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風不語叫雷把這五具屍體扔去丞相府門口,回來之後,雷跟她訴說了一段關於於子星的往事,原來,於子星之所以一直在丞相府無人問津,就是因為她有一個克夫的名聲。


    在於子星及笄那年,於丞相便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為由,給於子星相看了無數的未婚夫,可每次一定親沒多久,於子星的未婚夫們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離開這個世界。


    按理說,丞相府千金的未婚夫一個接一個死去的事情應該會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可是於子星的事情,京城裏大部分的人卻都不知道,雷告訴她,這都是因為丞相每次給於子星挑選的未婚夫,都是那種家世不好、身份不高的人,死了便死了,送點兒東西安撫一下,再警告兩句,便沒人敢把這事說出來。


    “那就沒有身份高的人看上於子星嗎?”當時風不語不由得問道。


    “身份高的人是有人對於子星起過心思,但第二天,那些人的家中便會出現一封信,信上寫滿於子星克夫的過往,這樣一來,自然便沒人再敢娶她了,更奇妙的是,信的後邊兒不知道寫了什麽話,讓收到這封信的人都三緘其口,沒人對外提起於子星克夫之事。”


    風不語聽完雷的話之後,內心不氣憤是不可能的,於子星跟於子明兩個人可真夠無恥的,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亂倫,竟然殘害了這麽多無辜的人,原主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卻是最慘的一個,被囚禁兩年時間,被下人無視、虐待,自己唯一的弟弟還因為這對狗男女死了。


    就在風不語胸口噴湧著怒氣的時候,雷又跟她說掌管赤縣治安的清水衙門的知縣大人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他的兒子是丞相為自家女兒挑的第一任夫婿,也算是曆屆未婚夫中身份最高的一個了,畢竟,他是知縣大人唯一的嫡子,且知縣當時的官職就已是正六品,因他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的緣故,皇上還專門給知縣管轄的府尹提了‘清水衙門’這四個字。


    清水衙門的意思,便是沒有一點兒油水可撈的地方,皇帝這四個字既是警告、又是讚賞,知縣也算得上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且他的兒子也是個十分出色的年輕人,才華橫溢,貌比潘安,丞相見到他兒子第一眼後,便跑去跟知縣說,自己有個與他兒子年齡相仿的女兒,今年剛剛及笄,丞相親自說親,知縣自然心動了,便做主給他兒子定下了於子星。


    啟料,這件事後,知縣的兒子沒多久就死了。


    之後,丞相挑的未婚夫婿,就變成了那種其貌不揚、身份低微的男子。


    聽到這兒,風不語幾乎可以肯定,丞相早就知道自家兒女亂倫了,甚至是在於子星及笄之前就知道了,要不然,以他從一品的大官身份,又怎麽可能給自己女兒定下一個六品小官的兒子呢?雖然知縣很受皇帝喜歡,卻也不應該入他的眼吧。


    他看中的,應該是知縣兒子的才氣與相貌,想要於子星‘浪子回頭’,誰知道於子明竟會派人去殺害於子星的未婚夫,丞相無奈了,隻能妥協,任由兒子折騰。


    這種人是非不分,倫理不顧的人竟然也可以當上丞相?當朝一品大員?


    風不語既憤怒又鄙視。


    而這時,雷又對她道“這兩年,知縣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自己兒子死亡的真相,昨日他的人帶走了瀕死的秦嬤嬤,所以,你要不要跟他合作?”


    一個人鬥哪有兩個人鬥來得容易,風不語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然後讓雷帶著她去知縣府,知縣在她說明了來意之後,十分高興,沒過多久,就製定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把風不語感動的熱淚盈眶,若是知縣這個計劃成功實施的話,那她的任務也能在這幾天完成,之後,就可以專心致誌的跟著風雨雷電學習武術了。


    這如何能讓她不感到興奮呢?應該說喜極而泣,高興地她一夜未睡啊。


    “高人相救,那現在那高人在何處。”


    堂上知縣的聲音在風不語耳畔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風不語抬眼,就看見知縣一臉正氣凜然的看著她。


    “高人救了我們之後就離開了,不過他留下了這個。”風不語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龍形玉佩,在場的人無不變色。


    “呈上來,給本官瞧瞧。”知縣吩咐旁邊的師爺,師爺點點頭,上前拿過雨友情提供的玉佩,遞給了知縣老爺。


    知縣老爺裝模作樣仔細的打量了玉佩一番,最終歎了口氣,笑著對風不語道“風小姐真是好運氣。”


    風不語低下頭,羞澀的抿了抿唇。


    “風小姐還記得,那五個人的樣貌嗎?”


