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讓其發展一會,豈不是要有“繁華”的景象,這不是一點點,讓眾人疑惑。


    .......看來這城中人,比他心中想的更有能力,處理一些意外的狀況。


    蔡榮在一旁、神情儼然、有種想要開口可又不知道說什麽的模樣,李熠不等他人開口:“慶安的狀況比我們想像的好很多,或許很快將成為漢中的一方。”


    李熠在說這話時,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是嚴肅認真的,不帶一絲的玩笑話。


    剛進城,迎麵走來一群人,旁邊的行人瞧著那身的行頭和氣勢,紛紛讓開過道,讓其先行通過,李熠眯了眯眼,眼底露出一抹打探,但其中三分是對未知事物產生的巨大好奇。


    對麵,李熠瞧見了領頭的女子,那年歲偏小的女子好像也是早就注意到了他,兩人的視野再空中對上,似有莫名的火花、錚鳴響聲。


    兩側的店鋪、行人好似完全沒有瞧見這一幕,也不知這二人的身份和情形,隻得握緊自身僅有貴重的物品,加快離開這一場麵,生怕殃及自己。


    李熠也仿佛知道這些步履加快、神色突變的行人心中所想,他雙手抱胸,擺出一種期待的樣子,用著對許久未見的好友語氣,說道:


    “沐雲玨,你就是這麽對待恩人的。”


    李熠這話實在擠兌雲玨,說她上次假模假式地說換個人情,可這更大的救命恩情,雲玨卻以“禍水東引,強拉劍南下水的破事”來跟李熠說恩情,是不是有些太過可笑。


    站在對麵的雲玨,稍稍拉了拉腳邊的裙角,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那麽小氣幹嘛,人情總的慢慢還。”這話雲玨說的理直氣壯,好似在她心上根本不是個事。


    說這話時,她也再打探著李熠的變化,他不像是年少時那般的“保有純真?!”,李長風死後,他多了些家主的滑膩.......但其最讓雲玨驚奇的是,李熠愈發收斂的氣息。


    若說當初雲玨還能稍稍感知到李熠像一把入鞘的劍,能知曉這看似平穩、波瀾不驚的背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


    那麽,現在李熠當真站在雲玨的麵前時,雲玨愈發的不知道他的氣息,似是這包圍慶安的大山,深沉穩重,讓雲玨感到深不可測。


    當然,當初一封信毫無擔保的信件,送到他手上,也能使雙方的合作達到雙贏,可見李熠對雲玨、雲玨對李熠還是有些旁人沒有的相信。


    或許是,二人對於對方的知根知底和興趣好奇。


    連著上一句話,雲玨將李熠地險惡用心揭露的幹淨,神情平淡地說道:“你讓人散步謠言,有意思麽?”


    本是無心的,這句話落在李熠的耳中卻別有意思,拉了拉好看的劍眉,眼皮上跳、像是再看著上方思索,有點故意地說道。


    “那你這本來就說是劍南道的人,我怎麽好戳穿你,看在這麽多的相識上,自然得為你找個好一點的借口.......”。


    說到這,情緒起伏的地方還時不時的低個頭、讚同一下、表露出滿意的神情,李熠停頓了一下,似是故意留給雲玨、及其身邊人想像、回念的空間。


    雲玨扯了扯嘴角,留一個笑都不願意表露給對方,李熠胡說的能力是越來越高明,而且越來越無賴.......這難道是眾人做了家主後必有得弊端?!怎麽會這麽欠揍。


    本來雲玨就已經夠克製自己,沒有一上來就裏個下馬威,是看在兩人以往的相識一場,可李熠的隔岸觀火實在太可恨了。


    慶安、義城還有自己等人本不用受到這麽多的注視和威脅,現如今全被李熠的造假謠傳給破壞了,我拖他下水,他不讓我靠岸。”


    ——真行。


    聽到李熠的一番言辭正眼,唐坦臉色陰沉、似是不認同,阿珠更是立刻罵出一句:“不要臉。”


    而反觀,李熠身邊跟隨的心腹,瞧著自家將軍,光天白日之下、空口說白話,而且對麵的人明顯就知道這是胡說八道,自身的立場有點虛......


    “坐下來談吧,想來你也不想再街道中央——害人害己。”


    雲玨屏蔽掉李熠的垃圾話,臉色回複到較為平靜的模樣,帶著李熠等人直接去了重兵把控的府門,等兩邊反應過來時,街道上早已沒了聲響,人影都不知跑去哪裏了。


    一路上,有心人刻意的打探對方,例如蔡榮那雙眼睛就跟長在了雲玨的身上一樣,毫無任何的修飾,就是那麽直勾勾地盯著。


    想到之前在義城的日子,再一看真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靜距離直接接觸沐雲玨,但回想下來,仍然有些不可思議。


    又瞥了一眼李熠,上次將軍讓他交代的事情也是沒有很好的完成.......


