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負責煉丹部分,你控製蔣容負責煉毒?”


    穆震天點點頭,神情也是有些凝重。


    雲衣大概知道他麵色凝重的理由,將自己的身體交由另一個靈魂,這並不是什麽容易接受的事情。


    “蔣容也同意?”


    “她還不知道,我還在想如何說服她,畢竟這是我的私心與夢想,她其實沒有必要為之付出什麽風險。”


    “那,”雲衣思量了片刻,有些猶豫,“你有沒有想過重塑一具身軀?”


    穆震天低聲笑了笑,“我知道你能做到,但目前我還沒有這種打算。”


    “目前?”


    “是啊,”穆震天說著,眼神中有些光亮,“我想等去到仙界,再找人重塑肉身。”


    雲衣了然地點點頭,“我懂你,很大的野心。”


    仙界有著更有利的資源,在那裏也能找到更高級的靈藥,在那裏重塑的身軀自然要高於這裏,但唯一的問題,他要保證他能夠以魂體的姿態進入仙界。


    這是穆震天的狂傲,就算隻餘魂體,他也有極大的信心去到那個他夢寐的地方。


    “原本或許隻是野心,但既然你來了,就不好說了。”


    雲衣樂了,“你倒對我有信心。”


    “能知道天道通緝令,你在仙界也該有些名頭吧?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來了這鬼地方,但你應該不會甘心回不去吧?”


    穆震天這副“吃大戶”的狡黠神情,讓雲衣頗有些無奈,“不瞞你說,我也愁怎麽回去呢。”


    “對嘛,”穆震天兩手一攤,“這不是辦法擺在眼前了嗎,那個柳家遺跡的飛升秘密可不是空話。”


    “現在這麽確定?”雲衣記得方才穆震天的說法還隻是“據說”二字。


    穆震天神秘一笑,“我可是給你交了底了,至於我怎麽知道的,對你也沒什麽用。”


    “那就這樣吧,”門外閃過人影,看樣子是和蔣容同院的人回來了,“等你商量好了,讓蔣容來找我。”


    雲衣說完又想起一事,“對了,順道提醒她賠我的門。”


    穆震天收了精神力,叫出了蔣容,蔣容剛出來,門外就傳來的敲門聲。


    蔣容皺了皺眉,看了眼雲衣,雲衣聳聳肩,跟在蔣容身後去開門。


    門外是個青衣男子,看到雲衣甚是驚訝,雲衣淡淡行了一禮,側身走了出來,隱約聽見後麵傳來男子的質問和蔣容的關門聲。


    雲衣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胡陽平,他淡淡抬眼瞥了雲衣一眼,正準備錯身過去,被雲衣喊住,“胡教習。”


    胡陽平不自覺地皺皺眉,“有事?”


    當時雲衣被蕭肅大庭廣眾之下拉走,他是知道的,他無從知道那是所為何事,隻單方麵認為雲衣已然是蕭肅那派的人了。


    “有一點事,”雲衣嘿嘿笑著,也不管胡陽平的冷漠,“想向您打聽個人。”


    “什麽人?”


    “蕭肅蕭先生。”


    胡陽平眉頭皺得更深了,“弟子不許四下打探先生私事。”


    碰了個釘子,雲衣也沒氣餒,笑容不減,“那那個阮先生呢?”


    胡陽平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你聽說什麽了?”


    “沒什麽,”雲衣聳聳肩,“隻是聽說蕭先生與阮先生關係極好,一時好奇,想問問胡教習。”


    胡陽平的臉色更黑了,將方才的話又重重重複了一遍,“我說過,弟子不許打聽先生私事。”


    “是是。”雲衣態度極好地點頭,卻敏銳地感受到,胡陽平雖然臉色不善,但那種奇怪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放鬆。


    告別了胡陽平,雲衣突然就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這蕭肅和阮揚,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她顯然也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青天白日的,雲衣莫名覺得身後陣陣陰風。


    搖了搖頭將這個胡鬧的想法甩出去,為今之計,還是等暗九的消息為上。


    等到雲衣再見到暗九時,又是過了一個月之久,在這一個月,雲衣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合理,不然為什麽滄陽城中幾乎無人見過阮揚?不然為什麽丹毒一體的考驗,蕭肅一個人就敢闖?不然為什麽雲衣要來竊毒方,消息卻傳到蕭肅這裏?


    唯一的問題是,如果蕭肅就是阮揚,那薑明看到的那個阮先生是誰?


    但這個問題在雲衣腦中停留了一分鍾就被忽視了,她已早認定那個阮先生不過是個剛巧姓阮的謀名謀利的冒名頂替者。


    還是那間茶室,暗九早早地等在那裏,還不等雲衣告訴他自己的猜測,暗九倒是搶先一步欣喜地開口,“屬下找到阮揚了!”


    “什、什麽?”那麽多天的猜測被暗九這一句噎在了喉頭,“你怎麽找到的?”


    “屬下花了大價錢取得了一個苗疆毒商的信任,在鳳來儀吃飯的時候偶然見到了阮揚。”


    “你見過蕭肅嗎?”


    暗九被雲衣這無厘頭的一問起先一愣,而後當真細想了想,“見過。”


    “哦,那沒事了,你繼續。”


    這結束跟開始一樣莫名其妙,暗九也無暇多問,他現在一門心思隻在阮揚身上,“當時這阮揚身邊圍了好多人,看樣子不止苗疆的,我認識的那個毒商告訴我這都是與阮揚做生意的。”


    “做什麽生意?”


    “買毒買蠱,那自然是殺人害人的生意。”


    雲衣皺皺眉,“那你有沒有可能......?”


    “沒有,”暗九果斷地搖頭,“屬下打聽過了,阮揚不知為何,極其謹慎,隻做熟人生意。”


    “什麽叫熟人?但凡是個人不都是個從不熟到熟的過程嗎?”


    “是啊,屬下當時也是這麽說的,但那毒商不肯多說,可能也是怕被搶了生意。”


    雲衣思索良久,歎了口氣,“算了,管他是誰呢,這事兒交給我吧,我還有一些事情沒弄明白。”


    暗九聞言也不再多問,這件事情顯然不如當初他們來時預料的那麽簡單了。


    “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暗九走時,雲衣突然將其叫住,“千萬記著,盡量別讓沈丹寧露麵。”


    “為什麽?”暗九本能地反問。


    雲衣有些愧疚地開口,“我目前還得靠他頂一個雷,他要是被逮了,我這雷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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