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了許久之後,二人終於開始拿起桌上的工具一點一點地製作其自己心中早已想好的東西,而他們也慢慢轉變了方才嬉笑的態度,轉而認真起來。


    在此期間,雖說兩人都有往對方所做的物品上偷看幾眼,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還未將東西全然做完,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猜不出來對方所做之物究竟是什麽。


    不過這一來二去的,白岫的心裏倒是慢慢地嘀咕了起來。


    雖然一開始她覺得他們此行不過就是做一個小小的瓷器,還覺得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難,然而當她真正上手的時候,卻感覺那一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泥巴似乎無論如何也不聽自己使喚似的,即便她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東西,但是總感覺這東西越做越不像自己原先所想的那般了。


    反觀一旁的少真,他此刻是胸有成竹的模樣,於是她便想著,他現在所做的東西莫非越來越接近他心中所想的物件了?


    要真是如此的話,那他現在所做的東西究竟是何物呢?


    心中越想越好奇,她更是忍不住轉過頭去打量起少真手中的事物來,不過好一會兒之後,他卻忽然覺得他手底下所做的物件越看越熟悉了。


    雖然少真之前已經說過了他所做的物件會是一件她比他自己更加熟悉的東西,但是在看見這東西的全貌之前,她還是對此事抱有一些懷疑的;然而現在定睛一看,她卻忽然覺得他手底下的東西確實是自己熟悉至極的物件,而且那物件不僅僅是自己見過的,甚至是與自己相伴了多年的。


    而且若是往遠了說,這東西還天天在少真的麵前出現呢。


    一想到自己心頭的想法,她倒是忽然愣住了;不過,雖然此刻的她心中已有了些許猜測,然而她還是不敢很快確定少真手中正在做著的東西確實如自己心中所想。


    她稍微猶豫了許久之後,才最終忍不住對少真問道:“說著,我好像已經猜出來你所做的是什麽東西了。”


    聽她忽然開口,少真手下微微一頓,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哦?我這東西還沒做完呢,你這麽快就看出來了嗎?”


    白岫伸手指了指他麵前的物件,而後才不確定地說道:“雖然可能真如你所說那般你還沒把東西做完,可是這形狀啊,我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究竟正不正確,所以我也不敢說這確確實實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一個物品。”


    一聽這話,少真立即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跟我說說看你都猜到了什麽,看看你究竟猜的對不對。如果你此刻就能猜出我所做的東西的話,那是不是就說明了我這做瓷器的技術還算不錯,最起碼能把心中所想的東西做出來,總該比好一些人好上不少了吧?”


    白岫猶豫了一會兒,雖然她不太想承認少真所做的物件確確實實是比自己的東西要好上不少,但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即便她再倔強也是改變不了的。


    所以猶豫了半晌之後,才不太肯定地對他開口說道:“你所做的這個東西,其實是我吧。”


    少真微微一愣,一會又忽然笑了出來,“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是猜出來了。”


    他將手下的小東西往他的麵前挪了挪,隨後才又繼續說道:“我本以為隻有當我把這些東西全都做完之後你才能看出來我做的究竟是什麽,然而沒想到我這僅僅隻是做了一個大致的雛形,你便把它猜出來了,我原本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呢。”


    說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看來呀,這驚喜倒是不可能了。”


    然而白岫在聽見他的話之後,卻是愣住了。


    “你......你方才說什麽?這隻不過是一個大致的雛形。”


    少真點點頭說道:“是啊,一會兒還得往上加一些細節呢,要不然也是太粗糙了一些。”


    白岫隻覺得無比的驚訝,她看了看少真所做的那一個物件,又看看自己手底下那個還不成樣子的東西,頓時垂頭喪氣了起來。


    “哎,我原本以為我做什麽事情都是得心應手的,可是沒想到這一回卻是我徹徹底底地敗了。”


    說著,她將自己做的東西往他的麵前推了推,“你看看我這個,我本來想著無論如何我都能將我心中所想的事物完完全全做出來,可是現在看著,不僅沒把我想象中的模樣做出來,反而好像越來越歪了;反觀你這個,我想一定會越做越好看的,我這個和你這個相比那可是徹徹底底的敗了呢。”


    她在自己所做的事物上看了一眼,麵上頓時布滿了失望之情。


    她原本還想著當自己把那東西做出來的時候能得到少真或是其他人的一聲誇讚呢,可是現在看來啊,不被他們嘲笑一番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指望能夠讓他們讚揚自己誇自己所做的東西好看呀!


    而少真看著她麵上似乎有些不高興,又往他手底下的物件看了一眼之後,稍稍琢磨一番才接著說道:“我瞧著岫兒你所做的這個物品也挺好看的嘛,要不然也讓我來猜一猜你所做的究竟是什麽?如果我也能猜出來的話,那不正是說明你所做的東西其實和我不分上下,隻不過也許是你比較快就把我所做的物品猜出來了,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做的比較好而已。”


    白岫垂頭喪氣了好一會兒,隨後才抬頭看著他說道:“我做得如此差勁,你怎麽可能看得出來我所做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呀?你可別為了哄我而這麽說,要是一會兒你越想越離譜的話,那不相反是說明了我所做的東西實在太過差勁了嗎?”


    其實她所說的話也並不無道理,畢竟如果他真的能夠猜出來的話,就是說明她所做的東西並不差勁;但若是情況相反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了她所做的東西確實是讓人難以入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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