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見左慍著實有些啞口無言,便上前解圍道:“三公子你還是別聽她胡說八道了,她這是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不過要真說起來,釣魚這種事情嘛看則簡單,實則還是需要時間慢慢學慢慢練的,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是一條小魚都釣不上來,為此還苦惱了很久呢。你這才是第一次來,沒有成果也是很正常的。倘若你真的喜歡做這件事,不妨有空的時候讓唐玉教教你怎麽樣?她可厲害著呢。”


    聽見她明裏暗裏地給自己和左慍製造機會,唐玉心生感激,不過在左慍麵前她不能表現出來,隻好拍了拍胸脯驕傲地對他說道:“是啊,我雖然比不上大姐姐和少真哥,但我還是很厲害的,你若是真喜歡做這件事,我大可以教你;而且隻要你來找我了,我隨時奉陪!”


    左慍卻連忙道:“這怎麽好意思麻煩郡主?”


    少真卻難得插話道:“郡主熱心腸,三公子不必如此客氣,習慣就好了。”


    左慍見他對自己笑了笑,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他這是在給自己接近唐玉的機會,心裏也想著不能浪費了他們和唐玉的一片心意,便應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就先謝謝郡主了。往後若是有機會,還請郡主多多指教。”


    唐玉心裏歡喜,下意識便開口道:“別那麽客氣,都是一家人嘛!”


    左慍愣了愣道:“一……一家人?”


    唐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眼神躲閃道:“那個……我的意思是,咱們都是朋友嘛。嗬嗬,這……朋友之間,就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嘛,你就不必如此見外了。”


    白岫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這般推推搡搡的了。這事啊就這麽說定了。”


    唐玉和左慍這件事暫且就這麽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情就看這二人什麽時候能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白岫在那日之後心情便一直很好,眼下左慍之前委托的事情如今已辦好,而且還恰巧把他和他爹娘一直苦惱的事情給解決了,順便還給唐玉找了個如意郎君,這可真是皆大歡喜啊。


    宣離在一旁磨墨,見白岫一邊抄著書,一邊笑嘻嘻的,便忍不住問道:“姐姐,您這幾日的心情怎麽這麽好呀?莫非是遇上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白岫倒是沒抬頭看他,隻一邊抄著書,一邊對他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一孩子,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宣離倒是不樂意了,把手頭上的墨塊往旁邊一扔,來到了白岫的麵前:“姐姐,您能不能不要再說我是個孩子了。從我十歲那年認識你到現在,都已經五百多年了。這個年紀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早已娶妻生子了吧?更別說那些尋常人了,過了這麽多年,子子孫孫都不知道有了多少輩,而自己,早已化作塵土了都。”


    見他似乎有些不服氣,白岫才把手中的筆放到一旁,抬起頭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笑道:“呦,照你這麽說,你這是想娶妻生子了?還是說你,也想像常人一樣化作塵土,隨風而去?”


    宣離無語道:“……姐姐您想多了,我隻是想說,我年紀也不小了,您可不可以別把我當孩子了?再說了,我還比元青大呢,您怎麽不說他是孩子呢?”


    白岫想了想,自己這麽多年來似乎還真是一直把他當做當初那個躲在巷子裏不敢出來的孩子,直到今日,她對他的感覺似乎依然如此。


    “宣離,你自小便跟在我身邊,你把我們當做家人一般,我呢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所以不管你年紀多大了,也不管你是否比別人都厲害,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那個跟在我和少真身後的乖小孩。”


    宣離明白她的意思,隻是他心裏依然有些不服,“那元青呢?”


    白岫挑眉,他怎麽突然說起元青來了?


    “當初我救下元青之時他已經成人了,所以我倒是沒把他當小孩。”


    她再次提筆寫書,似乎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又笑了起來:“不過在我看來,他也是個孩子心性。你們兩個啊正好可以當個伴了。”


    元青雖然比四季青大部分人來得早,但他的年紀卻是這些人中最小的;而且他這般活潑開朗的個性在四季青裏找不出第二個,白岫生怕他在四季青對著其他人時會覺得無聊得,便時常把他帶在身邊。


    如今宣離回來了,這兩人正好可以做個伴,這樣的話他們也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可誰知宣離一聽她說要他們作伴,便立刻黑了臉,哼哼道:“誰要跟他作伴了?讓他做夢去吧!”


    白岫見他突然變了臉色,突然好奇了起來:“你們兩個又吵架了?”


    之前他不是還苦惱元青不怎麽願意搭理他嗎?怎麽今日這態度就變了呢?


    麵對白岫的詢問,宣離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拿起那被他扔出去的墨塊又再次研磨起來,隻是這一回他似乎一點也不心疼那墨塊的金貴似得,在那硯台上一下又一下飛快地來回磨著。


    白岫見他拿自己的墨條撒氣,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墨條,沒好氣道:“你怎麽回事?要生氣也別拿我的墨撒氣啊。你知不知道這墨條有多貴,照你這般磨法十根也不夠你浪費的。”


    手中的東西沒了,宣離也不知該用什麽東西撒氣,才終於忍不住抱怨了起來:“我按照您的吩咐,對元青便沒有之前那麽隨便了,隻想著日後熟悉了再跟他稱兄道弟。可是他這幾日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見著我就叫我小屁孩!”


    “噗。”


    白岫倒是沒想到她在煩惱唐玉那件事的時候這兩人竟然有了這麽大的反轉,原先見著宣離就像耗子見了貓似得的元青,竟然還會反過來主動撩撥他了。


    “那你就沒跟他說,讓他不要再這樣叫你了?”


    她把手上的墨條放回桌上,可手指還沒離那墨條太遠,她便又把墨條拿了起來,藏到了櫃子裏。


    嗯,他們這隻是件小事,不值得浪費一根金貴的墨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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