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榆打理好自己之後,便隨著紅纓離去了。


    吃過早膳之後,虞朝熠和溫少卿便一起走了,說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辦。思榆倒是沒有怎麽在意,她倒是一直將心思放在當時夜裏見到的那個人的身上。那人,著實是十分的奇怪。


    思榆今日倒是沒有鬧著亂跑或者是去尋虞朝熠,今日的思榆倒是出奇意外的很安靜,幾乎就是在溫少卿的水垣裏到處逛逛便無事可做了。在水垣之中的思榆平時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自己種花出來裝飾虞朝熠的房間又或者是去其他地方進行別的裝飾。


    自從上次思榆費盡心思領悟到了自己這能夠‘種花’的特殊能力之後,就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用。話說當時溫少卿還特意詢問過虞朝熠,為什麽思榆的修為那麽弱小還能夠施展這種能力呢?


    思榆種出來的花乃是活物,更是一朵真真正正的花,這種能夠生出活物的能力對修為和天賦兩者十分的重要,畢竟是需要能夠領悟才能夠生成的能力,溫少卿一見也是覺得十分的意外,思榆修為弱小的話,怕是天賦能力很強。隻是她平時疏於修煉,常常跟著虞朝熠,就像是虞朝熠的小尾巴一樣,有些鬧,而且思榆也不太喜歡安靜的修煉。漸漸的,虞朝熠也管不了她了,便許了她,也沒有再強迫她修煉去了。然後思榆自此之後便了樂嗬嗬的一天到晚跟著虞朝熠,倒是衷心得很啊!


    思榆的懷裏正抱著剛剛生出的一束清麗好看的百合花,思榆微笑著,還時不時的嗅了嗅上麵好聞的味道。百合花的味道很好聞,但是數量要是太多了的話,香味過於濃重也是會覺得難聞的。


    思榆抱著花來到了虞朝熠的房間裏麵,正巧便看見玄澈在幫其打理裏麵的書卷,應該是今日虞朝熠放下的。


    “哦,是思榆啊!”玄澈聽見腳步聲,抬眸一看的時候,便看見思榆抱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進來。


    思榆自然也看見了玄澈,“玄澈,你也在啊!”


    玄澈頷首道:“是啊!我在整理殿下昨日的書卷呢!你是來給殿下換書桌上的花的嗎?”


    玄澈目光一轉,便瞧見了思榆手裏抱著的百合花。


    思榆微微頷首,便慢慢走過來,蹲在書桌旁打理上麵的花。


    放了一整天的花,自然便凋謝了,思榆將花瓶裏凋謝的花朵拿出來,換上了一束全新的花朵。


    玄澈過來嗅了嗅花香,笑道:“今天的是百合花啊!花香不錯。”


    思榆笑道:“是嗎?”


    “嗯,思榆的眼光很好。”玄澈淡淡的說道。


    “嘻嘻。”思榆受不了誇獎,便笑了笑,又問:“殿下和少卿去了哪裏?”


    玄澈回道:“嗯......怎麽說呢!兩位殿下有要事要做呢!是很重要的事情。”


    思榆眼神黯然道:“最近殿下老和少卿在一起,玄澈,你說,殿下是不是喜歡少卿不喜歡我了,所以不讓我跟著他。”


    玄澈笑道:“思榆,你想太多了,兩位殿下真的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做,等殿下他們忙完了,自然就會讓你跟著的。”


    思榆看著眼前盛開的花朵,歎氣道:“希望如此吧。”


    “玄澈,我先走了。”思榆起身道。


    “好。”


    思榆拿著已經凋謝的花朵,便緩緩出門,沒有回頭了。


    思榆這一天倒是過得很無聊,直到晚上的時候,還是和昨天晚上的時間一樣,思榆如約而至,她又是悄悄的離開水垣,並沒有被人發現,又是來到昨夜裏來到的花園之中。這一次,思榆倒是沒有迷路的節奏。


    又是那一個地方,那白玉亭子裏麵,一人一琴,仍在。


    思榆剛靠近這裏的時候,隻聞裏麵幽幽琴聲響起,思榆漸漸靠近,直到她坐在了那人身旁,他的琴聲沒有停止,依舊在繼續著,而思榆,也沒有打擾他。隻是,靜靜的在一旁聽著他彈奏,慢慢的,思榆思緒輾轉,似乎是感受到什麽似的,竟是有種心悸的感覺。


    ?


