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寒榮泉旁,玄溟玄澈、紅纓和老禿四人無聊的幹著自己的事情。


    玄溟已經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型很沒有儀態的睡在了雪地上麵了。


    而剩下的玄澈、老禿和紅纓三人則是在無聊的呆坐在雪地之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周圍沉默又安靜的氣氛竟讓他們覺得有些不習慣,似乎是好久都沒有這個樣子了。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光彩從天空中劃來,落在了紅纓的手心之中。光彩消失,卻在紅纓的手裏化作一株粉白雙色相間的玫瑰花。


    老禿看了看紅纓手裏的花朵,便輕笑一聲問道:“可又是思榆送來的?”


    紅纓微微頷首,“思榆每隔一段時間就送來這種玩意,可是不知它們在奚山這番寒冷的地方環境下是活不了多久的。”


    玄澈淡然一笑,“不過,思榆也算是有心了,她應該是想殿下了吧?”


    老禿故作一本正經模樣的說道:“那是自然。這就代表咱們殿下魅力四射,你看看那鵷雛的飛鸞公主就知道了,當年她可是對咱們殿下一見鍾情。然後便屢次‘殺’上奚山上來,屢次鬧得奚山不得安寧。還好後來王後荼婭,也就是她舅媽把她拉走,然後禁止她進入奚山上來,這才還我們奚山安寧了。”


    玄澈溫婉道:“對了,說起飛鸞,好像思榆第一次下山的時候就惹上她了,對吧?”


    什麽是該提的?什麽是不該提的?此時此刻,玄澈正好引起了老禿和紅纓的興趣來了?話題正是關於思榆和飛鸞的。


    思榆第一次下山之後,虞珩因為事務纏身而沒有立刻趕到奚山下按照原定的時間來接思榆。以思榆那貪玩胡鬧的個性,應該就隻有奚山能夠容納她了,思榆下山之後,就好像是打開了新大陸一樣,那一刻雀躍的心情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雖然後來虞珩找到了思榆。但他也親眼見證到了思榆的惹事能力,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是知道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的,看起來身世廣大,衣衫華麗之人,自然便是屬於那一種皇親貴族一般的弟子,看那一臉狗眼看人低的眼光便能夠曉知。


    而飛鸞便是那一種人,額,應該是那一種鳥。


    飛鸞可是鵷雛一族的族長,在之前她還沒有成為族長的時候,人稱‘飛鸞公主’,在後來成為族長之後,這一個‘飛鸞公主’的稱號仍在。而且,天虞王宮的王後荼雅更是她的姨母。在早年間,荼雅親自為她和自己的長子虞珩定下了婚約。誰知,這一束婚約卻是虞珩和飛鸞兩看兩相厭的證明了。


    沒想到思榆一開始竟然那麽眼紅,這不是應和了一句話‘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名句嗎?竟將飛鸞惹著了,而且還強行闖入荼雅的行宮之中。當初虞珩找到思榆的時候,卻已經發現思榆已然和自己的琰衛打起來了。甚至沒有想到的是,那飛鸞竟然會親自出手。


    紅纓微微一笑道:“那是,思榆還真的是沒有一點兒眼光呢,怎麽就一眼就瞧上飛鸞了?”


    老禿嘿嘿一笑,道:“這是不是情敵見麵天生就帶有著的敵意呢?”


    紅纓點點頭,笑道:“我看就是。”


    老禿道:“其實,思榆的心性也不壞,關鍵是飛鸞太小氣了。你看見思榆前幾天送來的花嗎?那就是王後行宮內開出的花。”


    紅纓道:“也是,在整個天虞王城之中,隻有她荼雅的荷花是開得最好的。以靈力滋養,花開不敗。”


    玄澈的嘴角勾勒出了一道淡淡的微笑,“思榆的眼光真的是好。”


    老禿開懷大笑,“何止是好?那叫一個大膽,思榆竟然敢在飛鸞手裏搶她的東西,改天可能可以在荼雅手裏搶東西了。”


    紅纓臉色一變,“你別亂說,讓殿下聽見了可不好。”


    聞言,眾人一一禁聲。


    ……


    幾天過去後,思榆倒是在這琰城內慢慢的生活習慣了起來。還有,這幾天虞珩下令要在後院種些花草也已經基本上養成了。這幾天‘種花’事件,虞珩可是親力親為的。平日裏除了荼婭的壽宴之外,後院內栽種的花草也是他親自看著的。這幾天虞珩還真的是為各種事情操碎了心,幾乎是跑內跑外,忙左忙右的,本來荼婭壽宴的事情就已經夠虞珩有得忙的,雖然後院的事情有書恒處理他自然是放心的。但是,最終依舊是放心不下要來看看。


