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和少真對視一眼,微微一愣,不敢相信道:“你......你真的這麽說了嗎?你沒騙我們吧?”


    唐印歎氣一聲,無奈道:“我騙你做什麽,你沒看見她現在都不願意搭理我,一聽見與我有關的事情還躲著我嗎?我原以為她是在生我的氣,埋怨我的胡言亂語,可是後來我卻發現,她是在躲著我。”


    那日對著洛洛脫口而出一句“你是我的女人”之後洛洛便沒再搭理過他,原本他以為她是在生自己的氣,可後來自己小心翼翼地派人去給她送點心禮物她卻全然收下了,還讓人帶話說一聲謝謝,隻是一直在躲著他不肯和他碰麵,這讓唐印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也知道這句話太混賬了,我也想和她解釋來著,可是一來她不願意看見我,二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以,就成了你們今日看到的這樣了。”


    那日之後他便一直在思考這究竟是他一事氣急了才糊塗出口的,還是這句話原本就深藏在自己的內心裏,隻是一直沒找到讓它說出口的機會罷了。


    他本能地想要和洛洛解釋這是一場誤會,並不是自己內心的想法,可這樣的一句話到了嘴邊,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口,甚至覺得若是把這句話說出去了,而洛洛還因此原諒了他的話,自己就會難過,會後悔。


    唐印原以為白岫和少真聽到這句話時會罵他沒出息,竟然連一個解釋都說不出口,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白岫的臉色變了又變,到最後又突然掛上了一絲曖昧的笑容,而少真炙熱的目光也一直在他的臉上打量著,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少真,岫兒,你們......別這樣看著我行嗎?有話好好說行嗎?你們這樣看著我……我覺得瘮得慌。”


    他連忙奪過白岫手中的畫像再次團成一團,隻是這一回沒有再扔到別處,而是往自己身後塞了一把。


    白岫如同老母親看著自己終於懂事了的孩子一般,連連感歎:“唉,你終於開竅了,我很是欣慰啊。”


    “啊?”唐印被她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難道到了現在你都沒想明白,那日的你為什麽會對洛洛說出這句話嗎?你難道沒想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解釋說不出來嗎?”


    看著唐印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又忽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活該唐伯伯說你笨,說你這輩子注定找不到媳婦兒。我看,這都是你自找的。”


    唐印被她的話搞的越發糊塗起來:“額,這跟我爹還有找媳婦有什麽關係嘛?”


    少真幽幽地說了一句:“他聽不懂。”


    唐印這下急了:“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不行啊,非得搞這套虛的。”


    白岫搖了搖頭:“唐印啊唐印,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麽久了你難道沒發現,你早已傾心於洛洛了嗎?”


    一句話把唐印堵地啞口無言。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隻是心裏一次次地提起,隨後又一次次地否認罷了;每當這個認知在腦海裏升起時他總是反複地和自己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這樣的心思卻始終環繞著他,讓他無法徹底擺脫。“你們誤會了,我根本就......”


    不喜歡洛洛。


    他想這麽說,可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白岫看穿了他:“你是不是想說你心中根本沒有洛洛,你和她之間不過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唐印茫然地看著她,卻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白岫接著說道:“嘴上說的話可以騙人,但下意識做的事情卻發自內心的。如果你心裏根本就沒有她,那你為何會在覺得她要毒害你的時候如此生氣?如果你心裏沒有她,那你為何在得知她被一個瘋子關起來之時便立刻前去救她?如果你心裏沒有她......”她頓了頓,湊上前直視著唐印的雙眼:“......你又為何會在聽見她要幫左慍之時便如此激動?”


    她原本並不想逼他承認自己的內心,可她實在不想再看著他一直否決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在她的記憶裏,之前他在她麵前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話音落下,換來的是唐印長久的沉默。


    種種回憶蜂蛹而至,這時候唐印才發現之前他對洛洛是多麽的上心。


    正如白岫所言,下意識做出來的事情都是發自內心的,在回憶裏的一些場景中,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很多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間站在洛洛的麵前保護她,很多時候他總會為了洛洛的一個小小的舉動而讓自己心神動蕩,甚至在他看不見洛洛的時候,他也總是會想起她惦記她;而每當兩個人安靜獨處時,他也總是會控製不住地心動。


    事到如今,他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內心了,他既然能脫口而出這樣的一句話,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隻是自己之前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他暗自在心裏嘲笑自己一句,枉他自稱智勇雙全,可到頭來麵對自己心中那小小的悸動時,他卻一直在退縮,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而此刻,當他徹底放下戒備麵對那真情實感之時,他隻覺得心頭鬆了一口氣,那困擾了他許久的東西也終於煙消雲散了。


    想明白之後,他又忽然意識到白岫和少真好像早已察覺到他的心思,於是他試探著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麵對他的詢問,白岫和少真倒是坦然頷首。


    “那別人呢?”如果他們知道了,那別人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早有察覺?


    少真道:“我想,隻有你自己和洛洛不知道而已。”


    “這這這......”唐印忽然淩亂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我和洛洛以外,所有人都知道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額。”


    看來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別人看得一幹二淨了,隻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


    不過好在洛洛也沒有察覺,要不然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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