    而另外一邊,夜裏,月光稀稀疏疏,灑落而下。


    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同樣著一身夜行衣,在屋頂之上躍動著的黑色影子,竟是躍動著不一樣的光彩,月光奚落到他們的身上,竟是這般的動人。


    “我真的是瘋了才會陪你來暗探的。”虞朝熠的語氣裏似乎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溫少卿道:“你來都來了,現在才抱怨好意思嗎?”


    虞朝熠道:“你都說滄沉精明得很,你覺得我們這樣暗探有意思嗎?”


    ?溫少卿道:“萬一他那裏有什麽暗道之類的呢?竟然表麵上沒有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在裏麵也說不定啊!”


    虞朝熠道:“行吧,誰叫我早就已經上了你這條賊船呢!”


    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很成功的潛入了滄沉的府中。滄沉的府中倒是沒有像溫少卿的水垣那麽的壯觀和大,看樣子應該平時隻有他一人居住,院子裏其他的房間裏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外麵巡查的士兵也沒有,整個院內,倒顯得是十分的安靜。


    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剛來到院子裏,竟是發現沒有任何的一個人。


    虞朝熠低聲的詢問身邊人,“這裏怎麽沒有人啊?”


    溫少卿回答:“哦,我舅舅這個人,平時也不太喜歡多人,而且這裏平時就居住著他和一個叫醒晨兩個人而已。那個醒晨是他貼身的侍衛,別聽名字有一些幼稚,但人家其實還是一個高高手呢!武功修為都很高。”


    虞朝熠目光眺望遠方,說道:“這裏沒有士兵巡邏我倒是感覺奇奇怪怪的,和一般人的王府不一樣,倒是感覺有些與眾不同。”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不喜歡太多人。有醒晨一人就夠了,還要那麽多人幹什麽?像你的奚山也是一樣,人數不就五六個嗎?是吧?”溫少卿道。


    “也是。”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喜靜的呢!


    虞朝熠突然道:“如果凝水珠真的在這裏的話,你能夠感覺到的,那你現在有沒有感受到什麽?”


    溫少卿沉默一陣,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麽感覺。我記得凝水珠如果在水裏的話,就很難會被感知到其存在的。”


    虞朝熠沉息道:“那還是要去看看才行。你母上一般藏東西的時候會藏在哪裏?”


    溫少卿一怔,“你問這個幹什麽?”


    虞朝熠回道:“他是你母上的哥哥,性格應該和你母上差不多的。”


    溫少卿一陣沉思,“我怎麽會清楚這種事情啊!我又不偷看的。唉,不過,像你們這些腦回路比較快的人,平常老是呆在書堆裏的人,東西可能比較喜歡藏在書房吧?”


    虞朝熠道:“去看看。”


    “喂,你的寶貝不會真的都藏在書房裏麵吧?”溫少卿追問道。


    ?虞朝熠選擇不回答,因為,溫少卿還真的是猜對了。比較重要珍貴的東西,虞朝熠一般都是把它藏在書房裏麵的。


    雖然這裏沒有人在巡邏,但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也不會很大意,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自然是會比較小心翼翼的。來到書房之後,二人便悄悄的進去了。和溫少卿看見過虞朝熠的書房一樣,裏麵最多的都是被好好打理著的書卷惠普,十分豐富。相反自己的書房,倒是沒有用過,裏麵的書卷更是少得可憐。


    “你應該學學你舅舅。”虞朝熠倒是毫不猶豫的開始了吐槽模式。


    “你可以先別說話,好好幹活。”溫少卿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虞朝熠還真的不說話了,和溫少卿一起,在書房裏麵細細觸摸著周圍的一切,生怕是錯過了什麽機關密道,便時時刻刻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思,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眼前。


    而此時府裏的主人,卻不在此處。


    ?


