是小狐狸經常安慰我的方式,分外親昵,“無論你說與不說,我都信你,隻是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事都攬在心底,我已經是你的夫君。”


    “夫君。”我才想起來,我與小狐狸有姻緣,那小狐狸是師父,這是說我和師父有姻緣。


    師父是我夫君。


    一時間愣在原地,腦回路千回百轉。


    什麽時候我得了這麽便宜的事情。


    但是也不能因為這麽便宜就被賣了呀!


    而且師父竟然是在我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就讓我簽了婚書,婚前的戀愛沒有了,我一下子成已婚婦女,在我們那兒,出嫁從夫,以夫為綱,自由沒有了,規矩可是多著呢。


    我驚得狠狠吸了一口冷氣,被自己這種認知嚇到的感覺,不能更恃寵而驕了。


    需要討回一點顏麵的,還來得及,至少求婚、正禮這些儀式都要。


    我想偷笑,臉上卻裝著一本正經。


    “師父。”我很認真,很嚴肅地看著他。


    “嗯。”看我變臉,師父的臉色也收斂很多,“哪裏不舒服嗎?”


    “師父。”我再喚一聲,顯得風雨欲來的深沉感。


    這可讓師父有些關心則亂了,他用手輕輕幫我抹去發梢:“嗯,在呢,怎麽呢?”


    “師父。”


    “要不不要叫師父了,叫夫君。”師父討好地說著。


    我差點破功。


    暫時不能叫夫君,一叫夫君不就承認了嘛,既定的事實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所以夫君不能叫,不能叫,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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