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從懷中拿出那層層疊蓋在一起的帕子,放在手心展開,小心翼翼地露出裏麵那顆小小的種子,才對他說道:“喏,就是這個。”


    少真拿起那顆種子在手中端量許久,隻是不管他如何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見白岫這麽細心地收起來便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種子,於是問道:“這是何物?”


    白岫答道:“小寶讓我把它帶回去種下,按照它的意思來看,這顆種子種下之後會長出一朵花,而那朵花會給咱們指引出還魂方法的線索來。所以我打算一會回去便把它種下,好生養著,或許不久之後我多年來追求的事情,就能實現了。”


    聞言,少真把那種子放回帕子中,把帕子又層層地疊了起來,似乎比方才白岫包裹的樣子還要緊密一些。


    他將那種子交回白岫手中,淡淡笑道:“既然這種子如此重要,那你就先好好收著吧。回去你隻管種下便是,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他明白這樣的一條消息對於白岫來說是多麽重要,於是他便決心替她好好守護這重要的線索,萬不能讓她心生失望。


    白岫把包裹好的種子塞進懷中,又順手拿過了少真手上的燒餅,樂嗬嗬地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要不然四季青後院裏的那些花也不會如此好看。至於剩下的事情嘛,先讓我吃飽肚子再說。”


    然而當她把那燒餅從油紙中露出來,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少真卻突然伸手擋住了她的嘴,嚴肅了起來:“隻能吃一個。”


    燒餅近在咫尺,可白岫卻停了下來,她看著自己麵前那隻手,又轉過頭朝他疑惑地問道:“為什麽是一個?你方才不是說可以吃兩個嗎?”


    少真從容道:“今日的燒餅分量更足,一個夠吃了。”


    白岫皺起眉頭,指了指他手中的另一個燒餅,不服氣地問道:“那你為何要買兩個,這不是誘惑我嗎?能看又不能吃。”


    少真收回手拿著燒餅看了一眼,又抬眼注視著她的臉,認真道:“這個,晚上吃。”


    “為何?今日又是元青做飯?”


    “不是。”


    “那為何特地多買一個晚上吃?”


    “上一次我沒嚐到真切,今日我想再一次試試,換一種方式試試。”


    白岫張目結舌,想起之前那件事,臉上再次爬滿了紅暈。


    換一種方式試試?這話雖然沒有明說出口,但白岫卻明白他的另一種方式是指什麽。


    他不就是想親自己嘛!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麽可以如此淡定,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一般,難道他一點都不害臊嗎!


    少真見她呆呆愣在原地,而她的臉上慢慢浮現一絲紅暈,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撩撥她一番:“怎麽了?這一次的燒餅看起來比上次的好吃,所以,我想再嚐嚐看它的味道。”


    白岫隻覺得臉上燙得慌,隻是他如今早已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也不好再找借口躲閃,隻能硬著頭皮嗔怪道:“你這幾年怎麽越來越不正經了。”


    少真難得反駁道:“我什麽都沒做,而且我也隻是想嚐清楚這燒餅的味道罷了,不可以?”


    一句話把白岫堵地啞口無言,他說的是實話,可聽起來怎麽就讓人覺得怪怪的呢?


    見她無法反駁自己的話,少真心情大好,牽起她的手便朝著爆竹鋪子走去:“走吧,還有東西要買呢,若是晚去了,回到四季青該天黑了。”


    白岫任由他牽著手往前走,而自己則跟在他後麵憤然地一口一口咬著燒餅,就像是把自己心中的羞澀之情全然發泄在上麵一般,直到吃完最後一口,她才感覺自己恢複了常態,不再是那扭捏的樣子。


    忙碌的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三天後便來到定遠將軍壽誕之時。


    白岫把準備好送給將軍的壽禮穩妥地放在桌麵上後,自己才坐到了梳妝台前整理起自己的穿著打扮來。


    “少真,你說我今日該帶哪一些首飾去赴約才好?”


    此次宴請並非是普通的家宴,她平日裏可以隨意輕鬆地打扮,可這重要的日子她還是得好生打扮一番,免得落了左文德的麵子。


    絲絲青煙從鳳凰砂裏鑽出,落到白岫身旁緩緩化出少真的模樣。


    他知道白岫不喜歡太過隆重華麗的打扮,但也知道這一回她不能打扮地太過尋常。


    於是在她的妝匣裏挑揀了片刻,選出幾樣簡單但又不失大氣的首飾對她說道:“這幾樣便可。”


    白岫樣貌姣好,太多的飾品顯得累贅,太少的飾品又會讓人覺得她不夠重視,如今選用他挑的那一些的話,則是剛剛好的。


    “行,那我聽你的。”


    手腳麻利地把少真挑的那幾樣物件帶到身上,對著鏡子滿意地瞧了片刻,正準備起身離開時,餘光一瞥,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同心上。


    她拿起同心,在手上磨蹭了一會,心中忽然有些觸動。“少真,要不我把這個也戴上吧,想戴了。”


    少真見她美眸含光,伸手把同心拿了過來,換掉她頭上原本的一支金簪,對著鏡子調整了片刻,微微笑道:“很美。”


    白岫打趣道:“人美還是同心美?”


    “你。”


    打點好獻禮,囑咐眾人在她參加宴席時要好好看管四季青之後,二人便拿著那禮物和拜帖朝著將軍府走去。


    行走在路上,不時能看見一些富麗堂皇的馬車從身旁經過,與二人朝著相同的方向奔去。


    白岫看著那雍容華貴的身影,不由得感歎道:“這些人可真氣派,像咱們這般走著去的恐怕也沒別人了吧。”


    聞言,少真以為她有了什麽想法,便問道:“你也想坐馬車嗎?”


    白岫連連搖頭:“才不是呢。我曾坐過唐玉的馬車,她那馬車雖然鋪了許多的墊子,行駛也很穩,但我依舊覺得又硬又晃,我可受不了那個動靜。”


    有道是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她的話音剛剛落下,轆轆的馬車聲便在二人身邊停了下來。


    白岫下意識扭頭看去,便看見一個丫頭掀開馬車的簾子,把裏麵的人迎了出來。


    “大姐姐,少真哥,怎麽這麽巧啊!”


    來人正是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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