    思榆在一旁沉迷著眼前人演奏出來的渺渺琴聲,竟是和昨晚思榆聽見的差不多,都是在這般的悲涼至極,感覺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曲,很快就終了......


    他微微抬起自己的眼睛,落在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思榆身上,他說:“我以為你會不來了。”


    “我說了會來就會來的。”思榆道。


    他說:“你倒是守承諾。”


    “那......你也很守承諾啊!對了,那膳房裏麵缺少的點心是不是你......滿上的?”思榆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他淡淡開口:“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思榆道:“是的話,自然是要好好的謝謝你才行。不是的話,那我就收回那一句謝謝。”


    他開口道:“你還真的是現實。不過,想要謝謝我,那就把你昨天許下的承諾兌現吧,你不是說要給我講一個故事嗎?”


    思榆點點頭,她開始回憶他演奏的琴聲,說道:“故事裏麵有一個少年,他長得很好看,更是王城裏麵被譽為最聰明最機智的一個人,但是他麵對別人的時候,性格倒是比較冷淡。雖然他的性子很冷淡,但是其實他也是在用屬於自己的方式來關心他人。他年輕的時候是王城裏麵最受歡迎的人,不但長得好看又很聰明,自然是能夠得到很多人的青睞無疑的。可他呢,不喜歡女色,倒是喜歡彈琴,更是王城第一琴師,整個王城內他可是最好的琴師。他的琴聲在很年輕的時候便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整個王城之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夠與他匹敵。他生性冷淡。殿下曾經同我說過一句話,知音難尋。對,就是知音難尋。可是有一天,他便遇到了一名知音。那是一名天真可愛的少女,她活潑可愛,倒是生得美麗。她身份不是很大,但起碼是家族的一位小姐。小姐很少出門,誰知這剛一出門呢就便遇到了這位喜愛古琴的少年。少女年少,便被少年的寥寥琴聲給深深的吸引住了。少年琴聲極好,本就是王城第一琴師。少年少女因為擁有共同的愛好而結成好友。慢慢的,也因此的漸生情愫。”


    眼前人怔了怔,事實證明,她所說的有七八分都是正確的。


    思榆頓了頓,當她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已經呆住了,“這是你,昨天彈出來的琴聲。”


    思榆的話語無疑是讓他回過神來了,他說:“你倒是說得沒有一絲紕漏。那你倒是說說,剛才我彈得如何?”


    思榆道:“自然是極好的,隻是和昨日的沒有什麽差別,今日你所演奏的,便是少年少女所相遇的一切,相遇之後,他們以琴相互交流,便日日在一處自然就生出更深的感情。隻是,我還是不明白,情是什麽?”


    說著,隻見眼前少女麵露苦澀之情。


    他怔怔的看著她,“你不知道,情是什麽嗎?”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情到底是什麽?”思榆歪著頭問道。


    他說:“情是甜、是苦、是澀......情是千萬種滋味,每每品嚐,都是刻苦銘心。你的心中,可是有那麽讓你銘記在心上的人?”


    思榆呆了呆,她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銘記在自己心中的人......嗎?


    ?他說:“你倒是涉及未深,也是極好。情這種東西,一旦陷入,就無法回頭。”


    思榆似懂非懂。


    年華說的,她不懂。


    溫少卿說的,她也不懂。


    他說的,思榆亦是不懂。


    “天色已晚,姑娘還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說著,他便抱著自己的古琴,漸漸起身。


    思榆回過神來,起身道:“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名字嗎?”


    他的眼眸之中突感神傷,他目光眺望前方,似乎是在看著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樣。


    “我叫......”


    “初湛。”


    “初湛?”思榆的嘴邊喃喃念著這個名字,不知是自己呆了什麽時候,等她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人卻已經沒有了身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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