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不覺得大姐姐你會在意對方究竟是我們這樣的還是他們那樣的,再怎麽說你也是......”說著說著,還好唐玉及時反應了過來,要不然白岫該生氣了。


    她偷偷地看了看她的臉色,愧疚地說道:“大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的,你不要生我的氣。”


    白岫隻當她是心直口快,並未放在心上,“就事論事而已,為何要生氣?你不用擔心。”


    她自己也知道,如今這個世態大多數人都對她們這類人有意見,甚至深惡痛絕,可因著自己的出身她卻不想與他們為敵,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人。


    當年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和身為白澤一族的父親相愛,她已經無法去追究了,如今的她身上流著兩族人的血液,她比誰都想看見雙方能有和平相處的一天,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天也好。


    她不在乎少真是人還是非人,也許也是因為如此吧。


    “要我說啊,就是我哥太小氣了。”想起唐印那口是心非的樣子,唐玉便不自覺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自己沒本事俘獲美人的芳心,與他人又有什麽關係嘛!


    “唐印是怕他傷害我罷了。不過說來也好笑,就算我是個女子,可我們畢竟不是同一類人,要真打起來的話,我還製服不了他嗎?你哥這次未免有些過分擔憂了。”


    更何況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越發地覺得少真並不會像那些人一般會對自己這類人有不一樣的看法,所以她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和他相處下去。


    算算日子,他在此住了也快小半個月了吧,可是自己始終沒有想到該如何報答他,為此她還苦惱了許久。


    “不過話說回來,大姐姐你怎麽把他留在這裏這麽久,要說報恩也該報完了吧?難不成......”唐玉神秘兮兮地看著她,而後綻放出一個曖昧的笑容,“難不成大姐姐你喜歡上他了?”


    這話若放在以前,白岫肯定毫不猶豫地把眼前之人訓斥一頓,可現下不知為何,她卻莫名心虛了起來,就好像被人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一般。“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我怎麽會喜歡上他?他......不過是我的救命恩人罷了。”


    越說到後麵越是心虛不已,耳根子也悄悄地紅了起來。


    “我隻是實在想不到該如何報答他的救命恩情而已。你看啊,落水時他救了我一次,後來遇見瘋馬又救了我一次,雖然這一次是個意外,可好歹也算是救了。這樣的恩情我可不能隨隨便便應付了事的。”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唐印如此說,讓白岫頓時來了興趣,“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


    “這還不簡單,以身相許唄。”


    白岫:“......”


    唐玉這話說得可真是理所當然啊,且不說別人接不接受這番“好意”,救命之恩再大,也不能隨隨便便拿自己的姻緣去報啊。


    白岫無語道:“這又是你哪個哥哥教你的?”


    唐玉比自己小上許多,如今看著也不過與人的十五六歲相近,平時都在唐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若不是被那些不靠譜的哥哥們教導的,她又會是從哪裏學來這般不正經的東西?


    看來得找個機會跟唐印好好說說了,讓他好好管管家中的弟弟們,免得哪天真把唐玉教壞了。


    “我那些哥哥哪裏懂這些啊,這都是我從戲文上看見的。”


    麵對白岫的問題,唐玉倒是無所畏懼,不怕她把這些事情告訴唐印,還認真地解釋了起來,“我看書上好多俊俏的男子若是對某個姑娘有恩,她們都會羞答答地和那些男子說‘小女子願以身相許,報答公子的恩情’。”說著說著,她還學著戲文裏所說的那般做出了嬌羞的模樣,仿佛她就是那被救的女子。


    白岫看她與平常完全不同的模樣,倒是被逗笑了,“那若是男子是個平平無奇的,甚至樣貌醜陋的,那些女子也會如此嬌羞地要以身相許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戲文裏的男子好像都是儀表非凡的公子哥,若是平平無奇或是樣貌醜陋,又怎會有英雄救美這一說啊?即便是有這樣的事情,我想也不會寫進戲文裏吧。”


    在說起這樣的事情時,唐玉總是一副成年之人的模樣,無比的認真,“要我說啊,那公子就是戲文裏的‘英雄’,而大姐姐你就是裏麵的‘美人’。你們兩個人不管是樣貌還是氣度上來說都般配得很,以身相許,有何不可?”


    她說得認真,白岫卻是無奈地很,“這話若是被唐印那家夥聽見了,他非氣死不可。”


    她不是不知道唐印對自己是何心意,也知道相識以來他對自己的用心,但感情之事不能強求,他在她的心裏隻不過是摯友的位置。


    她也曾認真地和他說過這件事,可是他似乎隻是稍微收斂一些,並未曾真正的放下。若是此刻被唐印聽見自己的親妹妹說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很是般配,恐怕會罵她是白眼狼吧。


    不過......這也是第二次聽見別人說自己和少真般配了。


    二人玩鬧了許久,夜幕快要降臨之時唐玉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白岫把唐玉送出門之後便坐在了前廳,灌了好幾口茶之後才覺得幹啞的嗓子緩了不少。


    唐玉這姑娘可真是能說會道,她後來把她帶到房中暢聊更是停不下來,奈何她喝了一肚子茶水也沒能緩解嗓子的不適。此刻把唐玉送走了,倒是可以清靜清靜,讓嗓子休息片刻了。


    “小姐,宅子外頭有人找您,是白家派來的。”白岫好不容易休息片刻,小檀便麵帶為難之色匆匆而來,向她稟明此事。


    聞言,白岫皺起了眉頭,說道:“我不是說過,不管是誰,隻要是白家派來的一律不見嗎?”


    “我方才就趕他走了,可是他始終不肯離去,怎麽也不肯挪動半步,還非說自己不進門,就在門口等到小姐肯出去見他為止。”


    小檀深知自家小姐不願與家中有任何來往,當那個人自報家門之後她便下了逐客令,可是那人似乎是個臉皮厚的,壓根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她這才為難地來向白岫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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