    風不語眉頭微微皺起,細聲細氣的道“因天色太暗,我並沒有看清他們的模樣,隻是聽我的恩人說,要給幕後主使一個教訓。”說到這兒,風不語咬了咬下唇,害怕的斜睨了於子明一眼。


    而其他人聽見風不語的話,也不由得朝著於子明看去,這麽說起來,這些人還真是於子明派人前去殺害風小姐的,因風小姐對外說了他不行,所以他晚上就派人去對付風小姐,誰知被路過的高人發現,救下了風不語,還把這些屍體都堆在了相府的門口,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頓時,所有人看於子明的目光就變了。


    “這於子明長得這麽好看,沒想到心卻這麽狠。”


    “嘖嘖嘖,竟然派人去殺害妻子,這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便是妻子傳了對他不好的傳聞,也是他有錯在先,如果實在接受不了,直接把人休了不就行了嗎?為何要殺人泄憤呢?”


    門口的百姓們開始議論紛紛,於子星的雙手開始發抖“賤人,她這是汙蔑哥哥,她這是在汙蔑哥哥。”


    昨晚她聽哥哥說了,他明明隻想要抓風鈺,威脅風不語進相府而已,根本不是風不語說得那樣!


    “那個賤人,那個賤人!那個娼婦,我一定要,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丞相夫人臉都激動地發紅。


    聽著眾人的質疑、辱罵、鄙夷的話,於子明深呼吸一口氣,薄唇緊抿著,在知縣說出風不語昨晚就已報案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當時他還不知道設計自己的人是誰,可他現在清楚了。


    設計他的人,就是知縣。


    他應該是一直注意著丞相府的動態,才會把‘隻剩一口氣’的秦嬤嬤救回家,讓她反咬自己一口,在得知他派人前去抓風鈺的時候,他便找了個人前去相救,還留下一塊龍形玉佩,表明這件事是真的,裝作高人留下話來,洗腦讓風不語前來報案,又把屍體擺在他們相府門口,然後安排更夫看見相府門口的屍體…


    這裏邊兒一環環、一扣扣,都細致到極點,讓他沒有絲毫的察覺,而他之所以把一個問題循環往複的問,也是因為他想要拖延時間,拖到風不語前來報案,然後以風不語的那些話定他的罪,讓他徹底成為一個派人殺妻的小人,被所有人嘲諷鄙視。


    這真是,好毒的算計。


    於子明越想越氣,看向知縣的眼中都帶著明晃晃的殺意了。


    看見他的目光,知縣挑了挑眉“於公子,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這件事我沒有做過。”於子明深呼吸一口氣“口說無憑,辦案要講究證據。”


    “難道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相府標誌不是證據嗎?風小姐算是人證,那些黑衣人身上的東西便算得上是物證。”


    “這是栽贓陷害,我那麽愛我的夫人,怎麽可能派人去殺她?”


    “因為她識破了你的詭計,識破了你的不安好心,還把你的隱疾公之於眾。”


    總算說到這件事了,於子明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麵上沒什麽表情“隱疾?知縣大人可以請任何大夫來替我診治,看看我是否有隱疾。”說著,他又看向風不語,眼中帶著脈脈的情意“夫人,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我真的沒有騙你,也對這刁奴欺辱你的事情毫不知情。


    昨晚有人前來殺害你的事,我更是一概不知,也不知為何我們相府門口會出現五具屍體,這應該是有人在陷害我,他想破壞我們倆之間的感情,你可千萬要相信我。”


    聞言,風不語皺了皺眉,怯怯的往後退了兩步。


    “……”於子明見此便歎了口氣,片刻後他抿了抿薄唇“夫人若是不信我便罷了,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其實夫人可以想想,昨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我若是真想動手,又怎麽會選在這個節骨眼,我這不是明擺著讓別人懷疑我嗎?”


    風不語眉頭鬆了鬆,微微有些意動的模樣。


    於子明見此,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想得很好,此事是因為他不愛風不語,想要殺害她而起,隻要他表現得深愛風不語,那這一切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


    隻是他沒有想過,風不語由始至終,都是這個計謀中的一份子,還是原主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讓他誰都懷疑過,就是沒有懷疑過她。


    於子明說得有理有據,讓底下不少百姓搖擺起來。


    “其實他說得有道理,如果他真的要殺害風小姐的話,怎麽會選在這種時候。”


    “對啊,這說不通啊,本來他們兩就有矛盾,他這一動手,不就成為所有人的靶子了嗎?”


    “說不定,他就是想反其道而行。”


    “嗬嗬,這風險也太大了些吧,而且他派去的人,身上怎麽可能帶著丞相府的標誌?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懷疑嗎?”


    “會不會是因為他輕敵啊,完全沒有將侯府放在眼裏。”


    “滾!”眾人一致的聲音。卻沒人想到,這才是真相。


    而於子星跟丞相夫人心中的大石頭稍稍落下,是啊,隻要請大夫來證明哥哥是可以的,那一切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知縣大人見此,微微皺起了眉“請大夫?”


    “對。”於子明抬眸,看著知縣大人臉色變得難看了些,嘴角就勾起一個輕蔑的笑容“大人,你敢嗎?”


    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根本不是天閹吧。


    於子明在心中冷笑。


    似乎是被於子明臉上的笑容刺激道了,知縣大人陡然紅了臉,一拍驚堂木“那就給我請!”


    成了!


    風不語跟於子星的嘴角不約而同的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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