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曄沒了消息,司隸黑山軍的異常變動,李蕁昆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一起。


    張燕那一群人,李蕁昆還不了解?說白了,真是一群泥腿子暴民,其隻要組織成員以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刁民為主。


    就是那種說話費勁,腦子不好使,還不識字的。


    就這樣的一群人,想要組織大規模的進攻,而不是起義,嘖嘖嘖,太難了。就這個命令下達和各個軍團體係的調動,就麻煩極了。


    而張燕不但出動了大軍,還打贏了五場,要說這裏麵沒有阮曄的功勞,李蕁昆死都不信。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當天阮曄和張燕就定下了幾條最基本的作戰方針,然後許下重利,對那群統領一頓海吹,給這幫子沒見過世麵的人都吹麻了。


    阮曄給他們形容的日子,那簡直就是皇帝過得生活。


    對此,張燕後來還找過阮曄,問他那些條件是不是真的。


    回應他的,是阮曄的一個白眼。


    嗬嗬,反正不是真的,那就吹唄,要不是怕吹漏了,本都督能給他們批下來一塊天你信不信?


    接下來的行動,就開始漸漸步入阮曄的計劃正軌了。


    調動人馬,百位千戶潛入各個派係,拉攏基層軍官,讓那些統領在戰場上發生一些意外。


    扶持黑山軍中的“自己人”上位,徹底掌控這支軍隊。


    並且,對於這些統領的死,一點風聲都沒有走露,當張燕笑話吸收了這五萬黑山軍後,繼續拉人頭,把其他派係的黑山軍拉過來。


    準備步步蠶食。


    相應的,張燕這邊大的熱火朝天,阮曄那邊對於獅鷲的巢穴探索也沒有停下。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天道酬勤,在錦衣衛區區百人幾乎鋪地式排查的情況下,終於找到了那處山穀。


    這其中的曲折,讓阮曄大感無奈。


    果然,搞情報的,還是內部的好搞,搞外部的,那玩意就跟潛伏戰鬥沒什麽區別。


    阮曄一行人潛入羌州腹地,那一路上不知道殺了多少哥布林的巡邏隊。


    其中有一位千戶的繡春刀都被哥布林的綠血給染的洗不掉了。


    而且,獸人的警惕性特別高,在第四次遭遇後,阮曄一行人一路上被哥布林的部隊圍追堵截,在深山老林裏足足苟了兩天才轉出來。


    然後……他們就意外的發現了那處山穀。


    此刻,豔陽高照,蜀地西北方的羌州,雖然不似北方那般,冬天下雪,但是這邊下的雨,也很煩人。


    阮曄等人聚在一起,砍了百來顆小樹,給阮曄心疼壞了。


    這玩意非法破壞植被啊,在徐州那可是要罰錢種樹的!


    這裏剛剛下了一場雨,沒有後勤支援點阮曄等人,現在每天隻能靠山吃山,如果遇不到活物,也就隻能吃吃草葉了。


    所有人圍在一處小山洞內,烤著火,想要取取暖,把自己的衣物烘幹。


    “喂喂喂!你們幾個到底好沒好啊!我們也要烘烤衣物的好不好?這洞口冷風吹的我瑟瑟發抖。”


    一個千戶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哎呀,催什麽催啊,烘幹衣物又不是毀滅被殺者的衣服,哪有那麽快啊。”


    說完,把手微微靠近一點火堆,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唉,怎麽之前就沒發現,生活是這麽美好啊。”


    另一個光著膀子的千戶擦拭著自己的刀,心疼的說道:“你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滿足,貪心!唉,我的刀啊。”


    那人撇撇嘴,看向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的阮曄說道:“頭,你說……”


    阮曄突然睜開雙眼,把那名千戶嚇了一條,嚴肅的訓斥道:“出門在外,隻要在外麵,哪怕沒有別人,也要叫我總督!你忘了我都怎麽跟你們說的了嗎?想要升官,想要發財,你們就得聽我的!”


    那人被阮曄訓斥的直直點頭,其他人紛紛揶揄的看著他,還有的眨眼努嘴,示意他等會感覺道歉去。


    過了一會,那人上前:“總督,我這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提醒你們,不要因為一些細節,導致自己的前途被別人拿走!”


    阮曄知道,自己能夠上位,就是占著在江湖客中,是一個“文化人”的優勢,想功夫和術業專攻方麵,阮曄還差的一些。


    在武功上,阮曄比不上一些資曆老老的老江湖,江湖上的資曆,那可都是殺出來的。


    術業專攻,竊取重要物件,他比不上梁上客,偷聽情報,他比不上壁上聽,搜集情報,他比不上遊行者。


    “你們有的人,比我強,而你們聽我的,我也很感激你們的擁戴,可以說沒有你們,錦衣衛根本就成立不起來。”


    聽到這話,所有千戶都是放下手裏的衣服和刀以及別的東西。


    “阮小子,你說這話太見外了!當初老夫和你相遇在江湖,把酒言歡,一起殺了那山賊頭頭的時候,你可對我一點都不客氣!”


    “阮兄弟,你要是說這話,這總督我可不喊了!”


    阮曄見眾人紛紛表態,心中一暖,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窩子居然這麽淺。


    “你們都是千戶,駐紮在各地的郡城,負責管理錦衣衛成員,那你們應該也都看出來了。


    隨著司法使的不斷完善,左靖那廝手下的捕快越來越多,而且這些捕快很多都是戰場上下來的。


    這說明什麽?他們的家族都會發展起來,就代表著會出現徇私枉法的事情。


    而我們的機遇,也來了,你們現在就要培養你們出門在外的形象和素質。


    而且,我們錦衣衛的機構也越來越臃腫了,肯定會裁去一部分。


    那……我們怎麽辦?


    我有一個想法,我會去跟主公,將錦衣衛一分為四,精簡機構的情況下,還能夠給我們這群人創造更高的仕途,所以,別枉費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這……”


    一眾千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總督,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我明白了!”


    阮曄點點頭,看向洞外,說道:“準備行動吧,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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