    書恒那時再一次問虞珩種花的原因之後,可虞珩依舊是沒有說出實話。他那時隻是說要裝飾一下琰城的環境。可書恒是了解自家殿下的啊!自家殿下明顯就是口是心非。


    琰城原本空蕩蕩,寸草不生的後院,竟在這幾天之內變成了一座後花園,也是實屬不易。


    思榆見了之後,臉上愕然之色驚起,這幾天總是無聊的呆在房裏,又不能夠出琰城,思榆早就不耐煩了。如今花園剛建好,也能夠將思榆‘困住’一些時間了,平時要不是書恒看著她,估計她早就已經跑出琰城了也說不定。


    思榆倒是歡樂無憂,成天都是一副樂悠悠的模樣,好似沒有煩惱一般。不過,像她這種人,煩惱應該不會有才對的吧?


    眼看著荼婭壽宴慢慢接近,虞珩又變得忙活起來,準備好一切壽宴所需的物品之後,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用來布置了。在布置這一件事情上麵,虞珩更是要親力親為來盯住他們的。


    翌日,虞珩忙活了許久,就連方才送來的午膳都沒有時間去解決,他又忙活了一陣之後,竟是直接趴在了桌上闔上了雙眸。


    剛睡得香噴噴的,難得給自己一些休息的時候,又是在自己的家裏。虞珩自然是放下戒備陷入了夢鄉之中,在他的書桌一邊,有一華麗瓷瓶上麵擺滿了一朵朵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花朵。它的花香並不濃鬱,反倒是淡淡的,讓人聞了能夠安心一些。虞珩每每吸入花香之後,都會覺得自己的身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上麵的花平時都是思榆來更換的,虞珩發現她很喜歡搭理這些東西。於似乎,便讓她全權負責了。


    而且,平日裏虞珩的書房和臥房都是書恒來打理的。所以,並不會有其他人進來。


    在桌上已然陷入夢鄉了的虞珩就連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都沒有留意到。


    作為天虞王宮內最身經百戰的戰神來說,警惕和反應力是無比重要的。在軍營裏,他的反應力的確是最為優秀的。可是,這裏是他最為熟悉的琰城,是他的行宮,更是自己的家。他戰神虞珩隻會在自己的家裏卸下防備。


    思榆在外麵敲了敲門,叫了幾聲虞珩的大名,可都等不到他的回答。隨後,思榆便著手推門進去。


    思榆也是第一次進虞珩的書房,前幾次因為有書恒的阻攔,說是虞珩在忙事情,不便打擾,便不讓思榆進來。


    書恒驅走思榆之後,便裝作恍若未聞一般的模樣,讓虞珩安心做事,不敢打擾他。


    這一次是因為書恒忙活著,沒有時間才會讓思榆過來找虞珩的。


    說是送點東西過去。


    思榆前腳進來之後,便瞪大了眼睛細細瞧一瞧虞珩的書房有什麽大不了的,書恒竟然次次都不讓自己進入,好似裏麵有什麽寶貝一樣。


    虞珩和虞朝熠的書房不一樣,虞朝熠的書房比較幹淨整潔,而虞珩的書房卻有些淩亂,雖然也不是很亂。但架子上麵的書卷和竹簡都是胡亂擺放,沒有規律可言,應該是隨手擺上去的。


    和虞珩不一樣,虞朝熠的書房比較統一整齊,不會像他一般那麽的隨意擺放。


    不過,虞珩就喜歡這樣的。平時書房都是交由書恒處理,其餘人等不能入內,這是眾所周知的規矩。


    思榆左瞧瞧右看看,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怎的書恒就那麽緊張了?


    思榆四處張望片刻,這才想起了書恒交代的事情。書恒有事處理抽不開身,便讓思榆將一竹簡送給虞珩過目,說是什麽名單,思榆並沒有聽清楚,書恒便走了。


    思榆剛抬眼過去,便看見了趴在案上的虞珩。


    思榆過去,在其身邊蹲下細細瞧了虞珩幾眼。


    仔細一看,虞珩的模樣和自家殿下還是有幾分相似之處的。雖然沒有殿下的溫和和冰冷,但卻是充斥著一股男子的陽剛之氣,一身紅衣顯得十分妖治。三千青絲被以淡黃色發冠豎起,幹淨利落,一絲不苟。


    思榆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拍了怕虞珩的肩膀。


    也不知虞珩究竟有沒有醒來,隻見他不悅的‘嗯’的一聲,又扭過頭去接著睡了,似乎是不想讓人打擾一般。


    思榆輕笑一聲。


    思榆起身走到虞珩的另一邊又蹲下,她捏了捏一法訣,一朵妖豔鮮花突然出現在手中。思榆修為長進,已經能夠隨時隨處幻化出鮮花來了。


    思榆舉著鮮花,用花瓣撩了撩虞珩的鼻子。


    虞珩在睡夢中略感不適,悶聲不響。


    思榆來勁了,手上的鮮花使勁的撩呀撩,好生快活。


    好玩。


    虞珩突然睜眼,嚇了思榆一跳,臉上的笑容僵住。


    倒是虞珩被她嚇了一跳。剛睜眼便瞧見來人,他目光一愕,迅速起身後移。要不是看見眼前的是思榆,虞珩早就祭出一劍劈下去了。


    虞珩的眼簾之中露出一絲驚色,“你……怎的在這裏?”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思榆,給了虞珩一個巨大的震撼。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有沒有磨牙或者是打呼嚕?萬一自己剛才有什麽丟臉的動作怎麽辦?


