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沒有追隨商軍進行最後的追擊。


    他在拿到賞賜下來的修行資源後,迫不及待地準備開始修煉。


    至於大夏能不能翻盤?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果商軍在斟鄩搞大屠殺,或許還能激起大夏方麵一些貴族的同仇敵愾。


    但商湯非常聰明地赦免了大夏大部分的貴族,隻懲處了幾個平時行事太過分,激起了民憤的貴族。


    這樣一來,就算對大夏還有幾分忠心的人,也不再那麽堅定。


    事實上,大夏的敗亡非常迅速。


    夏後帶著人馬逃到了三??,這個距離不遠、又非常忠於大夏的方國。


    三??果然舉全國之力,準備幫助大夏對抗商軍。


    此外,一些別的忠於大夏的諸侯,也派出了人馬,陸續趕來,隻是全部聚集還需要時間。


    商軍沒有給他們時間。


    伊尹率領的1000精銳、40輛戰車和數十名修行者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不停地出兵騷擾。


    數日之後,商湯祭天結束後,帶著商軍的大部隊趕來。


    這次趕到的商軍(包括盟軍和投降過來的夏軍)有10000精銳士兵,140輛戰車,近200名第三境以上的修行者。


    實力的對比非常懸殊。


    三??畢竟隻是一個方國,夏後又沒有帶來太多的力量。


    一場速戰速決的戰鬥之後,三??軍隊慘敗,三??伯和夏後被生擒。


    商湯將三??斬殺,將夏後流放到南巢的亭山。


    然後繼續率軍,剿滅那些仍然忠於大夏的小方國。


    花了三年時間,終於平定了天下。


    商湯率軍又回了一趟斟鄩,搬著九鼎回到亳,在幾個月的時間裏,五千多各地的諸侯、大小氏族、部落都攜帶寶物貢品來賀,慶祝商國代夏,表示了對新霸主的臣服。


    商湯又在亳邑舉行了盛大的祭天儀式,表示受命於天,從此代天行事。


    ……


    伊尹與琮對坐飲酒。


    兩人的表情都很放鬆,這幾年來,伊尹在商國政壇風頭無兩,幾乎站在了人生的巔峰。


    琮也到了第四境巔峰,隻差半步就可以成為陸地神仙。


    “所以,你為什麽不踏出這一步呢?”看著雖然已經40多歲,但相貌仍然宛如20歲青年的琮,伊尹眯著眼微笑。


    “因為害怕。”琮坦然道。


    “害怕晉升失敗,反而跌落境界?甚至把命丟掉?”


    “我倒不怕這個,”琮信心十足地說,“雖然從第四境晉升第五境,十人中未必有一人能成功。但我相信自己能辦到。我隻是害怕,走了彎路,我想先把自己這門功法的前四境全部推演出來,重新修煉,再以新功法突破第五境。”


    “這就太難了,我不覺得你能辦到。”伊尹搖頭說。


    “我知道。”琮喝了一口悶酒。


    “我聽說,你在廣收門徒,普通的國人,甚至奴隸,隻要心誌堅定,資質不算太差,你都會收?”


    “是的,”琮說,“我需要人幫我檢驗這門功法。”


    “你這樣會讓別的貴族不滿,”伊尹道,“自古以來,能修煉的都是貴族後裔,最差也是有產國人。可從沒聽說過奴隸修行的。你想想,這門功法不需要修煉資源,萬一這功法流傳出去,天下百萬奴隸全部學了這功法,哪怕都隻是修行到第一境、第二境,那也足夠顛覆天下了。”


    琮不以為然:“你說的這些,想要實現,首先得教會百萬奴隸識字。你覺得這有可能麽?”


    伊尹愣了片刻,然後捧腹大笑:“原來是我們瞎擔心了半天。”


    又說笑了一陣,琮突然正色說:“對了,接下來我想出去遊曆。”


    伊尹笑了笑表示理解:“我知道你是閑不住的,而且如果想要自創功法,多出去走動,見識見識,並不是壞事。你想去哪?”


    “我想先去海邊看看,據說海中有仙島,島上有神仙,上次與東夷人閑聊時,他們說,他們的部落裏有這樣的傳說:上清靈寶天尊的道場碧遊宮就在海中某個島上。”


    伊尹點點頭,又搖搖頭:“終究是虛無縹緲的傳說罷了。去了海上如果沒找到碧遊宮呢?”


    “我覺得,大概是找不到的吧。那我就去驪山,一個來自西北某方國的修行者告訴我,驪山有神仙。驪山的得名,就是來自於這個叫做‘麗’的神仙。”


    “以訛傳訛罷了,天下哪有那麽多的神仙。”伊尹不以為然。


    “俗人眼中的神仙,不正是我們高階的修行者麽?我估計驪山有第五境,乃至第六境的修行者隱居。”


    “第五境的修行者,大夏,不,大商境內就有數十人,何必外求。驪山那裏我知道,現在有好幾個強大的蠻族部落在那附近活動,似乎有鬼方,有土方。不要小瞧了那些蠻族,他們也有第四境乃至第五境的修行者。你孤身前往,萬一爆發衝突,說不定就要客死異鄉。”


    琮不為所動:“我要踏遍天下,尋找三清的足跡,爭取拜在三清門下。”


    伊尹歎息一聲:“隨你去吧。”


    當晚,兩人喝得微醺,各自去休息。


    次日,伊尹發現,琮已經走了。


    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這麽靜悄悄地離去。


    ……


    琮去了海邊,找了漁船出海,到海上轉悠了幾個月,好幾次遇上風浪險些回不來。


    他不死心,次年繼續出海尋找,一連數年,都沒有找到碧遊宮的影子。


    他隻能灰心喪氣,折返前往西北驪山。


    一路上他想,要是自己晉升第五境就好了,就能駕雲到海上尋找,說不定就能找到碧遊宮。


    而且此去驪山,路途數千裏,如果能駕雲飛行,數日就能抵達。這一路走去,卻是要走好幾個月。


    結果在路上,有遇到幾起事件,耽誤了一些時間。


    當琮距離驪山不遠時,他已經快要50歲了。


    近來他常生出一種預感,覺得自己大限將至。


    這讓他很是奇怪。


    作為第四境巔峰的修行者,他又沒有受什麽傷,按理說活到140歲、150歲是沒有問題的。


    為什麽會感覺自己大限將至呢?


    這一日,琮埋頭趕路,忽然感到動靜,抬頭一看,隻見一朵祥雲正在迅速下降。


    當祥雲降落在地,琮看到一個瀟灑不羈的道人。


    琮知道這是第五境以上的修行者,不敢怠慢,立刻行禮,口稱前輩。


    那道人打量他幾眼,笑道:“我師尊讓我來問你一句話。他在玉虛宮等了你這麽多年,你究竟何時去拜見?”


    “尊師是……”


    “自然是玉清元始天尊。”


    琮的腦子轟然做響,一時不知是夢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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