    李熠也不怕雲玨會再這裏截殺他,她沒那麽蠢。


    雙方的人都進了府門,瞧著來看,雲玨和李熠這兩個頭頭都不是很急,這裏麵的危機沒有給他們造成一絲困擾,至少在身邊人來看是這樣的。


    反觀唐坦、蔡榮,心中對於兩人的交談緊張的多,主要是單獨聊,唐坦怕李熠突起刺殺小姐,蔡榮擔憂慶安想在這一勞永逸。


    就這樣,在兩邊的這個經理頗豐的老將的擔憂、注視下,雲玨和李熠進了平時商談事宜的書房。


    李熠不是個磨磨唧唧的人,對於某些事物還是比較隨性,從剛才進城、踏入雲玨的地界上,到現在毫無防備,就帶這麽幾個人便進了重兵把守、重重圍繞的府門裏,正常的人也不怕被雲玨一口吞了。


    要知道,雲玨在李熠這是有前科的,她私下吞了李熠所在目標的一批糧食,而且若不是她不願意欠李熠人情、而且是個還有那麽點良心的人,她想必一點都不會給李熠剩下。


    今日,李熠感大大方方、不拘小格的走到這,雲玨也沒想對對方做什麽,無外乎兩人心中都有衡量、比較:“對是雙方來說,黑吃黑,是下下策。”


    兩人處於一個戒備、緊張的狀態,可有並不擔心對方會猛然出手、撕破臉麵,也是有些自相矛盾。


    雲玨率先走進來,熟悉地在門口的八仙桌椅前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李熠的神情轉變、動作舉措,眼底有著對他的一絲忌憚。


    這次,他們兩個可謂是誰也沒有占到便宜,雙方都是在胡扯對方得利、實際上要麵臨的危險多得多,雲玨心底實在是不願與他為敵,能有個朋友幫襯、自然想有個朋友,況且在黔中潘震上的事,合作的很愉快。


    更重要的是,李熠現在將視線拉到雲玨身上,身上的擔子少了點,認真回想怎麽會走到這一步的雲玨,有些哭笑不得,想到好像是自己先動的手........


    雲玨的不吭聲,襯托著李熠一走進來,環顧四周,然後再雲玨的書房、或者說是休息的地方仔細擺弄,有些雜亂聲。


    他特意沒有坐在雲玨的麵前,找了雲玨平時習慣做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太師椅上分別由坐墊和椅背,一屁股下去,舒服自在。


    李熠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好像這裏是他的劍南,是他的府邸,是他的座椅一般,沒有任何的異樣和踱步,這一刻他與坐在那張椅子前應當由的神情一致,認真仔細、嚴肅認真,即將要處理一件大事,神情肅然。


    “你對這很適宜?”雲玨反問一句,語氣平淡,但有股淡淡的諷刺。


    他那麽理所應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麵露舒適,是個人優惠有些淡淡的不爽。


    李熠麵無表情,好似很認真地說道:“整座城都是劍南道的,我坐在這有什麽不應該的麽。”說時,雙手一聳、微攤,說的輕鬆自然。


    他還在雲玨借劍南之名,對整座城有所蓋住打轉,這個話題上,他總是能抓住最有意思的位置。


    雲玨對於他造謠兩人的關係、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是有些忍不住,畢竟她本以為自己身邊最神經的是那個楚帥,現在望著眼前這個沉浸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話題中的男子,有些無感。


    “你想要什麽?”雲玨直接開門了當的說,不想再跟李熠這麽兜下去,慶安還有很多事做,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李熠對於慶安的態度是什麽。


    李熠將雙肘撐在書麵上,身體前傾,將身子微微向著雲玨的方向靠近,他在心底想到雲玨如此了當,他要不要太過於直接。


    顯然,雙方心裏都很清楚,對方所求的目的不簡單,甚至是個很容易讓人拒絕。


    李熠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眼底射來的那道精光,全然入了雲玨的眼,隻能見到李熠沉靜地說道:“這次你拉劍南道下水的事,我就不與你計較。”


    這種有些尖銳的話,對雲玨有一定的貶低,但她知曉:“這不過事對方與自己商討的籌碼,就像他非不讓自己上岸,拖住自己的籌碼罷了。”


    雲玨聽見時,神情沒有變化,還是那麽一副你愛說不說、要說快點說的姿態望向李熠。


    李熠看見雲玨這般油鹽不進,突然心底像是想到什麽,忽然輕笑一聲,然後又說道。


    “劍南與昌北合作,拿下漢中,亦或是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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