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著想從師父的懷裏下來,但是師父抱得很緊,無果。


    所以我慢慢解釋:“我是隻剛剛聽你說這百聯門的感情有時空的設定,很是唏噓,師父,我們是真真切切相愛的是吧,不為空間,不為時間,也不為這些經曆的場景而改變,但你說,我們會不會也隻是在這百聯門中的一門裏,演繹著我們的感情,出來之後,卻兩兩相忘了呢?”


    其實我心裏的焦慮的,局中局,誰不是天帝碗裏的螞蚱。


    “傻瓜。”聽了我的擔憂,師父似乎鬆了一口氣,他沒有要把我放下來的意思,直接抱著我走,“我們本就不在百聯門裏麵,更何況我喜歡你,不需要經過時間、空間、也不需要設定種種經曆,你是如此,我便一直都喜歡你。”


    雖然被師父抱著,我是很有安全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完師父的話,我還是手腳發麻,酸軟的厲害。


    “那要是我在睡夢中驚醒後,換了個人呢?”我問。


    師父突然停了停,想了想,回複我:“那我便也換個性情喜歡你吧。”


    我的心最終還是踏實地縮回師父的懷裏。


    我們就這樣走過了百連門,快至廳堂的時候師父將我給放了下來。


    “前麵便是大廳,我去會會舊友,如果你感覺到威壓不舒服的話,告訴我,我們隨時都可以走。”師父停了停,幫我整理了一下麵容,交待我道。


    舊友?剛剛姓王的婦人是師父的舊友?可是看師父卻不是一副熟絡的樣子。


    “師父,如果你不想去,我們也可以走。”我肥了肥膽子說道。


    “好。”接收到我的關懷,師父笑了笑,還是解釋著,“我與剛剛那婦人有過幾次交易,我說的舊友是她的夫君,他們夫妻很忙碌,卻也基本形影不離,我在此處見到婦人,想必我那友人也在的。”


    噢,好吧,同性別的一類人相知相惜可能更容易些,回想剛剛還未到大廳師父就將我放下來,還整理我發絲的淩亂,我就覺得他這個舊友在他心中分量應該是很重的。


    所以我也很慎重地點點頭,說著:“我會乖。”


    “乖?”師父噗嗤一笑,“你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拘謹罷了,我隻怕有些人的威壓是天成的。”


    師父頓了頓,話說一半並不想繼續說下去,饒是換了話題:“你今日穿的橘黃色外衣挺好看,映膚色,這樣好看我都不想帶你出門了。”


    我:“。。。”


    師父怎麽突然間這麽不正經地貧嘴了。


    甜膩的誇讚讓我給他一個怒嗔的眼神,他哈哈大笑地陪我走進了大廳。


    未入大廳就感覺到一股莊嚴,門口雕欄玉砌、奢華異常就不說了,單單廳門口就很是金碧輝煌,散發著很雄厚的莊嚴肅穆,兩邊的柱子直立頂梁,很高很高,撐著一塊巨型牌匾,高高懸掛的牌匾更是巨大,微微傾斜著直麵來人,像是衝天的二郎神那雙犀利的眼睛迸射出來的一道道淩厲的光,睥睨萬物生長。


    這雙充滿敵意的眼睛讓我停滯不前,與他對視。


    師父看我沒走,也停了下來,眼睛朝著我眼睛的方向看去,略一發狠,秀手在我們眼前一揮,馬上從門匾上掉下來一個身披戰甲,著裝濃厚的男人捂著眼睛不停在地上翻騰。


    邊翻騰,嘴裏邊討饒道:“祖君饒命祖君饒命,小人也是奉命在此執勤,無意間得罪了祖君大神,請祖君大神饒了小人一馬。”


    可能平常也是訓練有素,那劇痛難忍的門神雖然不停打滾求饒著,但不敢發出半點呻吟的聲音來,再痛也是強忍著,隻是強忍不了才直直打滾。


    “奉命,你奉的是誰的命?”師父冷冷地說著,“本君的妻子也容你這般褻瀆打量,你是將本君至於何處?挖了你雙眼不過給你一點教訓,日後也讓你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我從未見過此刻如此不通融的師父,好似師父也有腹黑的一麵,但從來沒有這麽殘忍過,對於那個還在打滾的男子,我突然的於心不忍了。


    “師父。”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事。”師父反手拉住我的手心,安慰我。


    怎麽會沒事呢,挖了門神的眼睛,簡直判了人家的死刑。


    人家好像沒有做過這麽大的過錯吧。


    如果是為了我,應該我也有錯,不該肆無忌憚地隨處打量,隻是不知道這裏規矩這麽森嚴,很是愧疚。


    “去找藥祖拿藥吧,下界仙山,找最窮的一處去。”可能也是不想礙我眼,師父一甩衣袖就將那男子打發了,連他跪下謝恩的機會都不給。


    被挖了雙眼,還要去最窮的仙山曆劫,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替他捏了一把汗。


    “天庭就是這麽無情,所以我並不想讓你接觸。”師父轉身抱了抱我,想以此消去掉我心底的陰霾。


    我也確實淡定了一點:“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不想進去我們就回去,回金榭山。”


    聽我說要回金榭山,師父對著我的臉笑了一笑:“你終於想回家了。”


    是的,那裏已然是我們的家了。


    不知為什麽,我竟突然羞澀極了,垂了垂頭。


    “等我們這邊處理好,就回去。”師父對我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不是我們不想回去,而是我們出不去,連靖南國都去不了,香榭山可能也難,不然師父如何讓我看著這些,他從來都是將我護得很好的。


    我才理解到現在我的處境有多被動。


    如此,我更要與師父一條心,站一處了。


    “嗯。”我點點頭,也朝他安穩一笑。


    師父帶著我直直進入大廳內,我總覺得師父對此處甚是熟悉,也毫無顧忌,哪怕大廳裏比外麵還要莊重大氣,他也是領著我朝著首座的茶幾上坐了下去。


    很不客氣。


    主要是此刻廳堂上隻坐著那位姓王的婦人,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半腰高的小女孩,長得水靈可愛,甚是眼熟。


    遵循剛剛的守則,我的眼睛是不敢亂瞄了,規規矩矩地坐好。


    “嗬嗬嗬,阿祖長大了,對這新婚的小娘子可是護得打緊。”看師父自落座後便自顧與我飲茶,廳堂高坐上的那王婦人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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