    思榆也被他嚇得僵住了,手裏的鮮花落下,神色僵硬。


    見她一動不動,虞珩便著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思榆瞬間回神,趕忙回答道:“我剛才在外麵叫了你的名字,你沒有應我,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


    “無事。”虞珩努力的平複自己內心的波動,“你有什麽事情?是不是在琰城住得不舒服了?還是有人服侍不好?”


    思榆連連搖頭,慌張擺手,那樣子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沒有、沒有。是書恒叫我來找你的。”


    “書恒?”虞珩麵露疑色,又問道:“書恒怎麽不自己來?”


    思榆回道:“不知道,他說他有些抽不開身,就叫我過來把這個東西給你。”說著,思榆便將剛才插在自己腰間上的竹簡拿了出來,遞給虞珩。


    虞珩接過思榆遞過來的竹簡,翻開放在桌上細看。


    思榆說:“對了,書恒說這是什麽名單。”


    “是壽宴上邀請的貴客名單。”虞珩淡淡開口。


    “對啊,他就是這樣說的,你是怎麽知道的?”思榆疑惑的問道,腦袋微微傾斜,瞧著虞珩。


    虞珩微微一笑,不言語。


    “殿下。王女駕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虞珩微微回神,大聲下令,“傳。”


    虞珩扭頭看向思榆,“你先躲躲,別出聲,別鬧事。”


    思榆點頭如搗蒜,便立刻起身,慌慌張張的躲到了屏風後麵去。


    虞珩看著她傻傻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動人的笑顏。


    “兄長、兄長、兄長。”


    虞桐急急的叫了幾聲,方才的‘傳’字剛落下沒有多久,隻見虞桐便已是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的衝了進來,虞珩見她急喘不上氣,胸前上下起伏,似乎是十分慌忙不停歇的跑了過來。


    “你這是怎麽回事?”虞珩見狀,便立刻著手為她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


    虞桐那一張好看的麵容之上依舊是染上了層層驚色,雖然有眾多話語想要說出,但她還是先喝口水休息片刻。


    “急急忙忙的怎麽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可以叫屬下過來通報,何必自己過來?”虞珩連忙招呼她先坐下。


    虞桐一臉嚴肅的說道:“兄長,這一次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十萬火急?”虞珩微微抬眸,看了看她一眼。


    虞桐微微頷首,“沒錯。是關於母上壽宴的事情。”


    虞珩道:“事情不是都辦得差不多了嗎?”


    虞桐道:“什麽辦得差不多了?這一次簡直就是辦糟了,兄長,你還記得這一次壽宴上的用具是誰來負責的嗎?”


    虞珩微微頷首,“是王城內最好的瓷器世家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虞桐大聲說道:“問題可大了,剛剛有人來報說這一次的瓷器完成後竟然被盜了,而且來我們事先支付的銀子也沒了。”


    虞珩立刻拍案而起,厲聲道:“什麽?這是怎麽回事?怎的會無緣無故就被盜了呢?距離母上壽宴的時間不長了,怎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虞桐也是一臉懊惱之色,“沒錯。當時一傳出東西被盜之後,我就立刻下令秘密封鎖城門,而且還派人在整個王城內守著。不敢輕舉妄動,我這不是立刻就來找你了嗎?”


    虞珩麵露難色,“怎麽會如此?”


    啪。


    就在兄妹兩人懊惱之際,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虞珩並沒有留意到,反倒是虞桐聞見屏風後傳來的聲音,她扭頭過去瞧瞧,卻見屏風後麵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什麽聲音?”


    “阿桐。”虞珩來不及阻止了。


    虞桐漫步走過去,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屏風後麵的人影。這裏可是琰城,誰那麽大膽敢潛入兄長的琰城,而且還躲在了書房裏?就算是書恒也沒有必要躲起來吧?難不成是什麽愛慕兄長的女子闖進來了?


    帶著眾多的疑問,虞桐步步緊逼。


    思榆暗叫一聲不好,隔著屏風,思榆根本就看不清虞桐的模樣,隻知道那人慢慢的朝著自己靠近。


    思榆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有些莫名的快。


    虞珩並沒有注意到虞桐的動作,隻是呆站在原地沉思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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